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整版古代言情小说《烽火红妆:天下为聘与子同归》,此文从发布以来便得到了众多读者们的喜爱,可见作品质量优质,主角是小乔魏劭,也是作者北域秋生所写的,故事梗概:这场以“和平”为名的联姻,究竟能维持多久?不知不觉间,队伍已行出数十里。秋阳渐渐升起,驱散了薄雾,官道两旁的田野一片金黄……
第一章邺城风动乔女辞乡东汉末年,灵帝崩后,天下分崩,烽烟四起。黄巾余烬未灭,
董卓之乱又起,朝堂之上,权臣更迭如走马灯,州牧郡守各怀异心,
中原大地早已是千疮百孔,民不聊生。这一日,地处冀州的邺城,
却在萧瑟的秋风中透出一股不同寻常的凝重。邺城乃是魏家势力的根基所在。魏家主公魏劭,
自其父兄早年遭变、家族蒙难后,于乱世中崛起,凭雷霆手段扫平冀州诸郡,兵强马壮,
已是北方不可小觑的一方诸侯。只是,这魏劭之名,在百姓口中,是能定乱世的枭雄,
在仇敌耳中,却是带着血海深仇的煞神——皆因当年魏家灭门之祸,
与南方的乔家脱不了干系。此刻,魏家主府的正厅“定渊堂”内,
气氛更是沉得如同要滴出水来。堂中烛火明明灭灭,映照着首位之上端坐的男子。
他身着玄色锦袍,外罩一件暗纹软甲,肩宽腰窄,身形挺拔如松。面容冷峻,剑眉斜飞入鬓,
一双墨眸深邃难测,仿佛蕴藏着万钧雷霆,只消一眼,便能让堂下噤若寒蝉的属下心头发紧。
他便是魏劭。“乔家的回帖,可送来了?”魏劭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在空旷的大堂中回荡。下首一位身着青衫、面容清癯的谋士上前一步,拱手道:“主公,
乔家已应允联姻。三日后,乔家**小乔,便会由乔家二爷乔玄亲自护送,抵达邺城。
”“小乔……”魏劭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墨眸中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复杂光芒,
快得如同错觉。他想起多年前,随父兄赴南方时,远远见过的那个乔家少女。那时她尚年幼,
梳着双丫髻,穿着鲜亮的襦裙,在乔府的花园里追逐蝴蝶,笑靥如花,如同不染尘埃的露珠。
而如今,时移世易,那个娇憨的少女,
竟成了他用来稳固势力、甚至……了结一段恩怨的棋子。“主公,
”另一位身披铠甲的武将沉声开口,“乔家当年与袁家过从甚密,
与我魏家更是……此女嫁入,怕是心怀异心,不可不防。
”魏劭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防?自然要防。但更要让他们知道,如今的天下,
是谁说了算。乔家肯将最疼爱的**送来,已是示弱。这桩婚事,于他们是求存,于我们,
是契机。”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堂下众人,“冀南诸郡,历经战火,民生凋敝,粮草匮乏。
乔家据守的淮南一带,沃野千里,若能通过联姻,缓住乔家,腾出手来整顿内政,安抚百姓,
方是眼下第一要务。”他的话语平静,却带着清晰的谋略。多年的厮杀与筹谋,
早已让他从那个只知复仇的少年,长成了一个以天下为棋盘的主公。灭门之仇刻骨铭心,
但他更清楚,若一味沉溺于仇恨,只会让自己和麾下的百姓一同葬身于乱世的洪流。
“只是……”谋士迟疑道,“当年之事,毕竟……小乔是乔家嫡女,
主公与她……”“联姻而已,”魏劭打断他,语气淡漠,“各取所需。待天下安定,
这恩怨如何了结,届时再看。”他不愿再多谈此事,挥了挥手,“此事按计划进行。
派人去城外十里亭准备,务必礼数周全,莫让乔家挑出错处。”“喏!”众人退下,
定渊堂内只剩下魏劭一人。他走到窗边,推开雕花木窗,秋风裹挟着寒意扑面而来,
吹得他衣袍猎猎作响。远处,邺城的百姓正忙着收割最后的秋粮,炊烟袅袅,
却难掩面黄肌瘦的愁苦。“和平……”他低声呢喃,眼中是化不开的沉重。这两个字,
曾是他最不屑的东西,唯有复仇的火焰才能让他感到活着的温度。可当他真的手握重兵,
看到太多流离失所的百姓,太多家破人亡的惨剧,心中那股纯粹的恨意,
似乎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乔家……小乔……或许,这桩被迫的联姻,
不仅仅是一场政治交易。他倒要看看,那个当年的娇憨少女,如今会是何模样。
是如同她的家族一样,工于心计,还是……另有不同?与此同时,数百里之外的淮南寿春,
乔家府邸却是一片愁云惨雾。乔家世代簪缨,在淮南根基深厚,祖上曾出过多位高官。
只是如今乱世,唯有兵权在握才能立足。乔家现任家主乔公,膝下有三女,
长女大乔、次女早夭,**小乔。小乔自小聪明伶俐,深得乔公夫妇喜爱,
原本指望为她寻一门如意郎君,此生顺遂,却不想卷入了魏家的恩怨情仇之中。内堂之中,
乔公面色凝重地坐在主位,下首坐着他的弟弟乔玄,以及小乔的母亲,乔夫人。
小乔则垂首立在母亲身侧,一身素色襦裙,更衬得她肌肤胜雪,身形纤弱。
只是那低垂的眉眼间,不见寻常少女的娇羞,唯有一片沉寂的漠然。“……魏劭那厮,
狼子野心,当年我乔家与魏家之事,虽是误会,却也结下了死仇。如今他兵强马壮,
兵临城下,逼我们联姻,分明是想借机控制我淮南!”乔玄一脸愤懑,拳头紧握,“大哥,
我们不能答应!就算拼个鱼死网破,也不能把小乔推进火坑!”乔公长叹一声,
眼中满是疲惫与无奈:“拼?拿什么拼?魏劭的铁骑踏平了多少郡城,我们这点家底,
如何抵挡?淮南的百姓呢?一旦开战,遭殃的还是他们!”他看向身旁的小乔,眼神复杂,
“婉儿(小乔的小字),为父……对不住你。”乔夫人早已泪流满面,紧紧拉着小乔的手,
哽咽道:“婉儿,我的儿,是娘没用,护不住你……那魏劭,传闻中冷酷无情,杀人如麻,
你……”小乔缓缓抬起头,她的眼睛很大,此刻却像是蒙着一层薄雾,看不清情绪。
她轻轻挣脱母亲的手,走到乔公面前,屈膝一拜,声音平静得惊人:“父亲,母亲,
女儿明白。国难当头,家亦难全。魏家势大,若能以女儿一人之身,换淮南百姓一时安宁,
女儿……愿意去。”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超乎年龄的镇定。这些日子,
她早已想清楚了。从得知魏劭提出联姻的那一刻起,恐惧、不甘、愤怒……种种情绪交织,
但最终,都被一种更深沉的东西压了下去。她是乔家的女儿,生于乱世,
便早已没有了选择的权利。乔公看着女儿平静的脸庞,心中一阵刺痛。他知道,
女儿看似柔弱,骨子里却有着乔家女儿的坚韧。当年那场变故,虽然乔家并非主谋,
但终究与魏家灭门有关,这是抹不去的恩怨。如今魏劭愿意以联姻而非开战的方式解决,
已是不幸中的万幸。“婉儿……”乔夫人泣不成声。小乔微微摇头,
嘴角甚至牵起一抹极淡的、近乎苦涩的笑意:“母亲不必担忧。女儿并非去送死。
魏劭既然提出联姻,便不会轻易伤我。况且,”她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女儿也想看看,那位名震天下的魏主公,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她并非逆来顺受之人。
既然命运将她推向了这条道路,她便不会束手待毙。她要去邺城,要去魏劭身边,
不仅是为了淮南的百姓,也是为了乔家,更是为了……她自己。她想知道,
当年的真相究竟如何,这横跨两族的世仇,是否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三日后,清晨。
薄雾笼罩着寿春城外的官道。一支不算庞大的送亲队伍缓缓启程。为首的是乔玄,
他骑在马上,面色沉郁。队伍中间,是一顶装饰素雅的青布花轿,轿中坐着的,
便是即将远嫁邺城的小乔。轿子微微晃动,隔绝了外面的世界。小乔掀开轿帘一角,
看着渐渐远去的寿春城楼,眼中没有泪水,只有一片深邃的平静。故乡的风,
带着熟悉的水汽和泥土的芬芳,拂过她的脸颊,却吹不散她心中的思绪。此去邺城,
前路未卜。等待她的,是名为“魏劭”的夫君,是充满未知的魏家,
更是那交织着权谋、恩怨与战火的乱世。她深吸一口气,放下轿帘,靠在轿壁上,
闭上了眼睛。脑海中,
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关于魏劭的种种传闻:冷酷、暴戾、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还有,
那个关于魏家灭门的血腥故事。这样一个男人,会如何对待她这个仇人之女?
这场以“和平”为名的联姻,究竟能维持多久?不知不觉间,队伍已行出数十里。
秋阳渐渐升起,驱散了薄雾,官道两旁的田野一片金黄,却也透着几分荒芜。
偶尔可见衣衫褴褛的流民,拄着拐杖,茫然地望着这支队伍。小乔的心,轻轻一揪。
这便是她为之远嫁的百姓。只要能让他们少受一些战火之苦,她所做的一切,
似乎都有了意义。又行了两日,前方探路的随从回来禀报:“二爷,前方便是邺城地界,
魏家派人在十里亭相迎了。”乔玄闻言,精神一振,沉声道:“知道了。整肃队伍,
莫失了我乔家的气度。”花轿中的小乔,也听到了这话。她坐直了身体,理了理鬓边的发丝,
心中那根紧绷的弦,再次被拨动。很快,队伍来到了十里亭。只见亭外早已站定了一队人马。
为首一人,身着银白铠甲,腰佩长剑,身姿挺拔,面容刚毅。见到乔家的队伍,他上前一步,
拱手道:“在下魏家副将,奉主公之命,在此迎接乔公与乔**。”乔玄翻身下马,
还了一礼:“有劳将军。”副将目光扫过花轿,朗声道:“主公已在城中备好喜宴,
恭迎乔**。请吧。”说话间,已有侍女上前,准备搀扶小乔下轿。小乔深吸一口气,
定了定神,伸手扶住侍女的手,缓缓走出了花轿。秋日的阳光有些刺眼,她微微眯起了眼睛,
抬眸望去。不远处的官道上,尘土飞扬,
隐约可见更多的人马簇拥着一辆装饰古朴却不失威严的马车,正向这边行来。马车周围,
旌旗猎猎,上书一个醒目的“魏”字。她知道,那里面坐着的,便是她未来的夫君——魏劭。
风,从邺城的方向吹来,带着北方特有的干燥与凛冽,吹动了她的发丝,
也吹动了她心中那片名为“未知”的涟漪。她与他的故事,便要在这乱世的风烟中,
以一场充满算计与试探的联姻,正式拉开序幕。而他们都未曾想到,
这场始于政治与仇恨的结合,终将在命运的齿轮下,掀起怎样惊涛骇浪的情感,
又将如何改写彼此,乃至天下的命运。
第二章红烛错影初窥人心邺城的城门在秋日午后的阳光下巍然耸立,
青灰色的城砖上留有斑驳的战火痕迹,却也透着一股历经杀伐后的沉毅。
当小乔的花轿随着队伍穿过高大的城门洞时,一股与淮南截然不同的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街道两旁虽有百姓围观,却大多沉默着,目光中带着好奇与敬畏,偶尔有孩童的嬉闹声,
也很快被大人低声喝止。小乔透过轿帘缝隙,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座魏家的根基之城。
不同于寿春的水乡温婉,邺城处处透着北方雄城的粗犷与严谨,街道宽阔笔直,
屋舍布局规整,巡逻的士兵甲胄鲜明,步伐整齐,透着一股令行禁止的森严军威。
这让她心中对魏劭的治军之能,又多了几分直观的认知。队伍一路行至魏家主府。
府门前早已张灯结彩,红色的喜绸在风中猎猎作响,与府内肃穆的气氛形成一种奇异的反差。
魏家的族人、幕僚、将领们分列两侧,神色各异。有人面带客套的微笑,
有人眼神锐利地打量着送亲队伍,
更有人眉宇间藏着不加掩饰的敌意——那多半是当年魏家灭门惨案的亲历者或旧部。
花轿在府门前稳稳落下。小乔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任由侍女搀扶着走出花轿。
她身着一袭正红色的嫁衣,头戴沉重的凤冠,繁复的绣纹压得她身形更显纤弱,
却也衬得她肤色如寒玉,眉眼间那股沉静的气度,在一片喜庆却又暗藏机锋的氛围中,
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乔**,这边请。”之前在十里亭相迎的副将上前一步,语气恭敬,
眼神却带着审视。小乔微微颔首,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周围。她看到了站在人群前方,
面色沉郁的乔玄二叔,看到了魏家那些或苍老或年轻的面孔,最终,
她的视线落在了正厅台阶之上,那个负手而立的身影上。正是魏劭。他已换下了铠甲,
身着一袭玄色镶金边的喜服,腰间玉带紧束,更显得身姿挺拔,气势迫人。
阳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勾勒出冷硬的线条,那双深邃的墨眸此刻正遥遥望来,
目光平静无波,却又仿佛能穿透一切,直抵人心。四目相对的瞬间,空气仿佛凝滞了片刻。
小乔感觉到那目光中蕴含的压力,并非刻意的冒犯,而是一种久居上位者自然而然的威慑。
她没有闪躲,只是微微垂下眼帘,行出一个标准的礼,声音清浅却清晰:“小乔,见过魏公。
”她刻意用了“魏公”的尊称,而非“夫君”,这其中的疏离与界限,不言而喻。
魏劭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太快,小乔没能捕捉到其中的情绪。
他只是微微颔首,声音低沉:“来了就好。进去吧。”语气平淡,听不出是欢迎,
还是仅仅履行一个既定的程序。没有多余的寒暄,没有新郎对新娘的半分温情。这场婚礼,
从一开始便注定了它的本质。接下来的仪式,如同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拜天地,
拜高堂(魏家高堂早逝,便对着牌位行礼),夫妻对拜。小乔始终低垂着眼帘,
配合着完成每一个动作,神情淡漠,仿佛只是一个精致的木偶。魏劭站在她身侧,身姿笔挺,
面容冷峻,同样一丝不苟,却也同样毫无温度。周围的宾客们低声交谈着,
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逡巡,试图从他们细微的表情中,窥探这场世仇联姻背后的真相。
只有少数几人注意到,当小乔在拜堂时,因凤冠过重而微微晃了一下时,站在她身边的魏劭,
手指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似乎想上前搀扶,最终却又克制地收回了手。仪式完毕,
便是婚宴。小乔作为新妇,需要留在新房中,由侍女伺候。魏家安排的侍女名叫“墨竹”,
是个沉默寡言的姑娘,手脚麻利,眼神却很是警惕。她伺候小乔卸下沉重的凤冠,
换上轻便些的常服,全程几乎没有多余的话语。“魏公……今日会来吗?”小乔坐在镜前,
看着镜中自己略显苍白的脸,状似无意地问道。墨竹正在收拾妆奁的手顿了一下,
随即恢复自然:“回**的话,主公今晚要宴请宾客,怕是要晚些。
”她的称呼从“乔**”变成了“**”,算是默认了她的身份,却也透着疏离。
小乔不再多问,只是望着窗外渐渐沉下去的夕阳。红烛已经点燃,
跳跃的火焰将新房映照得一片暖红,却驱不散空气中弥漫的冷清与尴尬。她知道,
这场婚姻的序幕才刚刚拉开,真正的试探与博弈,将在今夜,在她与魏劭之间展开。
直到深夜,喧闹的宴饮声才渐渐平息。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带着一身酒气的魏劭走了进来。他似乎喝了不少酒,脸颊微醺,眼神却依旧清明锐利,
没有半分醉态。墨竹早已识趣地退了出去,房中只剩下他们两人。魏劭走到桌边,
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一饮而尽,这才转过身,看向坐在床边的小乔。烛光下,
她褪去了嫁衣的束缚,只着一身素色襦裙,长发松松地挽了个髻,少了几分仪式上的庄重,
多了几分少女的清丽。只是那双眼眸,依旧沉静如水,看不出任何情绪。“今日一路辛苦。
”魏劭率先打破了沉默,语气听不出是关心,还是例行公事。“为魏公分忧,不敢言苦。
”小乔起身,福了一礼,语气平淡。魏劭看着她这副疏离戒备的模样,
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乔**似乎对我魏家,很是生疏。
”他刻意加重了“乔**”三个字。小乔抬眸,迎上他的目光,不卑不亢:“魏公与小乔,
今日之前素未谋面,今日之后……也不过是因大势所趋,结为连理罢了。生疏,亦是常理。
”她毫不避讳地挑明了这场婚姻的政治本质。魏劭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似乎没想到她会如此直白。他原以为,她会像寻常女子一样,或是羞怯,或是惶恐,
却不料她如此坦然,甚至带着一丝隐隐的锋芒。“你倒是坦诚。”魏劭走到她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身上的酒气和淡淡的冷香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极具压迫感的气息,
“就不怕我生气?”“魏公若是因实话而生气,那小乔无话可说。”小乔微微垂下眼帘,
长长的睫毛在烛光下投下一片阴影,“只是小乔以为,既然已是夫妻,坦诚些,
或许更利于相处。”“夫妻?”魏劭低笑一声,那笑声中带着几分嘲讽,几分复杂,
“乔**可还记得,你乔家与我魏家,是何渊源?”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小乔心中一凛,
面上却依旧平静:“自然记得。当年之事,小乔虽年幼,亦有所耳闻。
只是其中是否另有隐情,小乔不敢断言。但魏公今日愿以联姻代替兵戈,
想必也是为了天下苍生,不愿再添杀戮。”她巧妙地将话题引向了“和平”的初衷,
避开了直接谈论仇恨。魏劭的目光紧紧锁着她,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一丝慌乱或虚伪,
却只看到一片沉静。他想起今日在拜堂时,她虽身形纤弱,却始终挺直了背脊,
没有半分怯懦。想起刚才她坦然承认婚姻的政治目的,不卑不亢。这个乔家的**,
似乎并不像传闻中那般只是个养在深闺的娇弱女子。“你倒是会说话。”魏劭收回目光,
转身走到窗边,背对着她,“淮南的百姓,你想护着。我冀州的百姓,我也想护着。
这乱世之中,人人都身不由己。”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小乔心中微动。
她从未想过,这个传闻中冷酷无情的魏劭,会说出“身不由己”这样的话。难道他心中,
也有不为人知的挣扎?“魏公既有此心,便是百姓之福。”小乔轻声道,“小乔虽为女子,
亦知乱世艰辛。若能为魏公分忧,为百姓谋福,小乔……义不容辞。”这句话,半是真心,
半是试探。她想知道,这个男人的野心与抱负,究竟抵达何种程度。魏劭没有回头,
只是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沉默了许久。房中只剩下红烛燃烧的“噼啪”声,
以及两人略显沉重的呼吸。“你可知,今日在婚宴上,有多少人等着看我们魏家的笑话?
等着看我如何对待你这个‘仇人之女’?”魏劭忽然开口,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冷硬。
“小乔明白。”小乔垂眸道,“所以,魏公想如何对待小乔,不妨直说。小乔……受得住。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倔强。魏劭转过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烛光在他眼中跳跃,
映出复杂难辨的光芒。他走近她,停在一步之遥的地方,目光锐利如刀:“我魏劭的妻子,
不能是个无用的摆设,更不能是个心怀异心的内奸。你既入了魏家门,便要记住自己的身份。
”“小乔明白自己的身份。”小乔迎上他的目光,眼神清澈而坚定,“我是魏公的妻,
是魏家的主母。只要魏公行的是仁义之政,护的是黎民百姓,小乔……自然与魏公同心同德。
”“同心同德?”魏劭挑眉,似乎觉得这四个字有些可笑,“乔家与我魏家的血仇,
岂是一句同心同德便能化解的?”“血仇固然难消,”小乔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但冤冤相报,何时了?魏公若只知复仇,纵是踏平了乔家,又能如何?
不过是多添几分杀戮,多造几分业障。乱世之中,百姓需要的是休养生息,是天下太平,
而非永无止境的仇恨。”她的话,像一颗石子,投入了魏劭心中那片早已沉寂的深潭。
这些道理,他并非不懂,只是多年来被仇恨裹挟,让他几乎忘了最初的目的。他想复仇,
想让那些当年害了他父兄的人付出代价,但当他真的手握权力,看到更多的生离死别,
心中那股纯粹的恨意,确实在悄然变化。眼前这个女子,明明是仇人之女,此刻说出的话,
却偏偏与他近来的心思不谋而合。这让他心中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却又有一丝奇异的触动。
“你说得倒轻巧。”魏劭别开脸,语气依旧冷硬,却少了几分之前的锐利,“时候不早了,
歇息吧。”说完,他不再看她,径直走到内室的另一侧,在一张软榻上坐下,闭目养神,
显然没有要与她同床共枕的意思。小乔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却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她知道,这一夜,算是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但她与魏劭之间的较量,才刚刚开始。她吹熄了大部分的红烛,只留下床头一盏,
然后和衣躺在了床上。柔软的锦被带着陌生的香气,让她有些难以入眠。
她侧耳听着不远处软榻上那人平稳的呼吸声,心中思绪万千。这个魏劭,
比她想象中更加复杂。他有冷酷的一面,也有挣扎的一面;他手握权柄,
却似乎也被权柄所困;他背负着血海深仇,却又隐隐有着对和平的渴望。或许,
这场始于算计的婚姻,并非完全没有转圜的余地。窗外,一弯残月悄悄爬上夜空,
清冷的光辉透过窗棂,洒在房中,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红烛的光影在墙上明明灭灭,
如同两人此刻交织着戒备、试探、以及一丝微弱不明情愫的心绪。他们都知道,
在这乱世之中,单凭一场联姻,远远无法真正化解两族的恩怨。前路漫漫,危机四伏,
他们既是名义上的夫妻,也是彼此眼中最危险的存在。但至少,在这个初夜,
他们没有成为敌人。而这,或许就是改变的开始。小乔闭上眼睛,
感受着身边这个男人带来的复杂气息,心中默默告诉自己,无论前路如何,
她都要守住自己的底线,护住她想护的人。邺城的夜,依旧深沉。而属于小乔和魏劭的故事,
才刚刚翻开了充满未知的第二页。第三章磐邑烽烟生死相托邺城的秋意渐浓,
小乔嫁入魏府已逾半月。这半月里,她谨守本分,将魏府中馈打理得井井有条,
对魏劭的态度始终不卑不亢,既无寻常新妇的缠绵,也无仇人之女的怨怼。魏劭对她,
亦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公务之外,他偶会来她房中坐坐,或谈论几句治下民生,
或提及冀州军务,言语间虽仍有疏离,却少了初时的锋芒。这天清晨,
小乔正在后院的暖房里查看新采的草药——她知魏劭旧伤未愈,
便想着寻些温和的药材为他调理。墨竹匆匆进来,脸色微变:“**,前院传来消息,
主公紧急召集众将,似是前方有急报!”小乔心中一紧。自嫁入魏府,
她便知这平静之下暗流汹涌。冀州虽定,
但周边袁绍残余势力、乌桓部族乃至南方蠢蠢欲动的各方诸侯,皆是隐患。
她放下手中的药草,沉声道:“知道了。你去前厅附近听着,若有消息,即刻回报。
”没过多久,墨竹便气喘吁吁地跑回来,眼中满是惊惶:“**,
是……是袁绍旧部高干勾结乌桓,突袭了冀南的磐邑!守将战死,磐邑危在旦夕!
主公已点齐兵马,即刻出征!”磐邑!小乔心中剧震。那是冀州通往淮南的要道之一,
若磐邑失守,乌桓骑兵便可长驱直入,冀州腹地将暴露无遗,甚至可能危及她的故乡淮南!
“主公何时出发?”“就在半个时辰后!”小乔不再犹豫,转身回房,
迅速换上一身便于行动的劲装,外罩披风,又取了早已备好的一个小药箱,便往前厅而去。
前厅之中,魏劭已身披铠甲,正在部署军务。他脸色沉肃,周身散发着凛冽的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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