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文《 阮芷晴秦墨川》,火爆开启!阮芷晴秦墨川是书中的男女主角,也是实力派作者文刀三吉精心所写,文章精彩故事内容讲述的是:我有什么好得意的?”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带着豁出去的悲愤。秦墨川的眼神骤然变得极其危险,像是被戳中了最隐秘的逆鳞……
简介:慈善晚宴上,我把红酒泼在了秦氏总裁的百万高定西装上。全场倒吸冷气时,
他却攥住我发抖的手腕:“做我的私人助理,月薪八万。”后来我才知道,
他书房深处挂着幅和我七分像的油画。白月光回国那天,他扔下流产手术同意书:“签了,
钱翻倍。”我笑着撕碎支票,转身从盘山公路冲下悬崖。后视镜里,
那个永远矜贵的男人第一次跪在暴雨中嘶吼。真可惜,这副疯样子该让他心上人看看的。
01.慈善晚宴的璀璨灯火,像无数冰冷的碎钻,刺得阮芷晴眼睛生疼。
空气里浮动着昂贵的香水味、雪茄的醇厚气息,还有……金钱与权力无声流淌的声音。
她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米白色小礼裙,是闺蜜林菲咬牙借给她的,此刻却像一层薄纸,
裹不住她骨子里透出的格格不入与恐慌。父亲阮国栋的公司破产清算的公告,
似乎还在她眼前飘。银行催债的电话,一声比一声急促,像索命的咒语。
而更沉、更痛的巨石,压在胸口,让她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重症监护室里,
母亲陈淑兰靠着昂贵的仪器维持着生命,每天天文数字般的账单,雪片一样飞来,
压得她快要窒息。“芷晴,别怕,”林菲捏了捏她冰凉的手,声音压得极低,
带着孤注一掷的鼓励,“就今晚,就这一次机会!
听说秦氏集团那位新上任的总裁秦墨川也会来,他身边正缺人。只要你能想办法跟他搭上话,
哪怕只是做个端茶倒水的助理,那薪水也足够解燃眉之急!”秦墨川,
这个名字像一块沉重的烙铁,烫在阮芷晴的心上。那是在云端的人物,秦氏集团的掌舵人,
传闻中手腕铁血、不近人情的商业帝王。搭话?她连远远看一眼都需要莫大的勇气。
她强迫自己挺直单薄的脊背,端着一杯侍者托盘里最便宜的红酒,像个误入仙境的灰姑娘,
小心翼翼地穿过衣香鬓影的人群。水晶吊灯的光芒太过耀眼,
周围宾客低低的谈笑声、酒杯碰撞的清脆声响,汇成一片模糊的嗡鸣。
她努力寻找着那个传说中的身影,目光在人群中仓皇地扫视。突然,
不知是谁从侧面撞了她一下。“啊!”短促的惊呼卡在喉咙里,阮芷晴只觉得手腕一麻,
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手中那杯殷红的液体,如同脱缰的野马,脱离了她的掌控。时间,
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凝固。深红色的酒液在空中划出一道惊心动魄的弧线,
带着一种毁灭般的精准,“哗啦”一声,
洒在几步之外一个男人的胸口——一套纯手工、深灰色、质感如流淌月光的顶级定制西装上。
鲜红的酒渍,在昂贵的布料上迅速洇开、蔓延,像一朵狰狞而巨大的血色之花,骤然绽放,
刺眼得令人窒息。刹那间,以那个男人为中心,方圆几米内的空气像是被瞬间抽干了。
所有谈笑声戛然而止,无数道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齐刷刷地聚焦过来,
充满了震惊、难以置信,以及一种看好戏般的幸灾乐祸。阮芷晴的血液在那一瞬间彻底冻结,
直冲头顶,又在下一秒疯狂倒流回脚底,四肢百骸一片冰凉。
她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的声音,咚!咚!咚!
每一下都沉重得像是要砸碎骨头。她僵硬地、一寸一寸地抬起头。撞入眼帘的,
是一张极其英俊、却也极其冷冽的脸。轮廓分明如雕塑,鼻梁高挺,
薄唇紧抿成一条锐利的直线。那双眼睛,深邃得如同寒潭古井,
此刻正沉沉地、不带一丝温度地凝视着她,
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却足以将她灵魂都冻结的暗流。秦墨川。真的是他。完了。
这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阮芷晴的神经末梢。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
身体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牙齿不受控制地磕碰着,发出细微的“咯咯”声。
八万月薪的幻想瞬间灰飞烟灭,取而代之的是母亲被停药、被赶出医院的绝望画面。
“对……对不起!秦……秦先生!”她的声音破碎不堪,带着浓重的哭腔,几乎语不成调。
她下意识地想蹲下去擦拭那片刺目的污渍,手指抖得厉害,连他西装的边角都不敢触碰,
眼泪在眼眶里疯狂打转,屈辱和绝望像冰冷的潮水将她淹没,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赔……我……”“赔?
”一个冰冷的、带着浓浓嘲讽的男声响起,是秦墨川旁边一个油头粉面的年轻男人,
眼神轻蔑地扫过阮芷晴身上廉价的裙子,“你知道秦总这套Kiton高定值多少钱吗?
把你卖了都赔不起一个袖子!”周围响起几声压抑的嗤笑。阮芷晴的脸瞬间惨白如纸,
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住。巨大的难堪让她恨不得立刻挖个地洞钻进去。
就在她以为自己下一秒就要被保安像垃圾一样丢出去的时候,
一只骨节分明、戴着价值不菲的Breguet腕表的手,突然伸了过来。不是推开她,
而是——那只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猛地攥住了她纤细、冰凉、并且抖得不成样子的手腕!
力道之大,让她腕骨一阵生疼,却也瞬间止住了她那令人绝望的颤抖。
阮芷晴惊愕地、茫然地抬起泪眼,撞进秦墨川深不见底的眼眸里。那双眼睛,依旧冰冷,
像淬了寒冰的利刃,此刻却多了一种极其复杂、让她完全无法解读的情绪。
那目光锐利地、像是要穿透她的皮囊,直直刺入她的灵魂深处,带着审视,
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震动?时间在死寂中流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等待着雷霆之怒的降临。然而,秦墨川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平稳,没有丝毫怒意,
却带着一种主宰一切、不容置喙的绝对力量,清晰地穿透了整个死寂的宴会厅:“不用赔。
”他顿了顿,目光依旧牢牢锁着阮芷晴苍白脆弱的脸,一字一句,
清晰地砸下:“做我的私人助理。月薪,八万。”02.死寂。绝对的死寂。
宴会厅里连呼吸声都仿佛消失了。那些准备看好戏的、幸灾乐祸的、轻蔑嘲讽的目光,
瞬间被巨大的震惊和难以置信所取代。空气像是凝固的琥珀,
将每个人脸上的错愕表情都定格住。月薪八万?秦墨川的私人助理?就因为一杯泼洒的红酒?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阮芷晴自己也彻底懵了。手腕处传来的疼痛感无比真实,
提醒她这不是幻觉。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那句“月薪八万”在疯狂回响,
像惊雷一样炸开,短暂地驱散了母亲医药费带来的绝望阴霾。狂喜如同岩浆般即将喷薄而出,
却在触及秦墨川那双深不见底、毫无温度的眸子时,瞬间冻结。那里面没有一丝善意,
只有冰冷的评估和一种她无法理解的、令人心悸的深意。“秦总……我……”她张了张嘴,
声音干涩得厉害,想确认,又怕这只是一个残忍的玩笑。秦墨川却松开了她的手腕,
仿佛刚才那短暂的接触只是拂去一粒灰尘。他不再看她,
只是对旁边同样处于震惊中的特助周扬冷淡地吩咐了一句:“带她去办手续。明天九点,
我要在办公室见到她。”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仿佛刚才那句石破天惊的邀约只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说完,他不再理会任何人,
包括胸口那片刺目的酒渍,迈开长腿,径直离开了这片凝固的区域。
留下满场哗然和无数道探究、嫉妒、猜疑的目光,如同芒刺,狠狠扎在阮芷晴单薄的背上。
周扬很快回过神来,不愧是秦墨川的特助,脸上迅速恢复了职业化的表情,
只是看向阮芷晴的眼神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惊异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阮**,这边请。
”阮芷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着周扬离开那个让她窒息的地方的。
浑浑噩噩地签了一份条款苛刻但待遇优渥得惊人的雇佣合同,
拿到了一张预支了两个月薪水(十六万)的银行卡。当冰凉的卡片握在手里时,
她才终于有了一丝真实感。钱!母亲的救命钱!她几乎是冲出宴会厅,
第一时间扑向最近的ATM机。当屏幕上清晰地跳出六位数的余额时,
滚烫的眼泪终于汹涌而出。她颤抖着手,立刻将钱转到了医院的账户。深夜的重症监护室外,
隔着厚厚的玻璃,阮芷晴看着母亲身上插满的管子,听着仪器规律的滴答声,
一直紧绷到极致的神经才稍稍松懈下来,巨大的疲惫感瞬间将她淹没。
她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在地上,抱着膝盖,无声地痛哭了一场。为了这八万月薪,刀山火海,
她也认了。然而,秦墨川的“私人助理”,远比刀山火海更令人绝望。秦氏集团顶层,
总裁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华的城市景观,室内却只有冰冷的金属和深色实木的质感,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压迫。阮芷晴的工作,琐碎、繁重,
且充满了秦墨川近乎变态的严苛要求。他的咖啡,必须现磨特定产地的咖啡豆,
水温精确到88摄氏度,奶泡的绵密程度误差不能超过肉眼可辨的极限。
他签署文件用的钢笔,笔尖必须在每一次落下前,由她用特制的软布擦拭得一尘不染。
他的行程表需要精确到分钟,任何微小的变动都必须提前预判并调整妥当。“阮助理,
这份报表的第三页第七行数据,小数点后第三位错了。”秦墨川头也不抬,
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将一份文件轻飘飘地甩回她面前,“重做。
下班前我要看到正确的版本。
”阮芷晴看着那份她熬了三个通宵才完成的、厚达几十页的报表,指尖冰凉。
那个错误微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是,秦总。”她咬紧下唇,咽下所有的委屈和疲惫,
拿起文件。“还有,”他微微抬眸,
那双深潭般的眼睛扫过她因熬夜而泛青的眼圈和苍白的脸,没有一丝温度,只有审视,
“注意你的仪态。秦氏的员工,不允许出现这种精神萎靡的状态。你的脸,代表公司的形象。
”她的脸……阮芷晴的心猛地一沉。这句话,像一根冰冷的刺,
扎进了她心底深处那个隐秘的不安角落。午休时间,
她端着秦墨川要求的、温度精确的午餐沙拉,走向他的办公室。厚重的双开门虚掩着,
里面传来秦墨川低沉的声音,似乎是在打电话,语气是她从未听过的……一种压抑的温柔?
“清漪,你安心休养……我知道……周年祭……我会安排……”清漪?周年祭?鬼使神差地,
阮芷晴的脚步顿住了。一个模糊的念头如同毒蛇般钻入脑海。她屏住呼吸,极其小心地,
透过门缝向内望去。秦墨川背对着门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他面前,
是占据了一整面墙的、被黑色天鹅绒帷幕遮盖得严严实实的区域。此刻,帷幕被拉开了一角。
仅仅是一角。却足以让阮芷晴看清那后面悬挂的,是一幅巨大的油画。画中是一个年轻女子。
穿着飘逸的白裙,站在一片盛开的鸢尾花丛中,回眸浅笑。那笑容温婉纯净,
如同不谙世事的月光。而那张脸……那张脸!阮芷晴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画中女子的眉眼、鼻梁、唇形……和她自己,竟有七分相似!
尤其是那侧脸回眸的轮廓,几乎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是画中人的气质空灵出尘,
带着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而她阮芷晴,眉宇间却刻满了生活的风霜和挣扎的疲惫。“砰!
”手中的沙拉碗失手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绿色的菜叶和酱汁狼狈地溅了一地。
秦墨川猛地转过身,眼神锐利如鹰隼,瞬间锁定了门口脸色惨白如鬼、浑身僵硬的阮芷晴。
他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被打扰的愠怒,随即是更深的、几乎要吞噬一切的冰冷和……了然。
他大步走过来,高大的身影带着强烈的压迫感,瞬间将阮芷晴笼罩在阴影里。他俯视着她,
目光在她脸上逡巡,带着一种残忍的、仿佛在评估一件物品价值的审视。“看到了?
”他的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却比任何责骂都更令人胆寒。阮芷晴嘴唇哆嗦着,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巨大的恐惧和一种被彻底剥开、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羞耻感让她摇摇欲坠。秦墨川伸出手,
冰凉的指尖带着薄茧,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狎昵感,
抚过她因惊惧而颤抖的眼尾,像是在确认一件瓷器的弧度是否完美。“记住你的身份,
阮助理。”他收回手,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冰冷,仿佛刚才那短暂的触碰从未发生,
“你只需要做好你的工作。其他的,不该看的别看,不该想的别想。你的脸,”他顿了顿,
嘴角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近乎残忍的弧度,“是这份工作的附加价值。保持它,
是你最重要的职责。”他越过她,走向办公桌,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处理掉一份无用的文件。
“收拾干净。十分钟后,我要看到新的午餐。”阮芷晴僵在原地,冰冷的寒意渗透骨髓。
地上的沙拉酱汁,粘稠得像凝固的血。原来,那月薪八万,买的不仅是她的劳力,
更是她这张酷似故人的脸皮。03.阮芷晴成了一个沉默的影子。
在秦氏集团顶楼冰冷的光鲜里,在秦墨川无处不在的、带着审视与警告的目光下,
她把自己缩进了最坚硬的壳里。工作被她处理得滴水不漏,像一台设定好程序的精密机器。
秦墨川那些严苛到变态的要求,她咬着牙一一做到,甚至做得更好。她的脸,
成了她最精心维护也最憎恶的“工作道具”,妆容一丝不苟,
表情永远维持在恰到好处的恭敬与疏离,完美地扮演着一个没有灵魂的工具人。只有在深夜,
回到那个狭小、破旧却承载着她全部慰藉的出租屋,
面对着医院发来的母亲病情反复的催款单时,那层坚硬的壳才会裂开一道缝隙。
绝望和疲惫如同冰冷的潮水涌进来,将她淹没。她抱着膝盖,蜷缩在冰冷的床角,
一遍遍告诉自己:为了妈妈,撑下去。那张脸是她的耻辱,也是她唯一的筹码。
秦墨川的阴晴不定和刻意的刁难变本加厉。他会毫无征兆地取消她费尽心思安排的重要行程,
然后在她焦头烂额地处理后续时,冷冷地丢下一句“应变能力不足”。他会在她汇报工作时,
目光长久地、带着一种穿透性的审视停留在她脸上,直到她脊背僵硬、冷汗涔涔,
才移开视线,仿佛在透过她,确认某个影子是否还清晰。一次商务晚宴,她被要求陪同。
觥筹交错间,一个合作方的高层,借着酒意,目光放肆地在她身上流连,
言语轻佻:“秦总好福气啊,身边藏着这么一位绝色佳人,
气质倒有几分像那位……”话没说完,但在场不少知情者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秦墨川握着酒杯的手,指节瞬间泛白。他没有看那个高层,冰冷的目光却像淬了毒的箭,
直直射向阮芷晴,带着一种被冒犯的、深沉的戾气。阮芷晴脸色惨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晚宴结束,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在寂静的街道上飞驰。车厢内气压低得能冻死人。“很享受?
”秦墨川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他侧过头,
窗外霓虹的流光在他冷硬的侧脸上明明灭灭,眼神幽暗难辨。阮芷晴的心猛地一揪,
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窜起:“秦总,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呵。”一声极轻的冷笑,
带着浓浓的嘲讽,“顶着这张脸,招摇过市,引来那些恶心的目光……阮芷晴,
你是不是觉得很得意?”“我没有!”屈辱像滚烫的油泼在心上,阮芷晴猛地抬起头,
眼中第一次燃起了压抑许久的怒火,“是您带我去的!是您需要我这张脸出现在那里!
那些目光,是冲着我吗?不,是冲着您书房里那个影子!我只是个工具,一个可悲的替代品!
我有什么好得意的?”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带着豁出去的悲愤。
秦墨川的眼神骤然变得极其危险,像是被戳中了最隐秘的逆鳞。他猛地倾身过来,
强大的压迫感瞬间将她笼罩。他冰冷的手指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狠狠攫住了她的下巴,
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她的骨头。“替代品?”他盯着她的眼睛,
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灼热的呼吸,
他眼底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浓烈得化不开的痛楚和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
“你连她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你只是我花钱买来的赝品!认清你的位置!
”他猛地甩开她,阮芷晴的头重重撞在冰凉的车窗上,眼前一阵发黑,耳朵嗡嗡作响。
下巴上残留的剧痛和心口被撕裂般的羞辱感,让她浑身冰冷。“周扬!
”秦墨川的声音冰冷刺骨,“停车!”车子在路边戛然停下。“滚下去。”他看也不看她,
声音没有一丝波澜,“自己走回去。好好清醒清醒,记住你的身份。”深夜的寒风如同刀子,
瞬间灌入车厢。阮芷晴看着车窗外陌生的、冰冷的街道,又看了看秦墨川冷漠如冰雕的侧影。
巨大的悲凉和一种毁灭般的疲惫感席卷了她。她没有再争辩一个字,默默地推开车门,
走入了凛冽的寒风中。单薄的身影很快被城市的霓虹和黑暗吞没。
秦墨川坐在温暖如春的车厢里,看着后视镜里那个越来越小的、倔强挺直却脆弱不堪的身影,
烦躁地扯了扯领带。心口某个地方,被那句“替代品”刺得鲜血淋漓,
却又被一种更深的、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复杂情绪搅得天翻地覆。他闭上眼,
脑海里闪过画中女子纯净的笑靥,
过阮芷晴刚才那双盛满屈辱和愤怒、却依旧亮得惊人的眼睛……两张面孔诡异地重叠、撕扯。
该死!04.日子在表面的平静和暗涌的惊涛中继续。阮芷晴的下巴青紫了好几天,
她用厚厚的粉底和围巾遮掩。秦墨川没有再提那晚的事,只是对她的态度,
除了惯常的冰冷审视,似乎又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偶尔,在她专注地整理文件时,
她能感觉到一道深沉的目光长久地停留在她身上,带着探究和一种她无法理解的困惑。
这让她更加如履薄冰。她开始习惯性地抚摸小腹。最近总是莫名的疲惫和恶心,
月事也推迟了许久。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心底滋生,让她夜不能寐。她不敢去医院,
更不敢让秦墨川知道。这个可能存在的意外,是足以将她彻底碾碎的炸弹。这天,
一份关于城西旧区改造项目的核心文件需要紧急送往合作方的办公大楼。
项目正处在关键的对赌期,这份文件至关重要。秦墨川亲自将密封的文件袋交到阮芷晴手上,
眼神锐利:“亲自送到林总手上,立刻,马上。出了任何差错,后果你知道。”“是,秦总。
”阮芷晴握紧文件袋,手心沁出冷汗。这是秦墨川近期投入心血最多的项目,只许成功,
不许失败。车子行驶到半途,繁华的市中心路段。阮芷晴的手机急促地响起,是医院打来的。
“阮**!你母亲突发室颤,情况非常危急!正在抢救!需要家属立刻签字!你马上过来!
”护士的声音又快又急,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嗡——阮芷晴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全身的血液都冲向了头顶,又在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刺骨的冰冷。
母亲……抢救……签字……“师傅!掉头!去仁和医院!快!”她失声尖叫,声音都变了调。
“可是阮**,秦总交代的文件……”司机有些犹豫。“去医院!人命关天!快啊!
”阮芷晴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恐惧和绝望攫住了她所有的理智。
她完全忘记了手中的文件袋,只想着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母亲身边。
车子在刺耳的刹车声中猛地调头,朝着医院的方向疾驰。仁和医院,抢救室外。红灯刺目。
阮芷晴浑身抖得如同筛糠,签字的笔几次都握不住。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不知过了多久,抢救室的门终于开了。
医生疲惫地走出来:“暂时稳定了,但情况还很危险,需要送ICU密切观察。
”阮芷晴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她扶着墙壁,大口喘着气,
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包裹着她。就在这时,她口袋里的手机疯狂地震动起来,
是秦墨川的私人号码。她颤抖着手接起,还未开口,电话那头,
秦墨川冰冷到极致、压抑着滔天怒火的声音,如同淬了毒的冰锥,
狠狠扎进她的耳膜:“阮芷晴,文件呢?”轰!阮芷晴如遭雷击,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文件!那份至关重要的文件!被她遗忘在车上了!
“秦总……我……”巨大的恐慌让她语无伦次。“我不管你用什么理由,十分钟内,
我要看到那份文件出现在林总的办公桌上!”秦墨川的声音蕴含着毁灭的风暴,“否则,
你和你那个躺在医院里的妈,就一起给我滚蛋!永远消失!”电话被狠狠挂断,
忙音如同丧钟。阮芷晴眼前一阵发黑,巨大的压力让她胃里翻江倒海,
强烈的恶心感再也抑制不住。她猛地捂住嘴,冲向走廊尽头的洗手间,
对着冰冷的瓷砖剧烈地干呕起来,吐得撕心裂肺,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吐完之后,
她虚弱地靠在墙上,冰冷的瓷砖透过薄薄的衣衫传来寒意。小腹处,
传来一阵清晰的、陌生的坠痛。她低下头,看着洗手池清澈的水中,
映出自己苍白如鬼、狼狈不堪的脸。一种灭顶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海水,将她彻底淹没。
05.阮芷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找回那份被遗忘在出租车后座的文件,
又是怎么顶着司机抱怨的白眼,在最后时限的最后一秒,将它塞进林总秘书手里的。
她只记得自己像个游魂一样飘回秦氏集团,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顶楼总裁办公室的门紧闭着,像一头沉默的巨兽。周扬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
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同情,低声道:“秦总在里面等你。你……小心点。
”阮芷晴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门。办公室里没有开主灯,
只有办公桌上一盏台灯散发着冷白的光。秦墨川背对着门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是城市的万家灯火,映衬着他高大却显得异常孤寂冷硬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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