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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卑微赘婿撕了白月光剧本

当卑微赘婿撕了白月光剧本

当卑微赘婿撕了白月光剧本

已完结
  • 作者:半醉半梦
  • 分类:都市
  • 更新时间:2025-06-11 11:27:45

签下那份契约婚约时,我清楚自己只是江挽星白月光出国的替代品。五年间,我每天为她熬养胃粥,陪她爷爷下棋,把她的挑剔当圣旨。直到她的白月光陈砚辞回国,当众踩着我精心准备的糕点羞辱:“下等人碰过的东西,也配入挽星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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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节选

都市生活小说《当卑微赘婿撕了白月光剧本》最近在网络上引发一阵追捧狂潮,主角陈砚辞江挽星圈粉无数,大家对大神“半醉半梦”的文笔持赞誉态度,内容详情:去换身衣服。”她的语气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就像在吩咐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家务事,“然后,开车在侧门等我。”命……

签下那份契约婚约时,我清楚自己只是江挽星白月光出国的替代品。五年间,

我每天为她熬养胃粥,陪她爷爷下棋,把她的挑剔当圣旨。直到她的白月光陈砚辞回国,

当众踩着我精心准备的糕点羞辱:“下等人碰过的东西,也配入挽星的口?

”我沉默擦拭满地狼藉,却在深夜发现江挽星拒绝了陈砚辞的邀约。后来他们出差国外,

陈砚辞发来借位拥吻照:“她终究属于我这种阶层。”我撕碎照片准备离开时,

江挽星风尘仆仆推开门:“五年了,你还要我等多久?”原来她早知陈砚辞的阴谋,

父母的死因线索直指陈家。“配合我演场戏,”她拽住我衣领,“演我此生唯一的爱人。

”凌晨五点,城市还在沉睡的边缘挣扎,窗外只有路灯在薄雾里晕开一圈圈昏黄的光晕,

像被打湿的脏污纸团。我站在厨房冰凉的瓷砖上,指尖残留着鲥鱼鳞片特有的滑腻和微腥,

冷水冲洗过的皮肤透着不健康的红。窗外,那抹熟悉的身影准时掠过,江挽星在晨跑,

利落的短发随着步伐起伏,像一面无声的、拒绝靠近的旗帜。

她不会为这厨房的烟火停留半秒,我知道。“咔嚓。”轻微的脆响,我低头。

一片细小的鱼鳞,像一片微型的、坚硬的盾牌,从指腹滑落,粘在砧板边缘。这份契约,

签了五年。彼时母亲躺在ICU,呼吸机的声音单调得令人窒息,催缴单像雪片,

一张张积压,要把我活埋。江家老爷子,那个眼神锐利如鹰的老人找到我,推过一份合同。

条件简单得残酷:做江挽星的丈夫,照顾她,打理她的生活,

在她那个被陈砚辞骤然抽空的世界里,充当一个温顺的影子。报酬,

是足以把母亲从死神手里抢回来的天文数字。我签了。卖身契也好,浮木也罢,我没得选。

锅里煨着的是她今天要带的养胃粥。小米金黄,山药软糯,几粒饱满的枸杞浮在表面,

氤氲的热气带着谷物的甜香。这锅粥,熬了五年,精确到每一粒米的状态。她的胃病,

是我这五年唯一能精准把握的关于她的“病症”。客厅里巨大的电视屏幕无声地亮着,

早间新闻主播妆容精致,红唇开合。忽然,画面一切,切入机场喧嚣的抵达大厅。

闪光灯疯狂闪烁,几乎要淹没镜头。“……陈氏集团唯一继承人,陈砚辞先生,

结束海外五年深造,于今日凌晨正式归国……”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猛地攥紧,

然后又被狠狠抛下。我僵在原地,目光粘在屏幕上那个被簇拥的身影上。

他穿着剪裁完美的深灰色大衣,身形挺拔如松,

脸上是经过精确计算的、无可挑剔的温和笑意,对着镜头微微颔首,

一派天之骄子的从容气度。五年的时光似乎只为他增添了更耀眼的镀层。陈砚辞。

江挽星心口那颗沉甸甸的、从未真正取出的朱砂痣。指尖传来一阵锐痛。低头,

才发现刚才无意识用力,被鲥鱼背鳍上那根尖利的刺划破了。

一滴殷红的血珠迅速在指腹凝聚,滚圆,沉重,然后坠落,“啪”地一声,

轻响在光洁的瓷砖上,绽开一小朵刺目的花。灶上的粥锅适时地发出“咕嘟咕嘟”的低鸣,

白色的蒸汽顶起锅盖,又缓缓回落。我猛地回神,手忙脚乱地去关火,滚烫的锅边燎过手背,

灼痛感鲜明地传来。旁边台子上那瓶刚开封的牛奶被我仓促转身的衣袖带倒,

“哐当”一声脆响,玻璃瓶摔得粉碎,乳白色的液体混着碎玻璃,肆意流淌开来,

粘稠地漫过冰冷的瓷砖地,如同某种不祥的预兆。一股浓重的、冰冷的腥气,

混合着牛奶的甜腻,猛地窜入鼻腔。我蹲下去,徒手去捡那些锋利的碎片。

玻璃边缘割开皮肤,带来细微的刺痛,混着牛奶的滑腻,却奇异地让人麻木。“大清早的,

拆厨房?”清冷的、带着刚睡醒微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背脊一僵,

手指停在半块碎玻璃上。江挽星穿着运动背心,脖子上搭着毛巾,额角有细密的汗珠。

她站在厨房门口,晨跑后的气息还未平复,眼神像淬了冰的刀片,扫过地上的狼藉,

扫过我沾着牛奶和血渍的手,最后落在我脸上。“对…对不起。”喉咙干涩得发紧,

我垂下眼,避开她审视的目光,“牛奶瓶…没放稳。”她没有说话。

空气里只剩下牛奶滴落的轻响和我自己压抑的呼吸声。那沉默像有实质的重量,

压得我几乎抬不起头。我能想象她此刻的表情,

必然是那种熟悉的、混合着厌恶和极度的不耐烦。几秒钟的窒息后,脚步声响起,

她径直走向冰箱,拿出一瓶冰水,拧开瓶盖。仰头灌水的动作利落干脆,喉线绷紧又放松。

冰水顺着她的下颌线滑落,消失在运动背心的领口里。“收拾干净。”她放下水瓶,

声音毫无波澜,仿佛刚才的沉默只是我的错觉,“爷爷的药,八点准时送过去。

他最近睡眠浅,别吵醒他。”“好。”我低声应着,手指用力,将那块碎玻璃攥进掌心,

尖锐的疼痛瞬间刺穿了麻木。她没有再看我一眼,也没有再看地上的污渍,转身离开了厨房。

脚步声消失在通往二楼的楼梯上。我维持着蹲姿,掌心传来的疼痛丝丝缕缕,牵扯着神经。

牛奶的腥甜气还在鼻端萦绕,混杂着未散尽的鱼腥味。电视屏幕早已切换了画面,

但陈砚辞那张矜贵的脸,和他唇边那抹志在必得的笑意,却固执地烙印在视网膜上,

挥之不去。风暴,终究还是来了。水晶吊灯的光芒冰冷地切割着宴会厅的每一个角落,

空气里浮动着名贵香水、雪茄和陈年红酒混合成的、令人微醺又窒息的气息。衣香鬓影,

觥筹交错,这里的一切都镀着一层名为“上流”的金粉,光鲜亮丽得晃眼。我端着托盘,

像个幽灵般穿梭其间,杯中的香槟在晃动中折射出细碎而冰冷的光。“挽星,尝尝这个。

主厨的招牌,特意为你留的。”陈砚辞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亲昵,穿透背景的喧嚣,

精准地刺入我的耳膜。他端着一碟小巧精致的糕点,姿态优雅地拦在江挽星面前。

那糕点是我下午花了几个小时准备的,桂花定胜糕,米香揉着清甜的花香,

特意用了古法模具,每一块都印着精致的纹路。她以前提过一次,

说小时候陪爷爷在江南吃过,后来就再没尝到那个味道。我记下了。

江挽星今晚穿着一条月白色的曳地长裙,勾勒出清冷疏离的线条。她看了一眼碟子里的糕点,

目光淡淡扫过陈砚辞殷勤的笑脸,没说话,只是微微抬了抬下巴。

陈砚辞立刻心领神会地将碟子递近了些。就在她的指尖即将碰到糕点边缘的刹那——“哎呀!

”一声夸张的低呼。陈砚辞的手腕像是突然被无形的力量猛地一撞,

那碟精致的桂花定胜糕脱手飞出,在空中划过一道短促的弧线,不偏不倚,

正正砸在我手中的托盘上。“哐啷!”托盘倾覆,香槟塔杯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金黄色的酒液和无数晶莹的碎片如同爆炸般飞溅开来。我的手臂、胸前,

瞬间被冰冷的液体浸透,细小的玻璃渣黏在湿透的衬衫布料上。那几块精心**的桂花糕,

则狼狈地滚落在地毯上,沾满了香槟的泡沫和鞋底的灰尘,瞬间变得污秽不堪。

整个宴会厅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所有的目光,惊愕的、好奇的、幸灾乐祸的,

都像探照灯一样聚焦过来,打在我身上,也打在江挽星和陈砚辞身上。

“啧……”陈砚辞轻轻咂了下嘴,

他低头看着自己那双纤尘不染的纯手工定制皮鞋上溅到的零星酒点,眉头蹙起,

仿佛沾染了什么致命的污秽。然后,他抬起头,目光落在我身上,

带着毫不掩饰的、高高在上的审视和鄙夷,嘴角却弯起一个堪称完美的、极其抱歉的弧度。

“实在抱歉啊,林栖。”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骤然安静下来的空间里,

带着一种刻意的、让所有人都能听清的歉意,“手滑了一下。看你这……啧,真是不好意思。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地上那几块沾满污渍的糕点,又轻飘飘地落回我脸上,

唇角的弧度加深,那歉意瞬间变味,淬上了冰冷的毒。“不过,”他慢条斯理地补充道,

声音不大,却像淬了冰的针,精准地扎向每个人的耳膜,“下等人碰过的东西,

也配入挽星的口么?脏了也好。”“下等人”三个字,

被他用那种理所当然的、谈论天气般平静的语气吐出来,格外刺耳。空气凝固了。

无数道目光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皮肤上。屈辱感如同冰冷黏腻的潮水,瞬间没顶,

扼住喉咙,连呼吸都带着血腥的铁锈味。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疯狂地涌向头顶,

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指尖在身侧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我死死咬住后槽牙,

口腔里弥漫开一股腥甜。视线低垂,落在那片狼藉的地毯上。香槟的液体还在缓慢地蔓延,

浸润着昂贵的羊毛纤维,也浸泡着那几块曾寄托了我一点卑微心思的桂花糕。

几秒钟死寂的凌迟后,我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弯下了腰。没有看任何人,包括几步之外,

那个沉默如冰雕的身影——江挽星。她站在那里,

月白色的长裙在辉煌的灯光下流淌着冷冽的光泽,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既没有对陈砚辞的附和,也没有对我这个“下等人”的维护。她的目光,

甚至没有落在我身上,只是平静地看着前方某处虚空,仿佛眼前这场因她而起的羞辱,

只是一场与她无关的闹剧。也好。不看,也好。我伸出手,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

指尖触碰到冰冷的碎玻璃和黏腻的糕点残骸。

我一块一块地捡起那些沾满污渍的、被踩踏过的糕点碎片,将它们放在托盘里。动作机械,

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专注。碎裂的香槟杯边缘锋利,毫不留情地在指尖割开细小的口子,

血珠混着酒液,在托盘底部晕开一小片刺目的红。周围传来压抑的抽气声和窃窃私语,

像无数只蚊蝇在耳边嗡嗡作响。我能感觉到那些目光,怜悯的、嘲弄的、看戏的,

如同芒刺在背。“林栖。”一个冷淡的声音响起。是江挽星。她的声音不高,

却像冰锥一样瞬间刺破了周遭所有的杂音。我的动作顿住,脊背僵硬。“收拾完,

去换身衣服。”她的语气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就像在吩咐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家务事,“然后,

开车在侧门等我。”命令。纯粹的、不容置疑的命令。没有对陈砚辞的指责,

没有对我处境的只言片语。她甚至没有再看陈砚辞一眼,

仿佛刚才那场针对我的羞辱从未发生。“是。”我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应道。

喉咙里像是堵满了玻璃渣。我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将最后几片狼藉扫进托盘。站起身时,

目光不可避免地掠过陈砚辞。他正看着江挽星,脸上带着一种毫不意外的、志得意满的微笑,

仿佛在无声宣告:看,她终究是站在我这边的。江挽星已经转身,

月白色的裙摆划过一个冷漠的弧度,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与陈砚辞拉开了距离。

我端着沉甸甸的、沾满污秽和血迹的托盘,低着头,

穿过那些依旧黏在我身上的、复杂的目光,朝着服务通道走去。背后,

陈砚辞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轻松的笑意,似乎在和旁边的人解释什么。

那些细碎的、属于上流社会的谈笑风生,重新像潮水一样涌起,

迅速淹没了刚才那短暂的、属于“下等人”的插曲。通道门在身后关上,

隔绝了所有的光鲜和喧嚣。走廊里光线昏暗,只有安全出口幽绿的指示灯散发着惨淡的光。

冰冷的空气裹挟着清洁剂的味道涌来,**在冰冷的墙壁上,托盘从麻木的手中滑落,

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更多的碎玻璃溅开。黑暗中,我抬起手,

看着指尖上那些细小的、仍在渗血的伤口。很痛。

但远不及心口那片被彻底碾碎的、名为尊严的废墟来得更痛彻心扉。

车库的感应灯随着脚步声迟钝地亮起,惨白的光线勉强驱散一小片黑暗。

**在冰冷的车门上,湿透的衬衫黏腻地贴在皮肤上,被空调冷风一激,

寒意直往骨头缝里钻。指尖那些细小的伤口在酒精和冷气的**下,一跳一跳地疼。

空气中弥漫着地下车库特有的、混杂着机油和尘土的沉闷气味。时间像凝固的铅块,

沉重地压下来。每一秒都拉得无比漫长。我盯着水泥地面上自己模糊的倒影,

脑子里一片混沌,只有陈砚辞那句“下等人”在反复回响,撞击着耳膜,

伴随着宴会厅里那些无声的、却锋利如刀的目光。胃里空荡荡的,

却翻搅着一种冰冷的恶心感。“咔哒。”清脆的高跟鞋叩击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

在空旷寂静的车库里显得格外清晰、冰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节奏。我猛地站直身体,

像被无形的线提起来的木偶,下意识地拉开了后座车门。动作僵硬而刻板。

江挽星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她独自一人,月白色的长裙在惨白的灯光下像流动的冰川。

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有眉宇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倦意。她看也没看我,

径直弯腰坐进了后座。车门关闭的声音沉闷地响起,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也隔绝了车库里的冷空气。“开车。”她的声音从后座传来,带着命令结束后的淡淡疲惫,

简短得像冰锥落地。“是。”我应了一声,声音干哑得厉害。坐进驾驶座,关上车门,

系好安全带。动作机械。车内狭小的空间瞬间被一种无形的压力填满,

她身上清冽的冷香混合着我身上未干的酒气和淡淡的血腥味,形成一种诡异的对峙。

引擎启动,低沉的轰鸣在封闭的空间里回荡。车子平稳地驶出车库,

汇入午夜依旧车流稀疏的街道。霓虹灯的光影透过车窗,在她脸上明明灭灭地流淌,

勾勒出她线条冷硬的下颌和紧抿的唇线。她靠在椅背上,闭着眼,仿佛隔绝了一切,

包括我这个沉默的司机。我专注地看着前方的路,视线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后视镜。镜中,

她闭目的侧颜在流动的光影里显得格外遥远。一丝难以言喻的苦涩在心底蔓延开。

陈砚辞那句“下等人”带来的尖锐屈辱,在见到她独自上车的那一刻,

奇异地被另一种更庞大、更冰冷的茫然覆盖。她没有等陈砚辞?为什么?是陈砚辞没有送她,

还是……她拒绝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我狠狠掐灭。自作多情。我算什么呢?

一个靠契约维持的、连自尊都可以被随意踩踏的摆设罢了。她此刻的沉默,

或许只是厌倦了宴会的喧嚣,与那个姓陈的,与我,都毫无关系。

车内的沉默像不断滋生的苔藓,潮湿而沉重地包裹着我们。

只有轮胎碾压路面的沙沙声和空调细微的送风声,固执地证明着时间的流逝。

窗外的城市灯火飞速倒退,像一条流淌的、光怪陆离的河。我握着方向盘的手心有些出汗,

黏腻的感觉让人心烦意乱。

在车子即将驶入通往江家半山别墅那条僻静林荫道时——江挽星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是那种特设的、旋律柔和的**。后视镜里,我看到她睁开了眼,

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她看了一眼屏幕,

屏幕上跳跃的名字在昏暗的光线下看不真切,

她眉宇间掠过的一丝复杂情绪——一丝极淡的、近乎厌烦的波动——却清晰地被我捕捉到了。

她没有立刻接起。**固执地响着,一遍又一遍,在封闭的车厢里显得格外刺耳,

像某种锲而不舍的催促。车子驶入林荫道,高大的树木枝叶在头顶交错,

将路灯的光切割成碎片,斑驳地投射进来,车厢内光影变幻不定。**终于停了。

短暂的寂静后,又立刻执着地响起。江挽星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那叹息轻得像羽毛拂过,

却带着千斤的重量。她终于拿起手机,划开了接听键。“喂。”她的声音响起,听不出情绪,

只有一片被刻意压平的冷硬。我下意识地放慢了车速,几乎是屏住了呼吸。

车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听不清内容,但能感觉到语速很快,

带着一种热切的、不容拒绝的意味。是陈砚辞。只有他,会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话。

江挽星沉默地听着。斑驳的光影掠过她精致的侧脸,她的眼神落在窗外飞逝的幽暗树影上,

没有焦点。几秒后,她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像冰层下的暗流,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彻底的拒绝。“不了。”她说,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

“很累,直接回家了。”电话那头似乎还在急切地说着什么。

江挽星的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那丝厌烦再次浮现,比刚才更清晰。她直接打断对方,

声音里透出明确的不耐:“就这样。挂了。”她甚至没等对方再有任何回应,

指尖干脆利落地按下了挂断键。那串柔和的特设**彻底消失,车厢里重新陷入一片死寂。

她把手机随意地丢在一旁的皮质座椅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然后,她再次闭上了眼睛,

身体重新靠回椅背,仿佛刚才那通电话从未发生。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寂静的山道上。前方,

江家别墅的轮廓在夜色中若隐若现,灯火通明,像一个巨大而冰冷的巢穴。

我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撞击着肋骨,一下,又一下,发出沉闷的、几乎要破膛而出的声响。

血液似乎在瞬间冲上了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不了。”“很累,直接回家了。

”那两句冰冷拒绝的话,像两枚滚烫的烙印,狠狠地、反复地烫在我的听觉神经上。

她拒绝了陈砚辞。在那个男人刚刚当众给了我致命一击之后,

在那个男人显然精心策划了后续邀约之后……她毫不犹豫地、甚至带着一丝厌烦地,拒绝了。

为什么?是为了……我?这个念头荒谬得像黑暗中突然擦亮的火柴,瞬间灼烧了我的理智,

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和随之而来的、巨大的惶恐。不,不可能。我猛地摇头,

试图甩掉这不该有的、危险的妄想。她只是累了。对,她说了她很累。

她只是单纯地不想应付陈砚辞,仅此而已。与我这个狼狈的“下等人”无关。

一丝一毫的关系都没有。可那点微弱的、该死的火星,却固执地不肯熄灭。

它在我心底最黑暗的角落幽幽燃烧,带来一丝微弱却无法忽视的暖意,

与刚才宴会上彻骨的冰寒交织、碰撞,形成一种撕裂般的痛楚。车子驶入别墅大门,

缓缓停在主宅前。我深吸一口气,压下胸腔里翻江倒海的混乱,

强迫自己恢复那个沉默的、尽职尽责的司机角色。解开安全带,下车,快步绕过车头,

为后座的她拉开了车门。江挽星睁开眼,眸光清冷如旧,看不出任何波澜。她下了车,

月白色的裙摆扫过我的裤腿,带来一丝微凉的触感。她没有看我,径直走向灯火通明的大门。

我站在原地,夜风吹过湿冷的衬衫,激得我微微一颤。指尖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我看着她挺直而孤傲的背影消失在门厅的光影里。

那个荒谬的、关于“她为我拒绝陈砚辞”的念头,却像一颗被强行按进水底的皮球,

越是压抑,越是顽固地想要浮出水面,带着一种足以溺毙人的、致命的诱惑。

指尖划过冰冷的屏幕,微信界面简洁得近乎荒凉。置顶的对话框,是江挽星。上一次对话,

停留在三天前她发来的一个航班号和时间,言简意赅,甚至没有一个多余的标点符号。

手指悬在屏幕上方,犹豫了片刻,还是点开了那个纯黑头像、没有任何备注的对话框。

陈砚辞。这个名字本身就带着一种冰冷的讽刺。聊天记录寥寥无几,

几乎全是他单方面的“分享”。豪华游艇的甲板,

背景是蔚蓝到虚假的地中海;米其林三星餐厅的餐桌,

质餐具反射着刺眼的光;私人飞机舷窗外的云海……每一张都精准地传递着同一个信息:看,

这才是她应该拥有的世界。最新的一条消息,是半小时前发来的。一张照片。指尖点开,

图片加载的瞬间,我的呼吸停滞了。背景是异国灯火辉煌的酒店露台,

城市的夜景在脚下铺陈开一片璀璨的星海。照片中央,是江挽星和陈砚辞。她背对着镜头,

穿着一条我没见过的、剪裁极尽优雅的黑色露背长裙,勾勒出她清瘦却迷人的背部线条,

肌肤在夜色下泛着冷玉般的光泽。陈砚辞站在她侧后方,微微俯身,

一手看似随意地搭在她腰侧靠后的位置,另一只手举着红酒杯,

唇角噙着那抹标志性的、掌控一切的微笑。他的嘴唇,距离江挽星微侧的脸颊和耳廓,

只有毫厘之遥。一个极其暧昧的、无限接近亲吻的借位。照片下方,紧跟着一行文字,

带着毫不掩饰的、属于胜利者的宣告:【她终究属于我这种阶层。林栖,认清自己的位置。

】冰冷的文字像淬毒的针,狠狠扎进眼球。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攥住,

然后用力撕扯。那刚刚因为昨夜她那句拒绝而燃起的一丁点微弱的火星,

被这盆冰水当头浇下,“嗤”地一声,瞬间熄灭,只留下刺骨的寒气和呛人的白烟。位置?

我的位置?五年前,签下那份契约时,我的位置就已经被钉死了。替代品。影子。

一个用尊严换取母亲活下去机会的可怜虫。这五年,我像个拙劣的演员,扮演着温顺的丈夫,

体贴的“家人”。熬过无数碗养胃的粥,陪那个日渐衰老却依旧精明的老爷子下过无数盘棋,

把他每一次对棋路的挑剔都当成圣旨。我学着记住江挽星所有细微的习惯,咖啡的温度,

衣物的熨烫角度,书房文件的摆放顺序……小心翼翼地经营着这个虚假的牢笼,像个溺水者,

可悲地抓着一根名为“习惯”的稻草,试图从中汲取一丝虚假的暖意。

我甚至……可悲地爱上了她。爱上了这个用契约将我钉在耻辱柱上的女人。爱上了她的清冷,

她的疏离,她偶尔流露出的、转瞬即逝的脆弱。这份爱,像暗室里滋生的霉菌,见不得光,

卑微到了尘埃里。我把它死死地压在心底最深处,用日复一日的沉默和劳作去掩埋,

不敢流露分毫。因为我知道,一旦暴露,只会引来更彻底的践踏和嘲笑。

就像陈砚辞此刻用这张照片宣告的那样——这是痴心妄想,是僭越。

照片上那几乎要贴在一起的侧影,刺得我眼睛生疼。陈砚辞唇边的笑意,像一把钝刀,

反复地、缓慢地切割着我的神经。昨夜她那句冰冷的拒绝带来的那点微弱的动摇,

此刻显得那么可笑,那么讽刺。那或许只是她一时的心血来潮,或者,

干脆就是她和陈砚辞之间某种我不懂的情趣。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绞痛,

伴随着强烈的恶心感直冲喉头。我猛地丢开手机,冲进主卧自带的卫生间,

伏在冰冷的洗手台上干呕起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只有苦涩的胆汁灼烧着食道。冰凉的自来水拍在脸上,

试图浇熄那股从心底深处蔓延开来的灼痛和绝望。抬起头,镜子里的男人脸色惨白,

眼窝深陷,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角,狼狈得像一条被彻底抛弃的丧家之犬。眼神空洞,

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疲惫和一种……终于走到尽头的麻木。够了。真的够了。

这场漫长而屈辱的替身戏码,这场毫无希望的独角戏,该落幕了。

母亲的身体在精心调养下早已稳定,甚至能和老姐妹一起出门旅游了。江家老爷子,

虽然嘴上依旧刻薄,但身体还算硬朗,有专业的医护团队围着。

至于江挽星……没有我这个碍眼的“下等人”在她眼前晃悠,她和陈砚辞,大概会更快活吧。

我扶着冰凉的洗手台边缘,深吸了几口气,压下胃里的不适。转身走回卧室,

目光扫过这个住了五年、却从未真正属于我的空间。奢华,冰冷,纤尘不染,

像一件巨大的、精美的展示柜,而我,只是里面一件格格不入的廉价摆设。没什么好收拾的。

属于我的东西少得可怜。几件常穿的、洗得发白的衣物,一套母亲硬塞给我的旧茶具,

一本翻得起了毛边的食谱笔记。我把它们胡乱塞进一个半旧的帆布旅行袋里,

动作快得有些粗暴,仿佛在逃离什么瘟疫之地。拉链拉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空旷冰冷的房间,

看了一眼那张宽大得足以睡下三个人、却永远只有我一个人体温的床。视线掠过床头柜,

上面放着一个丝绒小盒子。里面是一枚很旧的银戒指,样式简单,是母亲当年省吃俭用买的,

也是她唯一留给我、让我在结婚时给“媳妇”的念想。五年了,它从未有被送出去的机会。

我拿起盒子,指尖摩挲着冰凉的丝绒表面。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把它也丢进了旅行袋的角落。

转身,拉开门。客厅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壁灯。我拎着旅行袋,像个贼一样,

快步穿过空旷寂静的客厅,走向玄关。只想快点离开这里,离开这令人窒息的空气。

手指刚刚触碰到冰冷的黄铜门把手——“咔哒。”一声轻微的电子锁开启声,从门外传来。

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了。动作僵在半空。厚重的实木大门,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

门外的夜风裹挟着室外的凉意,猛地灌了进来,吹得我额前的碎发乱舞。门口站着一个人。

是江挽星。她穿着一身利落的深色旅行装,风尘仆仆,

精致的眉眼间带着长途飞行后的浓浓倦色,甚至眼睑下有着淡淡的青影。

一个不大的登机箱立在她脚边。她回来了?这么快?

不是说明天下午才……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扭曲。

客厅昏暗的光线勾勒出她略显疲惫却依旧清晰的轮廓。她显然也没料到门后有人,

推门的动作顿住了。那双总是盛着冰霜和疏离的眸子,

此刻带着一丝刚下飞机的茫然和未褪尽的倦意,直直地撞进我的视线里。她的目光,

从我脸上,缓缓地、一寸寸地向下移动,

最终定格在我手上拎着的那个鼓鼓囊囊、代表着逃离的帆布旅行袋上。空气凝滞了。

壁灯的光线在她眼中跳跃,那层惯有的冰冷似乎被什么东西短暂地击碎了,

露出底下一种极其复杂的、我从未见过的情绪。惊讶?疑惑?还是……一丝被冒犯的薄怒?

她的视线,如同有实质的重量,沉沉地压在那个破旧的帆布包上,又缓缓抬起,

重新落回我脸上。长途飞行的疲惫似乎被眼前的景象冲淡了,那双总是过于冷静的眸子里,

翻涌起一种我完全看不懂的风暴。惊愕、疑惑、一丝难以置信,

甚至……一丝极其尖锐的、几乎要破冰而出的愠怒?时间像是被按下了慢放键,

每一秒都充斥着无声的、令人窒息的张力。她站在门口,夜风撩起她鬓边几缕散落的发丝,

身后的夜色浓重如墨。我僵在玄关,手里那个鼓鼓囊囊的旅行袋此刻重逾千斤,

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我几乎想立刻把它丢开。她没说话。只是那样看着我,

目光沉甸甸的,带着一种无声的、冰冷的诘问。我喉咙发紧,干涩得如同被砂纸磨过,

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所有的解释,所有的理由,在她此刻的目光下都显得苍白无力,

甚至可笑。逃跑被抓了现行,还有什么好说的?

就在这令人崩溃的沉默几乎要将我彻底压垮时,她动了。不是质问,不是斥责。她向前一步,

踏入了玄关。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嗒”,

在这死寂的空间里格外刺耳。然后,她反手,“砰”地一声,重重关上了身后的大门。

那声响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我紧绷的神经上。她没有再看那个旅行袋,

目光像两束冰冷的探照灯,牢牢锁住我的眼睛。她的声音响了起来,不高,

却因为过度的疲惫和某种压抑到极致的情绪,带着一丝沙哑的、几乎要碎裂的质感,

一字一句,清晰地砸进我的耳膜:“五年了,林栖。”她顿了顿,胸口微微起伏了一下,

像是在强压着什么汹涌的东西。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冰层碎裂,

露出底下翻腾的、炽热的岩浆,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不顾一切的质问:“你还要我等多久?

”嗡——大脑深处像是被投入了一颗高爆弹。剧烈的轰鸣瞬间席卷了一切思考能力,

只剩下尖锐的耳鸣和一片刺目的空白。我……等?谁等谁?她等……我?每一个字都认识,

组合在一起却像天书,每一个音节都带着万钧之力,狠狠砸在我的意识深处,

将那些刚刚筑起的、名为逃离的脆弱壁垒砸得粉碎。我张了张嘴,

喉咙里却像是被滚烫的砂石堵住,除了发出“嗬嗬”的抽气声,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只能像个傻子一样,僵在原地,手里那个该死的帆布包成了唯一支撑我站立的支点,

指甲深深掐进粗糙的布料里。江挽星就站在离我不到一步远的地方。

长途飞行的风尘仆仆掩盖不住她此刻眼中燃烧的火焰。那火焰太陌生,太灼热,

几乎要将我吞噬。她看着我脸上无法掩饰的震惊和茫然,

唇边似乎极快地掠过一丝极淡的、近乎自嘲的弧度,但转瞬即逝。“进来。”她不再看我,

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清冷,却比平时多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强硬。她弯腰,

提起脚边那个小小的登机箱,没有换鞋,径直穿过玄关,走向灯火通明的客厅。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每一步都像踩在我混乱的心跳上。我像个提线木偶,

机械地、僵硬地跟在她身后,手里还死死攥着那个可笑的旅行袋。

客厅巨大的水晶吊灯散发着明亮却冰冷的光,将她纤瘦却挺直的背影投在地板上,拉得很长。

她把登机箱随意地放在沙发旁,没有坐下,而是转过身,

双臂环抱在胸前——那是一个防御与审视并存的姿态。她微微抬着下巴,

目光再次落在我脸上,带着一种穿透性的锐利,仿佛要剥开我所有的伪装,

直视我内心最不堪的角落。“陈砚辞发的照片,”她开口,声音平静无波,

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我看到了。”我的心猛地一沉。她看到了?在飞机上?

所以她才……提前回来了?“借位。”她吐出两个字,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他惯用的伎俩。幼稚。”她嘴角撇了一下,毫不掩饰的厌恶一闪而过。那厌恶,

不是针对照片本身,而是针对那个制造照片的人。我喉咙滚动了一下,干涩感更重了。

“我……”想说什么?问她为什么解释?问她跟我解释有什么意义?千头万绪堵在胸口,

最终只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你以为我这几个月频繁和他接触,和他一起出差,

是为了什么?”她打断我无意义的音节,向前逼近一步。那双深潭般的眸子紧紧攫住我,

带着一种迫人的压力,“重温旧梦?叙旧情?”她冷笑一声,那笑声短促而冰冷,

在空旷的客厅里激起回音。“林栖,看着我。”命令的口吻。我被迫抬起头,迎上她的视线。

那里面不再是冰霜,而是一种燃烧的、带着痛楚和决绝的火焰。“我父母的死,

”她的声音陡然压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深入骨髓的寒意和恨意,

“不是意外。”这句话如同惊雷,在我耳边炸开!

江家上一代掌舵人夫妇的意外坠机……当年震惊全城,所有人都以为是恶劣天气导致的悲剧。

难道……“当年的调查报告,疑点重重。”她的语速加快,像是在压抑着巨大的情绪风暴,

“这几年,我一直在查。所有的线索,最后都断掉……或者,指向同一个地方。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锐利如刀锋,清晰地吐出那个名字:“陈家。”陈家!陈砚辞的家族!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巨大的震惊和寒意瞬间席卷全身。

所以……所以她才……“陈砚辞,”她的声音淬了冰,“他接近我,讨好我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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