第3章

我震惊了。

我和萧玄宸，是建立在平衡与算计交织下的‘联姻’。

我名义上的父亲，是两朝丞相。

名义上的舅舅，是威武大将军，手握重兵。

江家一门权臣，全盛京城无人能及。

所以自我有记忆起，我就是盛京贵女之首。

我将琴棋书画做到最精，女红刺绣无人能及。

无论这大昭未来的皇帝是谁，我都是铁板钉钉的皇后。

众位皇子无不想拉拢我、得到我。

却唯独萧玄宸，不屑一顾。

那日在御花园，我曾亲耳听到他对他母亲柳贵妃说道：「江家女刻板迂腐，颇是无趣，儿臣不喜欢她，还望母妃不要再三提及此事。」

当时恰逢三公主带着一众贵女前往春日宴，路过的贵女们都听到了这句话。

他这样当众下了我的颜面，我愣是被人在背后蛐蛐了半个多月。

从此，我对他避之不及。

后来时局政变，父亲打算为我定下和前太子的婚事。

只是后来太子党落败，萧玄宸为求平衡，不得已封我为后。

我和他，注定要成为一对怨侣。

洞房当晚。

他冷着一张脸，揭开喜帕。

那吃人的眼神，仿佛我欠了他八百吊钱。

不过他虽不喜我，但到底血气方刚，再加上可能夹杂着些对我的恼恨，我后来愣是三天没下得了床。

他生性禁欲清冷，这三年来除了那方面之外，与我貌合神离，不曾亲近。

可是。

这字幕却说，他……喜欢我？

这话，我一个字都不敢信。

书案前，男人一双深眸还在威压沉沉的看过来。

我抿了抿唇，出声道：「……臣妾过来，只是来想问问陛下，下月是陛下的寿辰，陛下可还有新的嘱咐？」

萧玄宸肉眼可见的拧起眉头。

「就只是为了这个？」

「是。」

萧玄宸放下奏折，凝睇了我半晌，启唇：「一切，都由皇后做主就行。」

「是。」

我将头低的更低：「那臣妾就不打扰了。」

落下这话，我就要转身退下。

身后的男人忽然出声：「等等。」

我脚步一顿，回头。

萧玄宸道：「朕近日来，隐隐听到了一些传闻，皇后可知道，是真是假？」

我掐紧指尖，强自镇定，「陛下心中，想必自有明断。」

萧玄宸指尖轻点桌案，眸底幽深：「哦？」

「外面流言闹得再大，也不过只是外头的片面之词。」我：「陛下说是真的，那就是真的。陛下说是假的，那真的也得是假的。」

御书房一片静默。

萧玄宸似乎看了我很久。

半晌，男人喉中溢出意味深长的轻笑声：「下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