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雾塞的一堆钱里,甚至夹着好几枚硬币。
傅池砚没发现,不小心掉了一枚到地上,发出几声“叮当”的清脆响声。
他一愣,目光追过去,紧盯那枚滚动的硬币。
“大哥,你拿稳点呀。”
江雾跨出几步,蹲下把硬币捡起来,放回傅池砚怀里。
“我借了你四块五毛,先还你一千六百九十五块五毛。”
傅池砚:“……”还有零有整的。
他不知道头疼还是牙疼,总之表情一言难尽,抬头看江雾。
“不能有个体面的还钱方式?”
“这难道不体面?”江雾反问。
傅池砚嘴唇动了又动,最后只憋出一声“算了”。
难得有幸目睹傅池砚吃瘪,路绪一时没控制住,当场笑出声来。
笑的这一声,无疑在傅池砚雷区上蹦迪,斜着眼凉凉地剐过去。
“不早了,该回了吧。”
看戏没看到够,路绪怎么可能愿意离开,摇了摇头。
“不着急,还可以再待会。”
傅池砚眯了眼。
沈商瑾知道这是让他们赶紧滚蛋的意思。
不想惹祸上身的他麻溜起身,喊了路绪一嘴。
“路猪,该走了。”
路某人**依旧不动如山。
沈商瑾啧了一声,直接拽上他的胳膊,把人往大门方向使劲拖。
“唉?你这是作甚?”路绪企图挣脱,发现居然挣脱不掉。
真是操了。
这人的劲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肯定背着他偷偷加练了。
“猴急什么,不能晚点回去?”
沈商瑾被折腾烦了,回头威胁,“不想横着出去,就给我老实闭嘴。”
路绪闭嘴了。
等他们彻底离开,傅池砚转回视线去看江雾,发现那个位置空无一人。
一直忙进忙出的肖阿姨恰好路过,见他在看四周,说了一句。
“找小雾吗?我看见她上楼了。”
傅池砚“哦”了一声,等肖阿姨走之后,对着楼梯抬了抬眉尾。
“溜得倒挺快。”
傅家二楼
成功溜走的江雾回到房间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手机还钱。
等她打开微信,才记起自己没有傅池砚的联系方式。
“这可不能怪我咯。手机转不了账,只好又还你一堆零钱。”
她嘴里嘀咕着,走到书桌前的椅子坐下。
**还没坐热,院子里停车的声音透过窗户缝隙传入。
随后响起一两道隐约的说话声。
江雾走到窗户边上,透过玻璃往下望。
除了小李叔叔,车上还下来一男一女。
江雾没作任何犹豫,扭头就往外跑。
傅家一楼,大门外。
许黎走在最前面,一眼看到立在门口的傅池砚。
她喜笑颜开地走进门,说了第一句话——
“好久不见呀我的乖崽崽,有没有想妈妈。”
傅池砚还没回复,她紧接着说了第二句话——
“咦?小雾呢?怎么没看到她?”
傅池砚难得“纡尊降贵”愿意回应一声,听到她这句话,又给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转身就走,冷脸冷语丢下一句。
“我不知道。”
许黎不懂儿子为什么突然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茫然地质问身后的丈夫。
“小砚他怎么了?你又惹儿子了?”
???
看着面前真正的罪魁祸首,傅庭洲眼底尽是无奈与纵容。
“我从下车到现在,一句话没说。”
“那是谁——”
许黎还想说什么,傅庭洲注意到前方出现的人,轻轻拍了拍她后背提醒。
“许姨、傅叔叔。”
偌大的客厅里,响起一道少女乖巧的声音。
像沁了清晨的露水,带着几分软糯,舒服悦耳。
倚着沙发的傅池砚听见,耳朵顿时感到一酥,侧头用手摁了几下。
他余光扫向刚从楼上下来的江雾。
喊个人而已,有必要用这种声音?
对他说话怎么没见这样。
想到这,傅池砚不爽哼了一声。
许黎回头,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江雾,眼眸一下子明亮起来,一个箭步冲上去抱住她。
“小雾!你怎么长这么大了。”
“这么多年不长大,她就废了。”沙发上的傅池砚默默接了一句。
江雾:“……”
许黎:“……”
傅庭洲:“……”
三道目光一同望向他。
许黎脑袋往丈夫那边偏,“怎么一段时间不在家,感觉儿子嘴更毒了。”
傅庭洲不语,只是赞同地点头。
许黎懒得管那么多,围着江雾三百六十度打转,嘴上一个劲的夸。
“来,让许姨好生瞧瞧这位小美女。”
“看看这小脸蛋,生得多娇嫩,白里透红的,长得真是好看。”
“小姑娘瞧着就是一副聪明相,又乖又聪明。”
“哎呦,笑起来还有一对小梨涡,太可爱了。”
……
许黎每热情一分,江雾感觉背上就凉一分。
她反手摸向后背,奇怪地偷瞄周围。
最近怎么回事,总是莫名其妙蹿来一股凉飕飕的风,怪冷的。
从见面一直到晚饭快吃完,期间许黎不知夸了江雾多少句,还时不时让傅庭贺出声附和几句。
傅池砚耳朵听麻了,江雾努力维持笑容的脸也快麻了。
先用完餐的许黎放下筷子,撑住下巴,一脸怜爱盯着江雾看。
“说真的,小雾长得和我想象中的儿媳妇一个样。我——”
话还没说完,对面正喝汤的两个孩子同时被呛,咳起来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江雾整张脸都红了,使劲拍着胸口。
傅庭洲夹菜的手一顿,无奈地看向妻子。
许黎则被他们吓了一跳,连忙起身绕过餐桌,走到身后一手帮忙拍一个后背。
她手上拍背的动作不停,看着孩子们,还有感而发说了一句:“还别说,两个人挺有默契。”
于是,江雾和傅池砚咳得更厉害了。
江雾和傅池砚不经意对上目光,几秒后,又一同挪开。
各自在心里吐槽:见鬼的默契。
吃完饭没多久,江雾的妈妈宋晚打了视频过来。
许黎和江雾坐在一起,和视频那头的宋晚聊天去了。
女士们聊的那些话题,一旁的两位男士是听也听不懂,插也插不进。
相对无言、正襟危坐一会,傅池砚被傅庭洲喊走,进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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