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编为读者朋友带来灼星垚的一本言情小说,《重生后我手撕混账渣男》中的主要人物有“霍云蓝中江”等,《重生后我手撕混账渣男》非常有趣值得一读,内容概括:只有沉重的、几乎要压垮人的疲惫,却完美地契合了“被迫认错”的剧本。蓝中江看着我们这“拙劣”的互动,脸上的阴鸷瞬间被一种混……
拍卖会上,霍云摔碎了蓝中江送我的玉镯。前世我当场给了霍云一巴掌,逼他下跪道歉。
最终害他破产惨死,自己也命丧黄泉。重生回来,耳光落在霍云脸上的瞬间,我猛地收力。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我转身抱住了他:“别怕,这次我选你。
”蓝中江虚伪的笑僵在脸上。我贴紧霍云耳边:“陪我演场戏,我要他身败名裂。
”------刺耳的碎裂声,像前世子弹穿透我胸膛的闷响,狠狠扎进我的耳膜。
整个世界猛地一缩,又骤然炸开。炫目的水晶吊灯光芒刺得我眼前一片雪白,
随之而来的是拍卖会场特有的、混杂着昂贵香水和皮革味道的浑浊空气,
争先恐后地涌入我的鼻腔。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跳出来。上一秒,
冰冷的雨水还砸在脸上,霍云滚烫的泪混着血水落在我冰冷的脖颈,
他绝望的嘶吼和蓝中江临死前那声短促的惨叫犹在耳边……下一秒,
我就被抛回了这个地狱般的起点。“晚晚!你没事吧?
”蓝中江那张虚伪至极的脸瞬间凑到眼前,带着精心调制过的关切表情。
他一只手看似紧张地想抓住我的手臂,
折射着冷光的碧绿碎片——那只他送我的、据说象征我们“情比金坚”的冰种飘花翡翠镯子。
“霍云!”蓝中江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义愤填膺的控诉,“你什么意思?
就算你对晚晚有怨气,也不能拿她的东西撒气吧!这镯子是她心爱之物,你怎么敢!
”他字字句句都在煽风点火,精准地戳在前世那个愚蠢的林晚心上。我的目光,
越过蓝中江那张令人作呕的脸,死死钉在几步之外的男人身上。霍云。他就站在那里,
像一尊被抽走了所有生气的雕像。昂贵的深灰色西装包裹着他挺拔却微微佝偻的身形,
仿佛承受着无形的重压。灯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浓重的阴影,
那双总是蕴藏着复杂情绪、深得像寒潭的眼睛,此刻空洞地望着地上的碎片,又或者,
是透过碎片望着别的什么。下颚线绷得死紧,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没有愤怒,没有辩解,
只有一种近乎死寂的认命和……深入骨髓的疲惫。前世的我,
就是被蓝中江这一句句看似维护的挑拨,烧掉了最后一丝理智。
记忆的碎片尖锐地回放:我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冲过去,在无数或惊讶或鄙夷的目光中,
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甩了霍云一记耳光。那清脆的响声,甚至盖过了镯子碎裂的声音。紧接着,
是那声歇斯底里的、让霍云彻底心碎的咆哮——“跪下!给中江道歉!否则就分手!
”那一巴掌,那一跪,是推倒霍云整个人生的第一块骨牌,也是将我推入深渊的起点。
灼热的气流猛地冲上我的脸颊,太阳穴突突直跳。手臂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着,
带着前世积压的所有怨毒和愚蠢的惯性,狠狠扬起!空气被撕裂,手掌带着风声,
朝着霍云苍白而认命的脸颊扇去!蓝中江的嘴角,一丝得意的快意几乎要压不住地扬起。
就在掌风即将触及霍云皮肤的千钧一发之际,
一股源自灵魂最深处的冰寒瞬间冻结了我全身的血液!那只扬起的手,
如同撞上了无形的钢壁,硬生生顿在半空!指尖距离霍云的脸颊,不足一寸。
我能清晰地看到他浓密的睫毛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那双死寂空洞的眼底,似乎掠过一丝极其微弱的、难以置信的涟漪。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仿佛连呼吸都停滞。时间凝固了。整个拍卖厅陷入一片诡异的死寂。
所有的窃窃私语、所有的目光,像针一样密密麻麻地扎在我骤然停住的手上,
扎在我剧烈起伏的胸口,扎在我瞬间褪去所有血色、只剩下惊魂未定的脸上。
蓝中江嘴角那抹还没来得及完全绽放的得意笑容,像被冻僵的劣质颜料,
突兀地、滑稽地凝固在那里。他眼中飞快地闪过惊疑、困惑,还有一丝被计划打乱的恼怒。
“晚晚?”他试探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虚假的担忧,“你……吓着了?别怕,有我在。
”他又想伸手来碰我。就在他指尖即将触碰到我手臂的前一秒,我动了。
像挣脱了某种无形的枷锁,又像是扑向唯一的救命稻草。我猛地一个旋身,
将蓝中江那只令人作呕的手彻底甩开!在所有人惊骇欲绝、几乎要掉出眼眶的目光洗礼下,
我张开双臂,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不顾一切地扑进了那个僵硬冰冷的怀抱!
霍云的身体硬得像一块在冰窖里冻了千年的石头,带着拒人千里的寒意。但我不管。
我的手臂死死地环住他精瘦的腰身,脸深深埋进他带着冷冽松木气息的胸膛。
那熟悉又陌生的心跳声,隔着薄薄的衬衫布料,微弱而沉重地撞击着我的耳膜。是他。
真的是他。还活着的霍云!巨大的、劫后余生的酸楚和前世累积的悔恨排山倒海般涌来,
瞬间冲垮了所有堤防。滚烫的液体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迅速洇湿了他胸前的衣料。
“别怕……”我的声音闷在他怀里,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无法抑制的颤抖,破碎得不成样子,
“霍云…别怕……我回来了……”我感受到他整个身体在我怀里剧烈地震动了一下!
那冰封般的僵硬似乎裂开了一道缝隙。他垂在身侧的手,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又猛地绷紧,仿佛在极力克制着什么。周围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抽气声。
蓝中江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充满了难以置信和被背叛的狂怒:“林晚!你疯了吗?
他在羞辱你!他摔了你最心爱的东西!”他上前一步,试图强行把我从霍云怀里拉出来,
“你看看清楚!他根本不配……”“滚开!”我猛地抬起头,泪痕未干,
但眼神已经淬上了冰。那冰冷的、毫不掩饰的厌恶目光像刀子一样射向蓝中江,
让他伸出的手硬生生僵在半空,脸上的表情彻底碎裂,只剩下震惊和狼狈。我重新抱紧霍云,
踮起脚尖,将嘴唇几乎贴在他的耳廓上。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
磨出来:“霍云…听着…别推开我…陪我演场戏…求你…”我感觉到他耳廓的皮肤瞬间绷紧。
“帮我…我要蓝中江…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怀中僵硬的身体再次剧震!这一次,
不再是单纯的惊愕。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低下头。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终于不再是空洞的死寂,而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震惊、茫然、难以置信…还有一种深埋在最底层、几乎被绝望掩盖的、死灰复燃般的微光,
在剧烈地翻涌、碰撞。他的目光死死锁住我的眼睛,仿佛要穿透我的灵魂,
分辨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和耳语,究竟是另一个残忍的玩笑,
还是…地狱尽头照进来的一线微光?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难熬。
周围的空气凝滞得令人窒息。蓝中江铁青着脸,眼神阴鸷得像淬了毒的刀子,
死死钉在我环抱着霍云的手臂上。那些衣冠楚楚的看客们,脸上的表情更是精彩纷呈,
从最初的震惊错愕,迅速发酵成各种无声的揣测和等着看好戏的兴奋。霍云的身体依旧僵硬,
胸膛在我掌心下剧烈起伏,像一座压抑着即将喷发的火山。他深沉的眸光,
如同最幽暗的深海,翻涌着我完全读不懂的惊涛骇浪——是惊疑?是戒备?
还是那被绝望冰封太久,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一丝微弱的希冀?我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
每一个细胞都在抗拒这突如其来的亲密。前世我对他只有刻薄的索取和冰冷的利用,
从未给过他半分温情。这个拥抱,于他而言,无异于最荒谬、最讽刺的酷刑。
蓝中江终于按捺不住了。他猛地跨前一步,强行挤入我和霍云之间那狭窄的空间,
脸上堆砌起虚假至极的担忧和痛心疾首:“晚晚!”他刻意提高了音量,
确保周围所有人都能听见,“我知道你受了惊吓,一时糊涂!霍云他刚才的举动,
分明就是故意羞辱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摔你的心头好,这口气你怎么咽得下?
别被他一时的花言巧语骗了!他根本……”“够了!”我厉声打断他,声音不大,
却像淬了冰的利刃,瞬间割裂了他虚伪的表演。我抱着霍云的手臂收得更紧,
仿佛要汲取他身上唯一能让我感到安心的力量。我抬起泪痕交错的脸,
迎上霍云那双翻涌着风暴的眼睛,嘴唇无声地开合,用只有他能读懂的唇形,
再次无声地恳求:“信我…求你…”霍云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
眸底深处那翻涌的惊涛似乎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强行压下。
他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孤注一掷般的沉重,几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
那动作轻微得如同幻觉,却像一道惊雷炸响在我心头。成了!
一股混杂着狂喜和酸楚的热流猛地冲上眼眶,我几乎又要落下泪来。我迅速低下头,
将脸重新埋进他怀中,借着这个姿势掩饰住自己失控的表情,同时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
用疼痛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戏,必须演下去!再抬起头时,我脸上的泪痕未干,
眼神却已截然不同。那里面不再是纯粹的悔恨和依赖,
而是刻意揉进了几分挣扎、痛苦和一丝被“逼迫”的脆弱。我挣扎着,仿佛用尽全身力气,
才让自己稍稍离开了霍云的怀抱一点,但一只手仍紧紧攥着他的衣角,
如同溺水的人抓着最后的浮木。我转向蓝中江,声音带着刻意压抑的哽咽和颤抖,
充满了表演出来的委屈:“中**…我…我好乱…镯子碎了…我…”我语无伦次,眼神闪烁,
努力扮演着一个被突发事件吓懵、六神无主的小女人形象,
“霍云他…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一时失手…对不对?”我猛地转头看向霍云,
眼神里带着一丝“哀求”和“暗示”。霍云的身体依旧僵硬,但他接收到了我的信号。
他薄唇紧抿,沉默了几秒,才极其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低沉沙哑得厉害:“……失手。”那声音里没有半分温度,
只有沉重的、几乎要压垮人的疲惫,却完美地契合了“被迫认错”的剧本。
蓝中江看着我们这“拙劣”的互动,脸上的阴鸷瞬间被一种混合着得意和轻蔑的冷笑取代。
他显然“看懂”了——霍云在“认怂”,而我这个蠢女人,在“委曲求全”地替霍云开脱。
他心中的疑虑似乎被打消了大半,认为我只是一时被吓住,又被霍云暂时的“服软”迷惑了。
“失手?”蓝中江嗤笑一声,上前一步,带着胜利者的姿态,
以一种保护者的姿势虚虚揽住我的肩膀,试图将我再次从霍云身边拉开。“晚晚,
你太善良了!他分明就是嫉妒,就是故意给你难堪!这种粗暴无礼的男人,
根本不值得你……”我强忍着将他那只手甩开的冲动,身体微微瑟缩了一下,
往霍云的方向又靠了靠,攥着他衣角的手更用力了,指节都泛了白。我垂下眼帘,
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眼底翻涌的冰冷恨意,声音细若蚊呐,
受…只想找个地方静一静…你能不能…能不能先帮我处理一下这里…”我指了指地上的碎片,
又飞快地抬眼看了霍云一眼,眼神复杂,
“我和霍云…需要单独谈谈…”蓝中江审视着我脸上的“脆弱”和“依赖”,
又瞥了一眼旁边沉默隐忍、仿佛承受着巨大屈辱的霍云,
嘴角那抹掌控一切的得意笑容终于彻底绽开。他“体贴”地拍了拍我的肩,
声音放得无比温柔,却带着令人作呕的黏腻:“好,好,晚晚别怕,交给我。
你好好‘开导开导’他,别让他再钻牛角尖了。我在休息室等你,嗯?
”他刻意加重了“开导”两个字,眼神意味深长地扫过霍云,充满了施舍般的怜悯。
看着蓝中江转身,带着那副胜利者的姿态走向拍卖行的工作人员,
开始颐指气使地处理那堆“珍贵”的碎片残骸,我紧绷到极限的神经终于稍稍松弛了一瞬。
第一步,险之又险地迈出去了。霍云的手,不知何时已经轻轻搭在了我的腰侧。
那动作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仿佛在触碰一件极易碎裂的稀世珍宝。
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滚烫得惊人,与他刚才冰冷僵硬的身体截然不同。
我抬起头,对上他垂下的目光。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惊涛骇浪并未平息,反而更加汹涌。
但那浓重的、几乎将他吞噬的绝望和死寂,被一种全新的、极其复杂的光芒撕开了一道口子。
是惊魂未定,是难以置信,是深入骨髓的探究,
还有一丝……被强行点燃的、微弱的、几乎不敢存在的疯狂希冀。他嘴唇动了动,
似乎想说什么,声音却哑在喉咙里。“别说话,”我立刻用唇语无声地制止他,
眼神快速扫过周围那些尚未完全散去的、充满窥探欲的目光。我微微侧身,
用身体挡住大部分视线,然后踮起脚尖,再次凑近他的耳边。这一次,声音压得更低,
语速极快,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蓝中江要霍氏‘天工’项目的核心数据,
那份假的‘标书’副本,在你书房保险柜第三层,黑色加密U盘里,密码是我生日的倒序。
”我清晰地吐出每一个字,感觉到他搭在我腰间的手猛地收紧,指节用力到泛白。“稳住他,
拖住他,让他以为我还在被他玩弄,让他以为那份假数据是真的!让他得意忘形!
给我三天时间,我会拿到他挪用项目公款、伪造账目洗钱的所有铁证!
”我的声音冰冷而锐利,每一个字都淬着复仇的毒,“三天后,霍氏董事会例会,
我要他当着所有董事的面,身败名裂!”霍云的呼吸骤然变得粗重。他看着我,
那双翻涌着风暴的眼睛里,震惊慢慢沉淀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灼热的审视,
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眼前的人。那眼神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剧烈地燃烧、重塑。他沉默着,
下颌线绷得死紧,唯有搭在我腰间那只手,传递着他内心剧烈的震荡。最终,
他再次极其缓慢地、重重地点了一下头。那点头的幅度比刚才大了些,
带着一种破釜沉舟般的沉重承诺。“好。”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只有一个字,
低沉沙哑,却像磐石般坚定,砸在我的心上。短暂的密谋结束,我立刻拉开了与他的距离,
脸上重新覆上那种迷茫又带着点“委屈”的脆弱表情,
仿佛刚才那番冰冷的复仇宣言从未发生过。我甚至抬手,
用指尖轻轻碰了碰自己还有些红肿的眼角,做出强忍泪意的模样。
霍云也迅速收敛了所有外露的情绪。他站直身体,脸色依旧苍白疲惫,
但刚才那种近乎崩溃的死寂感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带着隐忍和沉重压力的肃然。
他垂着眼,不再看我,仿佛承受着巨大的屈辱和痛苦。蓝中江很快处理完碎片的事,
带着一脸“宽容大度”的笑容走了回来。“晚晚,都处理好了。我们走吧?
别让这些糟心事影响了心情。”他伸出手,想要牵我的手,眼神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在我和霍云之间扫视。我巧妙地避开了他的手,身体微微向霍云的方向倾斜,
带着一丝依赖和“不安”。“中**,”我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表演出来的疲惫,
“我…我想让霍云送我回去…我有些话…想单独跟他说清楚…”蓝中江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
眼神瞬间阴沉下来。他盯着霍云,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威胁和警告:“哦?霍总还有话要说?
晚晚现在情绪不稳定,我希望你说话注意分寸!要是再惹她不高兴……”他没有说完,
但那冰冷的眼神足以说明一切。霍云沉默地抬起眼,迎上蓝中江的视线。
那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空洞或死寂,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平静得令人心悸。
他没有回应蓝中江的威胁,只是微微侧身,对着我,声音低沉而平板:“走吧。
”蓝中江被霍云那无视的态度噎了一下,脸色更加难看。
但他看到我“顺从”地跟在霍云身边,低着头,一副心绪不宁、需要依靠的样子,
那份被冒犯的怒气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转化为一种掌控者的自得。“也好,
”他故作大度地摆摆手,眼神却像毒蛇一样缠绕着霍云,“霍总,好好照顾晚晚。
记住我的话!”他刻意加重了最后一句,然后才“体贴”地让开道路。我低着头,
跟在霍云身边,一步步走出这金碧辉煌的拍卖厅。身后,是蓝中江志得意满的注视,
是无数道充满八卦欲的探究目光。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烙铁上,每一步,
都离复仇的深渊更近一步。坐进霍云那辆熟悉的黑色宾利后座,隔绝了外面所有的目光,
密闭的空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人。引擎发动的声音低沉地响起,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车内弥漫着他身上惯有的、冷冽的松木气息,混合着一丝极淡的烟草味。
这熟悉又陌生的味道,像一把钥匙,猛地捅开了记忆的闸门。
前世那些被我刻意遗忘、或视而不见的碎片,汹涌地冲击着我的脑海。冰冷的雨夜,
他抱着我逐渐冷却的身体,滚烫的泪混着雨水砸下,
那绝望的嘶吼穿透雨幕:“晚晚…别走…我什么都给你…命都给你…”他紧紧抱着我,
仿佛要将我揉碎进他的骨血里。还有更久远的、早已模糊的画面:深夜里,我醉酒回家,
吐得昏天暗地,是他沉默地清理污秽,用温热的毛巾擦拭我的脸和手,动作笨拙却小心翼翼。
我烦躁地一把推开他,骂他“滚开,别碰我!”他踉跄着后退,撞在柜子上,闷哼一声,
却只是低着头,默默捡起掉在地上的毛巾,
眼神黯淡得没有一丝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骤然缩紧,
带来一阵尖锐的窒息感。那些被我弃如敝履的瞬间,那些被我刻薄言语伤害的沉默,
此刻都化作了最锋利的针,密密麻麻地刺穿我的灵魂。悔恨如同剧毒的藤蔓,缠绕上来,
勒得我喘不过气。我猛地闭上眼,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试图用疼痛来压制那几乎要将我淹没的酸楚和自责。车子平稳地行驶着,
霍云沉默地握着方向盘,目光直视前方。车内死寂得可怕,只有空调微弱的气流声。
那沉默像一块巨石,沉沉地压在我们之间。过了许久,久到我以为这沉默会一直持续下去时,
他低沉沙哑的声音终于打破了死寂。“为什么?”声音很轻,带着一种近乎破碎的试探,
仿佛怕惊扰了什么,又像是怕听到一个无法承受的答案。我倏地睁开眼,侧过头看他。
车窗外流动的光影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明明灭灭,勾勒出紧绷的下颌线和紧抿的唇线。
他没有看我,依旧专注地看着前方的路。为什么?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
前世那锥心刺骨的悔恨,那看着他为我赴死的绝望,
那在蓝中江枪口下无能为力的恐惧……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沉重的铅块,
压得我几乎无法呼吸。“因为……”我艰难地开口,声音涩得厉害,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砂纸上磨过,“我看到了……”我顿住了,
无法说出“前世”这个荒谬又真实的字眼。巨大的酸楚猛地冲上鼻腔,视线瞬间模糊。
“我看到了……”我哽咽着,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
“我看到了……你为我流的血…很多很多血……那么红…那么烫……”我语无伦次,
身体因为强忍哭泣而剧烈地颤抖着,双手死死地绞在一起,指节捏得发白,
“还有蓝中江……他开枪的时候…在笑…他一直在笑……”车内的空气仿佛瞬间被抽空。
霍云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收紧,骨节发出清晰的脆响。车子极其轻微地顿了一下,
随即又恢复了平稳。他终于缓缓地转过头,看向我。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不再是之前的惊涛骇浪或沉重压抑,而是翻涌起一种近乎恐怖的猩红风暴!
震惊、狂怒、难以置信……还有一丝被强行唤醒的、足以焚毁一切的暴戾杀意!
那眼神锐利得如同实质的刀锋,几乎要将我穿透,却又在触及我满脸泪痕的瞬间,
剧烈地颤抖起来,汹涌的杀意被一种更深沉、更复杂的心痛强行压制下去。
“他……”霍云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嘶哑和令人胆寒的冰冷,“…伤你了?”这三个字,轻飘飘的,
却重逾千斤。每一个字都浸透了压抑到极致的暴怒和……后怕。
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我,仿佛在确认我身上是否真的存在他无法想象的伤口。
我用力摇头,泪水甩落:“没有…没有…是最后…最后……”我泣不成声,无法再说下去。
那血泊中的冰冷,那意识消散前他滚烫的怀抱和绝望的眼泪,成了我灵魂深处最痛的烙印。
霍云没有再追问。他猛地转回头,狠狠地盯着前方的道路,胸膛剧烈起伏,
握着方向盘的手背上青筋暴凸,像一条条愤怒的虬龙。车内再次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
但这沉默里,却翻滚着一种无声的、几乎要炸裂的惊涛骇浪。良久,
他才极其缓慢地、极其用力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胸腔里翻腾的杀意和震惊强行压下去。
再开口时,声音已经恢复了一种可怕的平静,但那平静之下,
是足以冻结灵魂的寒冰:“三天。”他重复着我刚才的计划,声音斩钉截铁,“三天后,
霍氏董事会。我会准备好一切。”他顿了顿,侧过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未褪尽的猩红,有刻骨的心痛,有深不见底的探究,
还有一种孤注一掷般的决绝信任。“晚晚,”他叫了我的名字,声音低沉而郑重,
带着一种破开迷雾的沉重力量,“这一次…别骗我。”这三个字,
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别骗我。前世的我,对他何止是欺骗?是利用,是践踏,
是亲手将他推入深渊的刽子手。滚烫的泪水再次汹涌而出,我用力点头,几乎要将脖子点断,
声音哽咽破碎:“不会!霍云…再也不会了!我用我的命起誓!”我伸出手,颤抖着,
带着无尽的悔恨和祈求,小心翼翼地覆上他紧握方向盘、青筋暴起的手背。那滚烫的皮肤下,
是压抑到极致的颤抖。他的手,冰冷而僵硬,如同覆着一层寒霜。我的指尖触及的瞬间,
他猛地一震,像是被电流击中,下意识地想要抽离。那瞬间的抗拒,像一根细小的针,
无声地刺了我一下。但最终,他没有动。任由我带着凉意和颤抖的手,
覆盖在他紧绷的手背上。掌心下,
是他皮肤滚烫的温度和血管里奔流的、压抑着惊涛骇浪的血液。
那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颤抖,透过相贴的皮肤清晰地传递过来。这无声的接触,
比任何言语都更沉重地诉说着他此刻内心的惊涛骇浪——被背叛的阴影依旧浓重如墨,
信任的重建如同在万丈深渊上走钢丝,而那份被我骤然点破的、关于蓝中江杀机的骇然真相,
更是将他推向了暴怒与后怕的悬崖边缘。
车子最终停在我那栋位于城郊、带着独立庭院的小别墅前。
这里曾经是我和蓝中江精心挑选的“爱巢”,如今看来,
每一处精心布置的角落都充满了讽刺的陷阱气息。“到了。”霍云的声音低沉沙哑,
打破了车内的死寂。他率先下车,绕过来为我打开车门。
高大的身影在昏暗的路灯下投下一片沉沉的阴影,带着一种无声的守护姿态。我深吸一口气,
推开车门。夜风带着凉意吹拂在脸上,稍微缓解了内心的灼热和混乱。刚站稳,
手机就急促地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那个此刻让我恨之入骨的名字——蓝中江。
我看了霍云一眼,他沉默地站在一旁,目光沉沉地落在我的手机上,眼神晦暗不明。
我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同时点开了免提。
蓝中江那刻意放柔、带着黏腻关切的声音立刻响彻在安静的夜色里:“晚晚?到家了吗?
霍云没再欺负你吧?”他语气里的担忧听起来情真意切,“我真是不放心,
一想到他今天那副样子……”“我没事,中**。”我迅速打断他,
声音刻意放得有些疲惫和低落,带着一丝表演出来的、劫后余生的脆弱,“刚到家。
霍云他…他路上跟我道歉了…态度…还算诚恳…”我故意停顿了一下,
仿佛在艰难地组织语言,
“他说…他知道错了…摔镯子是他冲动…”电话那头的蓝中江似乎愣了一下,
随即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呵,道歉?他那种人,道歉能值几个钱?晚晚,你就是太心软!
别被他三言两语就糊弄过去!他那是在你面前装可怜呢!”我握着手机的手指用力收紧,
指节泛白,
“软弱”:“我知道…可是…他刚才的样子…真的很难过…他…他还哭了……”我信口胡诌,
眼角余光瞥见身旁的霍云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哭了?!”蓝中江的声音陡然拔高,
充满了荒谬和鄙夷,“霍云会哭?晚晚,你千万别被他骗了!他肯定是装的!
他那种冷血商人,为了达到目的什么做不出来?他这是在博取你的同情!
你忘了他是怎么羞辱你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摔你的东西!”他义愤填膺,
每一个字都在火上浇油,试图重新点燃我的“怒火”。
“中**…我…我现在心里很乱…”我适时地表现出动摇和痛苦,声音带上哽咽,
“我不想再提他了…我好累…只想好好睡一觉…”“好好好,不提那个晦气的东西!
”蓝中江立刻放软了声音,语气变得无比“体贴”,“晚晚乖,你好好休息,别想那么多。
对了,”他话锋一转,声音压低了,带着一种诱哄般的试探,“那件事…你问了吗?
霍云他…有没有松口?”来了!核心目的!我的心猛地提起,全身的神经瞬间绷紧。
霍云的目光也骤然锐利如鹰隼,紧紧锁在我的手机和我脸上。我捂着话筒,
装出紧张地四下张望的样子,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慌乱”:“中**!
现在…现在不方便说这个!他就在旁边送我进门呢!”“什么?他还在?!
”蓝中江的声音瞬间变得警惕而阴沉,“他想干什么?晚晚,他是不是在威胁你?别怕!
告诉我!我马上……”“没有没有!”我连忙否认,语气带着“安抚”,
“他就是…就是送我回来…马上就走了…中**,你放心吧,
我怎么样…那件事…我会找机会的…一定帮你拿到…”我故意将“帮你”两个字咬得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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