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府邸的药味很特别,清冽冽的,闻着让人心静。
“醒了?”
我偏过头,看见程瑾言坐在旁边的矮凳上,手里还捧着卷书。
整个人没有朝堂上那种宰相威仪,倒是显出几分少年时的清朗来。
“感觉怎么样,身体还疼得厉害吗?”
我刚想摇头,胸口被簪子刺过的地方就传来一阵闷痛。
“别动!”
他立刻按住我的肩膀。
“伤在心脉附近,医女说了,最忌牵动。”
“想要什么,告诉我。”
“水……”
他立刻起身去倒了温水,没有假手于人,而是坐回我床边,小心地托起我的后颈,给我喂水。
“瑾言哥哥,谢谢你。”
我本以为这次我只有死路一条,没想到他竟就回我一命。
“父皇他……知道了吗?”
程瑾言动作一顿,将杯子放回桌上。
“陛下很是震怒。”
“然后呢?”
“陛下当即便要下旨,将沈倦锁拿下狱,问罪抄家,但许是有什么打算,暂时按下不动了。”
我松了口气,悬着的心落回一半。
我知道,父皇定有自己的计划,时机到了,自然就会收拾沈倦他们。
“你做得对,瑾言哥哥。”
程瑾言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
“你很久没有这样叫我了。”
是啊,很久了。
自从遇见了沈倦,我的心里便再也容不下旁人。
我喉咙发堵,千言万语堵在心口,却不知从何说起。
就在这时,轻微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
程瑾言快速调整收敛了情绪,又恢复了那个沉稳持重的宰相模样。
一个医女端着药碗进来。
“相爷,殿下该用药了。”
程瑾言点点头,亲自接过那碗深褐色的药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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