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别鹤以为，等纪宸恢复记忆，他们的婚姻就完了。可他不知道，纪宸想起的不是他的逼迫，
还有他的默默付出……01“是吗？纪宸醒了，我马上过去，好。
”楚别鹤将离婚协议放到包里，这或许就是他和纪宸的最后一次见面了。推开门，
纪宸坐在病床上，一看到楚别鹤，脸上的阴霾一瞬间就散开了。楚别鹤爱了纪宸十三年，
但他从未见过纪宸的这种表情。“老婆，你来啦？”纪宸拉过楚别鹤的手，揽过他的腰，
把他拽进自己怀里，下巴抵在他肩上，语气亲昵又带着点不满：“怎么才来？
他们都说你忙，可我不信。”楚别鹤一怔，还没回答，纪婉就冷哼一声：“纪宸失忆了，
你就得瑟吧。”纪宸皱眉，手臂收紧，把楚别鹤往怀里带了带，语气冷淡：“妈，
别这么跟我老婆说话。”他目光扫过站在纪婉身后的陆颖，眼神警惕，低头凑到楚别鹤耳边，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所有人听见：“这人谁？我不认识，让他出去。
”楚别鹤看到陆颖饶有兴致地盯着他们，心里一紧，低声问：“医生……怎么说的？
”“一个月就能恢复，不超过两个月。”纪宸却捏了捏他的手指，语气笃定：“老婆，
你告诉我，我信你。”02楚别鹤向医生确认了纪宸的情况，
等回来时病房里就只剩他们两人。“你感觉怎么样？”他伸手抚上纪宸的额头，
指尖轻按太阳穴，“头疼吗？”纪宸抓住他的手腕，缓缓下移，眼神灼热。
“这里更疼……老婆帮我揉揉？”楚别鹤耳尖发烫，
抽手：“这是医院……”“我把他们赶走了。”纪宸扣住他的后颈，气息逼近，
“没有人会打扰我们的。”唇齿交缠间，楚别鹤含糊挣扎：“……重点不是这个。
”03可以说，自从楚家破产，自从他决定和纪宸离婚起，就再也没睡过这样踏实的一觉了。
楚别鹤恍惚看到了那个还在上大学的纪宸，那个前途似锦的少年，眼里盛满了对未来的期望。
而只因他的一句话，改变了纪宸的人生轨迹。那时的楚家权势滔天，
楚父一句话就能断人前程。纪宸收到MIT全额奖学金那天，
楚别鹤只是红着眼说了句“别走”，第二天录取通知就变成了结婚请柬。
没人问过纪宸要不要，就像没人敢违逆楚家的意思。那时的楚别鹤多天真啊，
以为锦衣玉食就是幸福，以为把人留在身边就是爱情。如今父亲病逝，楚氏分崩离析，
留给他的只剩累累负债。这些钱对如今的纪宸而言不过九牛一毛，而楚别鹤终于想通了，
他是时候把自由还给纪宸了。04楚别鹤是被吻醒的。他睁开眼时，纪宸正撑在他上方，
指腹轻轻蹭过他湿润的眼角，嗓音还带着晨起的低哑：“做噩梦了？
”楚别鹤这才发现自己额头都是冷汗，喉咙干涩发疼。梦里他又回到了父亲病榻前，
听着那些未说完的遗言，却怎么也抓不住那只逐渐冰凉的手。“你一直在喊父亲。
”纪宸的拇指按在他微微发抖的唇上，“后天是他的忌日，我陪你去看看他。
”楚别鹤呼吸一滞。失忆前的纪宸最厌恶的就是楚父。当年被迫结婚后，
纪宸连春节都不肯踏进楚家老宅。有次楚父生日宴，纪宸当众摔了酒杯，
冷笑着说“楚家的饭，我咽不下去。”可现在，纪宸的眼神纯粹得让他心颤。“……好。
”楚别鹤垂下眼睫，藏住翻涌的情绪。纪宸忽然把他搂进怀里，温热的掌心贴在他后心，
像是要捂热那些陈年的冰。只是这一次，他分不清这是失忆带来的温柔，
还是命运最后的怜悯。……墓园里，
看着纪宸将那个紫檀木的骨灰盒轻轻放在父亲碑前——那是当年楚父最爱却舍不得买的古董。
他攥紧了空荡荡的双手，突然想起过去几年，自己每次来都只能带一束最便宜的白菊。
05纪宸的电话来得突然，语气里是楚别鹤许久未听过的急切：“老婆，
我桌上那份蓝色文件夹，现在送来公司。”进入纪氏集团的高层需要刷员工证，楚别鹤没有。
前台两个妆容精致的接待正低头说笑，见他走近，连眼皮都懒得抬。“您好，我找纪宸。
”楚别鹤攥着文件袋边缘，“麻烦帮我刷下电梯。”“有预约吗？”短发接待涂着指甲油，
“纪总今天行程很满。”“我是他的…”楚别鹤喉结动了动，“合法伴侣。
”两个女孩突然笑出声。“合法伴侣？”长发接待翻了个白眼，“我们只认陆颖，
纪夫人亲自带过来的人。”手机在掌心震动。楚别鹤低头看消息：【宝贝，
我下来接你】【站着别动】他突然想起，还在上大学的纪宸身旁总站着陆颖，
两人的名字总是一起出现在奖学金名单上。比起连大学都考不上的自己，
陆颖或许是那个更适合纪宸的人。皮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纪宸大步走来，
目光扫过前台时骤然变冷。那两个接待瞬间僵住，指甲油瓶子“啪”地摔在地上。
“等很久了？”纪宸接过文件袋，指腹蹭过楚别鹤发凉的指尖，
转身时冷冷瞥了眼面如土色的接待，“明天开始，不用来了。”电梯门合上的瞬间，
楚别鹤透过缝隙看见长发接待正慌乱地翻找通讯录，手指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
06电梯直达顶层，纪宸的办公室占据了整层最佳位置。
270度的落地窗将城市天际线尽收眼底，阳光透过特殊镀膜的玻璃洒进来，
连空气都镀着层金边。楚别鹤站在窗前，
能清晰看见脚下金融中心的车水马龙——这是纪氏集团最引以为傲的“权力之窗”。
“喜欢这个视角？”纪宸从背后贴上来，鼻尖蹭着他耳后敏感的皮肤，“以后你天天来，
我让人在窗边给你加张办公桌。”手指已经灵巧地解开他两颗衬衫纽扣。
楚别鹤按住他作乱的手：“文件…不是急用吗？”“急啊。”纪宸咬着他耳垂低笑，
“急着见你。”掌心顺着腰线滑下去，在挺翘的弧度上重重一捏，
“刚才在楼下受委屈了是不是？眼睛到现在还红着。”被转过来按在落地窗上时，
楚别鹤慌得抓住窗帘流苏：“会、会被看见…”“单向玻璃。”纪宸舔开他紧咬的唇瓣，
“宝贝连这个都不知道？看来以前是我不够尽责。”膝盖强势顶进他腿间，
声音突然哑得厉害，“现在补上？”真皮沙发承受着两个人的重量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纪宸一边扯领带一边哄他：“放松点…对，就这样搂着我脖子。”吻落在颤抖的唇上，
“我们小鹤怎么这么乖，被欺负了都不告状。”战场从沙发转移到办公桌上，
钢笔文件夹哗啦啦扫落一地。纪宸低笑着将他往怀里按得更紧，
指尖抚过他绷紧的脊背：“怕什么？整层楼就我们俩有权限进来。
”温热的唇贴着他发烫的耳廓，“再说了…“突然加重力道，“谁让你老公是老板呢？
”楚别鹤呜咽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揪住纪宸的衬衫，昂贵的面料顿时皱成一团。纪宸也不恼，
反而捉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扯坏了正好，你亲手给我换新的。
”说着故意用领带缠住他手腕，“要不要试试在这里…？”“不…不行…”楚别鹤慌乱摇头，
却被纪宸趁机吻住喉结。“骗你的。”纪宸突然温柔下来，将他汗湿的额发拨到一边，
“我们小鹤脸皮薄，我舍得让别人听见？”指尖抹去他眼角的湿意，
“不过…”突然抱起他走向休息室，“隔音套房还是有的。
”07林秘书捧着羊绒毯站在休息室门前时，指尖不自觉地发颤。
两小时前纪总那条消息还烙在她手机屏幕上：【不要让任何人来我办公室】她轻轻叩门，
听见里面传来纪总难得温和的“进来”。推门瞬间，
林秘书的呼吸滞住了——素来凌厉的纪总正单膝跪在沙发边，怀里裹着个人。
那人露出的半张脸潮红未褪，睫毛湿漉漉地垂着，像是被欺负狠了的小动物。
“毯子放这就行。”纪宸头也不抬，声音却比平时低八度，“今天所有会议推后。
”林秘书机械地点头，余光瞥见纪总指尖正轻轻梳理着怀中人的黑发。那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跟平日里把企划书摔在她脚边的判若两人。“还有，”纪宸突然抬眼，
“楼下那两个前台…”“已经让人事处理了。”林秘书赶紧接话，
却在看见纪总怀里人突然瑟缩的动作时愣住。那人把脸更深地埋进纪总颈窝，
露出一截后颈上新鲜的咬痕。纪宸立刻收拢手臂，低头在那人发顶落下一吻：“没事，我在。
”再抬头时眼神已经恢复凌厉，“以后楚先生来，直接走我专用电梯。
”林秘书倒退着关上门时，
终于看清了被纪总小心翼翼用毯子裹住的人——竟是传闻中那个即将离婚的楚家少爷。
她突然想起茶水间的闲话，说陆颖才是纪家内定的儿媳。现在她终于明白，
为什么纪总今早会亲自去拍卖会，就为买下那条传闻中楚少爷母亲留下的古董项链。
08楚别鹤醒来时，休息室里只剩他一个人。他揉了揉酸软的腰，推开门，
看见纪宸正坐在办公桌前处理文件。落地窗外的夕阳给他镀了层金边，
连敲键盘的修长手指都像在发光。“醒了”纪宸头也不抬，声音却带着笑意，“饿不饿？
”楚别鹤刚想摇头，肚子就不争气地叫了一声。纪宸立刻合上电脑，
几步走过来把他抱到腿上：“想吃什么？”手指自然地探进他衣摆揉按后腰，“还是疼？
”“不、不疼……”楚别鹤耳根发烫，突然被纪宸托着臀抱起来，“你干什么！
”“带你去个地方。”纪宸咬着他耳尖低笑，“保证你喜欢。”半小时后，
楚别鹤站在“云顶”餐厅门口，
指尖不自觉地蜷缩起来——这是人均消费五位数的米其林三星，
自楚家破产后他再也没踏足过的地方。“怎么在发呆？”纪宸揽着他的腰往里走，
“你以前不是最爱吃这里的松露鹅肝？”楚别鹤猛地抬头：“你……”“我想起来了。
”纪宸在包厢里俯身给他系餐巾，呼吸扫过他颤抖的睫毛，“刚结婚时，你总带我来这儿。
”刀叉“当”掉在盘子上。楚别鹤脸色煞白：“你还想起……什么？”“就这些。
”纪宸切好牛排推到他面前，眼神纯粹得让他心颤，“别的还没想起来。
”楚别鹤悄悄松了口气，却被纪宸突然捏住下巴。
“不过……”纪宸的拇指摩挲着他沾了酱汁的唇角，眼神突然暗下来，
“我记得你每次吃完甜点，这里都会特别甜。”吻落下来的瞬间，
楚别鹤在心底苦笑——这大概就是命运最残忍的玩笑，让他在诀别前夕，
又一次尝到了幸福的滋味。09凌晨三点，楚别鹤被手机震动惊醒。
【XX银行】尊敬的客户，您尾号xxxx的账户已逾期，
请尽快还款…屏幕的冷光映着他苍白的脸，身后纪宸的手臂突然收紧，
温热的胸膛贴上来：“怎么了？”“没什么。”他迅速锁屏，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垃圾短信。”纪宸的呼吸又沉了下去，他却再也睡不着。距离纪宸出院已经过去半个月了。
最多再半个月，纪宸就会想起一切——想起楚家的逼迫，想起那段被强行扭曲的人生。
楚别鹤蜷缩在纪宸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忽然觉得这偷来的温暖像一场梦。天亮后，
他翻出了那个紫檀木的八音盒——二十岁生日时，父亲从拍卖会买回来的古董。“少爷，
这可是乾隆年间…”管家当年的话犹在耳边。现在他抱着八音盒坐在典当行门口，指节发白。
“楚先生，这物件我们最多给三百万。”“成交。”签字时一滴水珠砸在合同上，
晕开了墨迹。楚别鹤慌忙用手去擦，却越擦越花。他想起父亲把八音盒递给他时骄傲的神情，
想起纪宸失忆后第一次带他去餐厅的温柔，
想起那些即将随着记忆恢复而消散的假象…“半个月…”他对着空荡荡的公寓呢喃，
“再骗我半个月就好。”八音盒被收走的瞬间，
他仿佛听见心里有什么东西“咔嗒”一声碎了。10接下来的十天，
纪宸的记忆开始一点点恢复。楚别鹤发现，
纪宸偶尔会无意识地重复一些过去的习惯——比如，他会在睡前给楚别鹤热一杯牛奶，
加半勺蜂蜜，然后轻轻搅匀。“你以前也这样。”纪宸将杯子递给他，眼神有些恍惚，
“我记得你总说晚上睡不好，喝了这个会好一点。”楚别鹤的手指微微发抖，
差点没接稳杯子。——这是他们结婚后，纪宸养成的习惯。那时候，楚别鹤因为愧疚，
总是失眠。纪宸虽然对他冷淡，却会在深夜发现他睡不着时，沉默地起身去厨房热一杯牛奶，
再放回他床头。而现在，纪宸不仅记得这件事，甚至记得他喜欢加半勺蜂蜜。
楚别鹤低头喝了一口，甜得发苦。“还有……”纪宸突然伸手，指尖轻轻蹭过他的唇角，
抹去一点奶渍。“你喝完牛奶，嘴角总会沾一点。”他低笑，“像只小猫。”楚别鹤僵住了。
——这也是纪宸曾经说过的话。那时候，纪宸的语气是冷淡的，甚至带着点不耐烦。可现在，
他的眼神温柔得让人心颤。楚别鹤攥紧了杯子，喉咙发紧。……记忆恢复得越来越多了。
他几乎能感觉到，纪宸离“想起一切”越来越近。11半夜，楚别鹤又一次惊醒。
他猛地坐起身，冷汗浸湿了后背。梦里，纪宸恢复了记忆，冷冷地看着他，说：“楚别鹤，
我们离婚。”他急促地喘息着，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被子。身旁的纪宸被他的动静惊醒，
迷迷糊糊地伸手将他捞进怀里。“怎么了？”纪宸的声音还带着睡意，
掌心却已经习惯性地抚上他的后背，轻轻拍着，“又做噩梦了？”楚别鹤没说话，
只是把脸埋进他的颈窝，呼吸微微发抖。纪宸低笑，手指穿过他的发丝，
轻轻揉了揉他的后脑勺。“别怕，我在。”楚别鹤闭了闭眼。——纪宸以前从不会这样哄他。
——失忆前的纪宸，对他只有冷淡和疏离。可现在，他会在半夜被吵醒后，第一时间抱住他，
耐心地哄他入睡。楚别鹤贪恋这样的温暖，却又害怕它随时会消失。12某天晚上，
纪宸突然搂着他，低声问：“小鹤，我们要个孩子吧？”楚别鹤一怔，抬头看他。
纪宸的指尖轻轻描摹着他的眉眼，眼神温柔得不像话。“我希望孩子像你。”他低笑，
“眼睛像你，性格也像你，软乎乎的，可爱得要命。”楚别鹤的眼眶瞬间红了。
——他曾经幻想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可那时候，纪宸连碰他都不愿意，
更别提说“要个孩子”。而现在，纪宸竟然主动提出来，甚至……希望孩子像他。
楚别鹤的眼泪一下子没忍住，滚了下来。纪宸一愣，随即慌了，连忙捧住他的脸：“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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