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下漏月光，疏疏如残雪第八章

8.“我知道你恨我，但我很开心你能联系我。”我看不到生父，

更想不到他的眼底会是慈爱还是虚伪。“小暖，之前我不想告诉你这个消息的，

但如今我想你听到以后也许会开心。”“可能是报应吧，我得了癌症，没多少日子了。

”“年轻的时候我从没有后悔过，可现在我真的很后悔。”“小暖，我只有过你妈一个女人，

也只有你一个女儿，是曾经的我太自私，你恨我也好讨厌我也好。

”“现在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只要能让你幸福的事情，我都愿意去做。

”握着拐杖的手微微攥紧。心尖尖上涌出来莫名的情绪，像是有毒一般迅速扩染。

我可以原谅他吗？我可以替母亲原谅他吗？不可以。接下来的时间，

我进行一个又一个的治疗。眼前的世界也从黑暗到模糊到渐渐清晰。每一次治疗的时候，

生父都会坐在我的身边。我渐渐看清了他的白发，看清了他的瘦骨嶙峋，

看清了他眼底的憔悴心疼和沧桑。在我能看清的时候，他倒下了。“孩子，

你这前半生吃的太多的苦，是我造成的，还有袁昊时……”“可那孩子是你亲生的，

我怕你以后会后悔。”“他们一直在找你，爸不希望你最后会是一个人。”“你妈妈去世前，

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也许是死亡给了他勇气，这些话在这些时间里他从不敢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