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弃世界顶尖艺术学院，陪周毅从十几平的出租屋，住进半个亿的江景别墅。
周毅公司的启动资金，是我父亲给的。周毅公司的核心专利，是我无偿提供的。
我流产急需他签字时，周毅却在安抚白月光“受惊”的儿子。还将我母亲的遗物，
戴在了那个女人的手腕上，高调炫耀。好啊。既然你算不清这笔账，我就帮你算。
01“苏晚，你的心胸能不能跟上我如今的身份？别整天像个怨妇一样盯着我。
”周毅的话像一把裹着冰碴的砂纸，磨得我耳朵生疼。他语气里那毫不掩饰的厌烦，
和他身上那件我亲手挑选的杰尼亚西装一样，昂贵，且冰冷。
我捏着刚从医院拿回来的孕检单，那张薄薄的纸被我的冷汗浸得有些濡湿。
指尖下的“阳性”二字，仿佛有千斤重。电话这头，是我怀孕两个月的喜讯，
是我满心欢喜准备了十年的庆典。电话那头，是他为了另一个女人，
给我无情扣上的“怨妇”罪名。起因是半小时前，一条银行app的推送通知，像一根毒刺，
地扎进我眼里——【您尾号xxxx的账户已向‘林晓晓’转账500,000.00元】。
我甚至还没来得及组织好质问的语言，他就已经先发制人，打来了这通“敲打”我的电话。
“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不容易，刚回国，遇到点难处，我作为老乡帮一把怎么了？
”他理直气壮，声音拔高，仿佛我才是那个无理取闹的恶人，“你不挣钱，不知道人间疾苦，
别那么小心眼。”我的胃里，瞬间翻江倒海。是剧烈的孕吐反应，
更是被他这句话激起的、深入骨髓的恶心。不挣钱？我的目光，
缓缓扫过这栋价值半个亿的江景别墅。从意大利空运回来的水晶灯，
到脚下踩着的土耳其手工地毯，
再到墙上挂着的那幅我亲手画的、如今在拍卖行能拍出七位数的《初雪》。
这个家里的每一寸，都浸透着我的心血。他忘了。他忘了十年前，
是谁放弃了世界顶尖艺术学院的全额奖学金，陪他挤在十几平米、蟑螂遍地的出租屋里。
他忘了，是谁在他连一份像样的商业策划书都写不出来的时候，陪着他熬了三个通宵，
用我全部的艺术理论和市场洞察，做出了那份让他拿到第一笔三千万风险投资的完美方案。
而那三千万，还是我放下艺术家的所有清高，
低声下气地去求我那位老派古板的教授父亲给的。“我今晚回不去了，
要陪一个很重要的客户。”他似乎觉得自己的话说重了，语气缓和了些，
却像是一种高高在上的恩赐，“那个纪念日，以后再补吧。你早点睡。”电话挂断，
世界一片死寂。客厅中央那张巨大的花梨木长桌上，
静静地躺着一个我亲手打磨、上漆、绘制了整整三个月的黑漆纪念盒。盒盖上，
是我用金粉描绘的，我们初遇时那棵开得正盛的凤凰木。里面，是我们十年婚姻攒下的，
99件爱情信物。我曾天真地想，今天，等他回来，告诉他我们有了孩子，
再郑重地放入第100件信物——这张B超单。现在看来，它不配。我的宝贝，
不配和他的谎言与背叛，共处一室。我打开盒子，拿出最上面那张，
已经泛黄卷边的电影票根——《十年》。十年前，刚毕业的周毅拉着我的手，
在电影院里信誓旦旦：“晚晚，你相信我，十年后，我一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我信了。我走到客厅角落那个仍在燃烧的欧式壁炉前，没有丝毫犹豫，将它扔了进去。
橘红色的火苗贪婪地舔舐着那张薄纸，将它瞬间吞噬。那句滚烫的誓言，
连同我那愚蠢的十年青春，一起烧成了冰冷的灰烬。周毅，是你说的。我如今的身份，
配不上你了。那么，我就亲手，把你从你现在的身份上，拉下来。02第二天，周毅回来时，
天已微亮。他身上带着陌生的、甜腻的果香，像一颗腐烂的桃子，混杂着宿醉的酒气，
令人作呕。我坐在餐厅，一夜未睡。我将那张五十万的转账截图打印出来，放在他面前，
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周毅，我需要一个解释。”他看了一眼，脸上闪过一丝不耐，
随即又挂上那副我熟悉的、疲惫的表情，揉着眉心：“晚晚，我们昨天不是说过了吗？
就是借给老乡应应急。”“什么样的老乡，需要一次性借五十万应急？”我盯着他的眼睛，
不让他有任何闪躲的机会，“这个老乡，是不是叫林晓晓？”他眼神躲闪了一下，
随即恼羞成怒，仿佛被我揭开了最不堪的遮羞布：“你调查我？苏晚，
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他开始了他的表演，
痛心疾首地指责我：“我每天在外面为了这个家拼死拼活，你在家闲着，
除了胡思乱想还会干什么？”然后，他用我最熟悉的话，刺向我最痛的地方。
“你看看你现在，敏感、多疑、小心眼！你根本配不上我如今的身份和圈子！
”他越说越激动，口不择言，“我带你出去见客户，你除了像个花瓶一样微笑还会什么？
林晓晓就不一样，她懂商业，懂人情世故，她能帮到我！不像你，整天待在你的工作室里，
摆弄那些破破烂烂的瓶子罐子，你懂什么人间疾苦？
”“破破烂烂的瓶子罐子……”我气得浑身发抖。那是我的工作室，我的艺术，
我为他放弃的梦想，是我修复破碎、赋予新生的事业。那是我在将他扶上青云后，
为自己保留的最后一片精神角落。在他嘴里，却如此不堪。原来，这才是他的真心话。
嫌我不能再为他的事业添砖加瓦，嫌我成了一个只会微笑的木偶。那一刻，
我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心痛到极致，是麻木。我没再与他争辩，
只是默默地回到了我的工作室。那个黑漆木的纪念盒还放在桌上，我打开它，
拿出我们第一次约会时，他用一支最普通的炭笔为我画的素描。画上的我，笑得无忧无虑，
眼睛里有星星。我看着画上的笑脸，又摸了摸自己冰冷的脸颊，然后，将那张画，
撕成了碎片。这是第二件。接着，我拨通了一个电话。“承安哥，我是苏晚。”电话那头，
是我爸最得意的门生，如今国内最顶尖的律所合伙人，李承安。他沉默了片刻，
声音沉稳而有力，像定海神针：“我在。怎么了？”“帮我查个人，林晓晓。
”我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所有的一切，越详细越好。
包括她的过往、社会关系、财务状况，以及她那个孩子的父亲。”李承安没有问为什么，
他只说了一个字：“好。”03李承安的效率高得惊人。不到三天，
一份详细的报告就发到了我的私密邮箱。林晓晓，周毅的大学初恋。当年嫌他穷，
跟一个香港富商走了。富商破产后，她便被抛弃。报告里，她近几年的经历被几笔带过，
只说是在国外辗转，独自抚养孩子。看似简单，但我知道，这平静的水面下，
一定藏着更深的漩涡。而周毅，则用行动印证了我的猜想。那天下午，
我正在工作室修复一只明代的碎瓷碗，门铃响了。我打开门，看到周毅，
和他身后那个妆容精致、眼神里带着一丝挑衅的女人，
以及她身边那个怯生生却又难掩骄纵的小男孩。是林晓晓。“晚晚，
这是晓晓和她的儿子乐乐。她刚回国，房子还没找好，暂时在我们家住一段时间。
”周毅的语气不是商量，而是通知。林晓晓立刻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苏**，
真是太打扰你了。我和乐乐绝对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她嘴上说着抱歉，
眼睛却在贪婪地打量着这栋别墅的豪华装修，那份毫不掩饰的觊觎，像针一样扎进我的眼睛。
更让我窒息的是，周毅指着二楼主卧旁边的那间客房，对她说：“晓晓，你们就住这间吧。
采光好，也安静。”那间客房！那是我亲手布置的婴儿房！
来的婴儿床、小衣服、可爱的玩具……我曾无数次幻想过我和周毅的孩子在这里安睡、玩耍。
如今，这里却要住进他初恋的孩子。我的底线，被他一脚踩得稀烂。“不行。
”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周毅的脸立刻沉了下来，
他把我粗暴地拉到一旁，压低声音怒斥：“苏晚，你闹够了没有？当着客人的面给我难堪？
她们孤儿寡母的多可怜！你就不能善良一点吗？”“可怜？”我冷笑，指着自己的心口，
“周毅，你看看我，我不可怜吗？这是我们的家，不是收容所！”“你怎么变得这么恶毒？
连个孩子都容不下！”他气得扬起了手，看到我毫无畏惧的眼神，又硬生生放下，
转而用更伤人的话攻击我，“你根本不配当一个母亲！
”不配当一个母亲……我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小腹，那里有一个正在孕育的生命，
而他的父亲，却在为了另一个女人和她的孩子，咒骂我恶毒。为了腹中的孩子，
也为了我正在悄然布下的网，我选择了忍耐。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好，她可以住下。
但是，主卧旁边的婴儿房，不行。她可以住三楼的任何一间客房。
”周毅大概没想到我会退让，愣了一下，最终还是不耐烦地同意了。我表面退让，
看着他们住了进去，实则是在引蛇出洞，让他暴露得更彻底。而林晓晓，
也果然没让我“失望”。04林晓晓住进来的日子，
我的家变成了一座上演着无声战争的角斗场。她像一个高明的渗透者，
不动声色地侵占着我的领地。她会穿着我的爱马仕拖鞋，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会用我专门从景德镇定制的茶杯喝水。甚至，她会趁我不在，偷偷溜进我的衣帽间，
对着镜子比划我的高定礼服。她的儿子乐乐，更是她手中最锋利的武器。
他会“不小心”把颜料洒在我刚完成的画作上，然后躲在林晓晓身后，露出一个得意的坏笑。
他会趁我午睡，把我工作台上那些价值不菲的修复工具弄得一团糟。而每当这时，
林晓晓总是会第一时间出来“道歉”，姿态放得极低：“对不起苏**，乐乐还小，不懂事，
我回头一定好好教育他。”周毅则会不分青红皂白地维护：“跟个孩子计较什么？
东西坏了再买就是了，你的心胸就不能开阔点吗？”在那段时间，我像个困在笼中的囚徒。
压垮我的，是一份项目策划案。周毅公司最近在筹备一个文创园区的项目，
他为此焦头烂额了很久，毫无头绪。我强忍着孕吐，结合我多年的艺术积累和对市场的理解，
花了整整一周的时间，为他做了一份详细的艺术概念策划。从园区主题、艺术装置设计，
到后期运营和艺术家入驻，面面俱到。我将策划案放在他书房，想等他回来给他一个惊喜。
那天晚上，我听到他在书房里和林晓晓打电话，声音里是前所未有的兴奋和炫耀。“晓晓，
你看，这是我的新想法，怎么样？把金缮的‘破碎美学’理念融入到整个园区的建筑设计里，
是不是很有格调？”“天哪，阿毅，你太厉害了！这个想法简直是天才！
”林晓晓崇拜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清晰得刺耳。那一刻，我站在书房门口，浑身冰冷。
他不是不懂我的艺术，他只是不在乎。我的付出，我的才华，我的心血，在他眼里，
都成了他讨好另一个女人的工具和资本。我回到工作室，将纪念盒里，
那支他送我的、笔尖都被我用秃了的派克钢笔，扔了。那是第三件，第四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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