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前夫跪穿键盘求复婚》这部言情类型的小说很吸引人,是由作者杏林堂的惠比寿写的!主角为周聿白青釉林薇薇小说描述的是:“周总大驾光临,蓬荜生辉。”陆淮安立刻换上得体的商务笑容,与他握手。林薇薇的目光像涂了蜜又淬了毒的针……
离婚那天,我往周聿白账户打了五十万。他搂着新欢林薇薇,靠在价值百万的跑车边,
嗤笑一声,手机屏幕的光映着他眼底的凉薄:“沈青釉,你装什么潇洒?
这钱还不是你爸死前留给你的棺材本?”“行,我收了。你就抱着你那点可怜的自尊心过吧。
”“不出三个月,你沈青釉,还得像条狗一样爬回来求我。”他怀里妆容精致的林薇薇,
小鸟依人地依偎着,看向我的眼神却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和怜悯。我没说话,
只是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我爱了五年,掏心掏肺伺候了三年,
最后却用最不堪的方式碾碎我所有尊严的男人。然后,我转身,
拉上我那小小的、只装了个人衣物的行李箱。
滚轮在寂静的地下车库里发出清晰的、碾过心尖的声响。头也没回。走出车库,
深秋的风裹着寒意,刀子似的刮在脸上。我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得肺管生疼。
手机震动,是闺蜜苏晚舟发来的语音,带着哭腔又强装凶狠:“青釉!你在哪儿?别干傻事!
为周聿白那个**不值!听见没?回我话!”我按住语音键,
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稳:“放心,晚舟。我在打车,去你那儿住几天,方便吗?”“方便!
一百个方便!地址发你!快滚过来!”她秒回,语音里是松了口气的急切。我扯了扯嘴角,
想笑,眼泪却毫无预兆地滚了下来。砸在手机屏幕上,晕开一片模糊。原来心死透了,
眼泪还是会流。只是这眼泪,不为他流。为那个掏心掏肺、蠢得无可救药的自己。
苏晚舟把我捡回她那间温暖的小公寓。她没多问一句关于周聿白的话,
只是塞给我一杯热牛奶,把我按在沙发上,打开电视调到最吵闹的综艺。然后自己钻进厨房,
锅碗瓢盆叮当作响。很快,一碗卧着金黄荷包蛋、撒着碧绿葱花的热汤面端到我面前。“吃!
”她把筷子硬塞进我手里,“天塌下来,也得先填饱肚子!”热气氤氲上来,模糊了视线。
我低着头,大口大口地吃面。滚烫的面汤混着眼泪,又咸又涩,却硬是咽了下去。
胃里有了暖意,冻僵的身体和心脏,才一点点找回知觉。“打算怎么办?”等我吃完,
苏晚舟才开口,声音很轻。我抽出纸巾,擦了擦嘴,抬起头,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甚至有点空茫:“找工作。赚钱。”“然后呢?”“然后?”我重复了一遍,像是在问自己,
“活下去。”苏晚舟看着我,眼圈红了,用力拍了下我的肩膀:“行!姐们儿挺你!
工作包我身上!我表哥公司正招人呢!”苏晚舟的表哥陆淮安,
经营着一家不大不小的广告策划公司。我的专业是美术设计,荒废了三年,手早就生了。
陆淮安人很和气,没多问我的过往,只看了我大学时期的作品集,
又让我现场操作了一下软件。“基础还在,就是有点生疏。”他推了推眼镜,
“试用期三个月,工资不高,能接受吗?”“能!”我立刻点头,像抓住救命稻草,
“谢谢陆总!”“叫我陆哥就行,晚舟的表哥就是你的表哥。”他笑了笑,“明天来上班吧。
”工作,成了我溺水后抓住的第一块浮木。我把自己整个儿埋了进去。别人朝九晚五,
我朝八晚九。别人午休刷剧聊天,我啃着面包对着电脑练习各种软件,
补这三年落下的行业变化。生疏的技巧在疯狂的练习中一点点捡回来。熬过最初的艰难,
竟然也慢慢上手了。拿到第一个月微薄的试用期工资那天,我请苏晚舟和陆淮安吃了顿火锅。
热气腾腾的锅子里,红油翻滚。苏晚舟捞起一片毛肚塞进嘴里,烫得直哈气:“爽!青釉,
你活过来了!”陆淮安也笑着举杯:“恭喜,青釉,试用期表现不错,提前转正。
”小小的玻璃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辛辣的味道冲进喉咙,呛得我眼泪直流。
这一次,不是心酸。是滚烫的生活,重新灌进胸腔的滋味。时间像上了发条,
在忙碌中走得飞快。半年过去。我在陆淮安的公司站稳了脚跟,甚至独立负责了几个小项目,
得到了客户的认可。工资涨了,人也像抽条的新枝,褪去了离婚时那层灰败的死气。
我开始学着打扮自己,不再是围着周聿白转时那个素面朝天、只穿家居服的黄脸婆。
周末会和苏晚舟去逛街,买几件合身又不过分昂贵的衣服。也会去书店,
挑几本行业前沿的书。生活被工作、学习、朋友填满。充实,平静。周聿白和林薇薇,
像被我刻意遗忘在某个积灰角落的旧物。偶尔,从苏晚舟欲言又止的八卦里,
或者共同朋友闪烁的朋友圈里,会零星听到一点他们的消息。
无非是周聿白又给林薇薇买了什么**包,带她去了哪个海岛度假。
林薇薇在朋友圈晒着精致下午茶,配文永远是“谢谢老公”“有你真好”。
苏晚舟每次看到都要翻白眼:“呸!小人得志!周聿白那狗男人,眼瞎心盲!”我只是笑笑,
顺手划过,内心毫无波澜。爱过,是真的。恨过,也是真的。但如今,
只剩下一种彻底的漠然。像看一场与己无关的拙劣表演。公司三周年庆。
陆淮安包下了市中心一家颇有格调的西餐厅办酒会,要求全员盛装出席。苏晚舟押着我,
斥“巨资”租了一条简约的黑色吊带长裙。“必须穿!沈青釉我告诉你,你现在好看死了!
不能浪费!”她一边帮我拉背后的拉链,一边对着镜子啧啧赞叹。镜子里的女人,瘦了些,
锁骨清晰。长期熬夜画图的眼睛下有点淡淡的青影,但眼神清亮,
不再是过去那种死水般的沉寂。黑裙衬得皮肤有种冷调的瓷白。确实,
和我离婚时那个憔悴失魂的样子判若两人。酒会气氛很好。舒缓的音乐,暖黄的灯光,
衣香鬓影。同事们都放松下来,三三两两聚着聊天。陆淮安作为老板,端着酒杯四处应酬,
走到我身边时,眼中掠过一丝不加掩饰的欣赏:“青釉,今晚很漂亮。
”我大方地笑笑:“谢谢陆哥。”正聊着公司一个新接的文旅项目,
入口处忽然传来一阵不大不小的骚动。像平静的水面被投入一颗石子。我下意识抬眼望去。
脚步瞬间钉在原地。周聿白。还有他臂弯里,像个人形挂件一样贴着的林薇薇。
他穿着一身高定深灰色西装,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依旧是人群中最扎眼的那个。
林薇薇则是一身娇俏的粉色小礼裙,妆容精致,
正巧笑倩兮地和一个认识的公司副总说着什么。他们怎么会来?我脑子里空白了一瞬。
陆淮安显然也看到了,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低声对我说:“周氏是我们一个潜在的大客户,
他助理前两天联系我,说周总正好有空,想过来看看…抱歉青釉,
我事先不知道……”“没事,陆哥。”我迅速回神,压下心底那点本能的刺痛,
端起手边的香槟抿了一口。冰凉微涩的酒液滑过喉咙,带来一丝清醒。兵来将挡。
周聿白的目光,像带着精准的雷达,穿透人群,直直落在我身上。那眼神里,有审视,
有惊讶,还有一丝……我读不懂的复杂。他挽着林薇薇,径直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陆总,
恭喜公司三周年。”周聿白的声音低沉,带着惯有的、掌控一切的腔调。他伸出手。
“周总大驾光临,蓬荜生辉。”陆淮安立刻换上得体的商务笑容,与他握手。
林薇薇的目光像涂了蜜又淬了毒的针,在我身上扫了一圈,
嘴角勾起一个甜腻又虚假的弧度:“沈姐姐?真是你啊!刚才远远看着,
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呢!变化好大呀!”她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几桌的人都听见。
“薇薇,别乱叫。”周聿白看似责备,语气里却没什么力度,目光依旧落在我脸上,
带着研判,“沈**,好久不见。”他把“沈**”三个字,咬得有点重。我迎上他的目光,
心湖早已结了厚厚的冰层,再投下石子,也激不起涟漪。“周先生,林**,好久不见。
”我微微颔首,语气是面对陌生客户般的平淡疏离。林薇薇似乎被我的平静噎了一下,
随即又笑开,故作亲热地伸手想碰我的手臂:“沈姐姐,你瘦了好多呢!
一个人在外面打拼很辛苦吧?唉,要是当初……”她话没说完,但我懂她的意思。
要是当初别那么“作”,别“装清高”离婚,现在还是养尊处优的周太太。我轻轻侧身,
避开了她的手。指尖落空,林薇薇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还好,工作充实,挺开心的。
”我晃了晃手里的香槟杯,语气没有任何起伏,“林**气色也很好,
看来周先生照顾得很周到。”这话听着像恭维,但配上我毫无情绪的表情,就显得格外刺耳。
周聿白的脸色沉了一分。他盯着我,像是第一次认识我这个人。那个曾经满心满眼都是他,
为他洗手作羹汤,为他一句重话就能掉眼泪的沈青釉,好像真的消失了。眼前这个女人,
眼神清冷,姿态挺拔,穿着他从未见过的黑裙,站在别的男人身边,平静地像在谈论天气。
一股莫名的烦躁涌上他心头。“开心就好。”周聿白扯了扯嘴角,笑容有点冷,
“听说沈**在陆总公司做得不错?看来离婚,倒是激发你的潜能了。”这话里的刺,
太明显。陆淮安眉头皱紧,正要开口。我却笑了。不是强颜欢笑,也不是冷笑。
就是很平静的,甚至带着点云淡风轻的笑意。“是啊,周先生。”我迎着他微沉的目光,
清晰地说,“离开错误的人和事,总能让人看清自己真正想要什么,能做什么。
”“我很感激陆总给我这个机会。现在的生活,我很满意。”“满意”两个字,
我说得尤其清晰。周聿白的瞳孔,几不可察地缩了一下。
林薇薇立刻感受到他手臂肌肉的紧绷,赶紧打圆场,声音更嗲了几分:“哎呀,
聿白哥也是关心沈姐姐嘛!沈姐姐现在过得好,我们也替你高兴呀!对了,
下个月我和聿白哥订婚,在‘云顶’酒店,沈姐姐一定要来哦!人多热闹!”她说着,
从精致的手包里抽出一张烫金的请柬,带着胜利者的炫耀姿态,递到我面前。粉色的请柬,
刺得人眼睛疼。周围似乎安静了一瞬。不少同事都看了过来,眼神各异。
陆淮安脸色彻底沉了下去。苏晚舟在不远处捏紧了拳头,一副要冲过来的样子。
我看着那张请柬,没有接。时间仿佛凝固了几秒。周聿白紧紧盯着我,下颌线绷得很紧,
像是在等待我的反应。愤怒?难堪?失态?或者,像他曾经预言的那样,哭着求他?
我伸出手。林薇薇嘴角得意的弧度刚扬起。我的手,却越过了那张请柬,
端起了旁边侍应生托盘上的一杯新的香槟。然后,我对着周聿白和林薇薇,举了举杯。
脸上依旧是那副平静无波的表情,甚至还带着一丝极淡的、礼节性的微笑。“恭喜二位。
”“订婚宴我就不去了。”“心意到了就好。”说完,我仰头,将杯中的香槟一饮而尽。
动作干脆利落。冰凉的气泡滑过喉咙,带走最后一丝残留的滞涩。
我将空杯轻轻放回侍应生的托盘,发出轻微的磕碰声。“陆哥,
那边王总监好像在找你聊项目,我过去看看?”我转向陆淮安,语气自然。
陆淮安立刻会意:“好,一起过去。”我对着周聿白和林薇薇微微颔首,算是告别。然后,
转身。黑裙的裙摆划过一个利落的弧度。我挺直脊背,踩着不算高的鞋子,一步步走开。
走向灯光更明亮、人群更热闹的地方。走向没有他们的地方。身后,死一般的寂静。
我不用回头,也能感受到那两道钉在我背上的目光。
一道是难以置信的错愕和……隐隐的怒火。另一道,是甜腻笑容彻底碎裂后,淬毒的冰冷。
那晚之后,世界清静了。林薇薇的朋友圈依旧歌舞升平,只是屏蔽了我。
周聿白也再没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很好。我更加心无旁骛地投入到工作中。
陆淮安把那个文旅项目的视觉设计全权交给了我。项目很大,时间紧,要求高。
我带着团队的小助理,几乎住在了公司。查资料,跑现场,画草图,推翻,再重来。
熬了不知道多少个通宵。终于,提案的前一晚,最后一张效果图渲染完成。
看着电脑屏幕上恢弘又充满地域文化特色的概念图,我心里涌起一股久违的、巨大的成就感。
这比当初给周聿白煲出一锅完美的汤,要满足一万倍。“青釉姐!太棒了!
这次甲方爸爸肯定满意!”小助理顶着黑眼圈,兴奋地直蹦。我也忍不住笑了:“走,
姐请你吃顿好的!犒劳一下!”刚收拾好东西,手机响了。是个陌生本地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接通。“喂?”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才传来一个低沉沙哑,
又带着点迟疑的男声:“……是我。”周聿白。我脸上的笑容瞬间褪去。“有事?
”我的声音冷了下来。“……”他又沉默了几秒,呼吸声有些重,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你在哪?”“周先生,我很忙,如果没事……”“沈青釉!”他猛地打断我,声音拔高,
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焦躁,甚至……一丝狼狈?“回答我!你在哪!”我被他吼得一愣,
随即是更深的厌烦。“我在公司加班。周聿白,你到底……”“待在那儿别动!
”他几乎是命令的口吻,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急切,“我马上到!
”“嘟…嘟…嘟…”电话被挂断了。我握着手机,莫名其妙。这人又发什么疯?
小助理小心翼翼地问:“青釉姐……谁啊?”“神经病。”我吐出三个字,把手机扔进包里,
“不管他,我们走,吃饭去!”刚走出公司大门,深秋夜晚的寒风扑面而来。
一辆熟悉的黑色宾利,像一头焦躁的野兽,带着刺耳的刹车声,猛地横停在我们面前。
车门被用力推开。周聿白几乎是跌撞着冲了下来。他身上的西装还是那晚酒会那套,
只是皱得不成样子,领带扯得松松垮垮。头发凌乱,眼下是浓重的青黑。下巴上冒出了胡茬。
整个人透着一股浓烈的颓废、疲惫,还有……一种濒临崩溃的狂乱。他几步冲到我面前,
带着一身浓重的烟味和酒气。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我,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周聿白,
你干什么?”我下意识地把小助理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他。他根本不看别人,只盯着我,
胸口剧烈起伏,
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沈青釉……你告诉我……当初那五十万……”他喘着粗气,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抠出来。
“是不是……是不是你卖了你爸唯一留给你的那个老城区的铺子?!
”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周聿白这句嘶哑的质问,却比寒风更冷,更利,
直直捅进我毫无防备的心窝。我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冻住了,
又在下一秒疯狂地逆流冲上头顶。那个铺子……我爸肺癌晚期,弥留之际,
枯槁的手紧紧攥着我,
…饿不着……”“别……别轻易卖……那是爸……最后一点……念想……”那不只是个铺子。
是我爸用命熬到最后,给我留的一条退路,一点念想。离婚时,周聿白冻结了所有共同账户。
我身无分文。想要彻底了断,想保留最后一点可怜的自尊,不想欠他一分一毫。我咬着牙,
瞒着所有人,联系了中介。那铺子位置其实很好,在老城旅游区边上。可我心急,
买家压价压得狠。五十万。几乎只有市价的一半。拿到钱那天,我跑到我爸的墓碑前,
跪了整整一下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泪流干了。风把纸钱的灰烬卷起来,迷了眼睛。
……这被我死死捂在心底、结了厚厚血痂的伤疤,就这样被周聿白在人来人往的公司门口,
粗暴地、血淋淋地撕开了!“是又怎么样?”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冷得像冰渣子,
带着细微的颤抖,“跟你有什么关系?”“那是我爸留给我的东西!我想卖就卖!
”“还你那五十万,我嫌脏!我嫌用着你周聿白的钱,恶心!”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积压了太久的屈辱、愤怒和痛苦,在这一刻像火山一样喷发。周聿白的脸色,
在我吼出“恶心”两个字时,瞬间惨白如纸。他高大的身体晃了一下,
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猩红的眼睛里,
那点狂乱被一种巨大的、灭顶般的痛苦和难以置信取代。“你……”他嘴唇哆嗦着,
像是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我什么我?”我看着他这副样子,只觉得讽刺无比,
怒火烧干了最后一点理智,“周聿白,钱我还干净了!我们两清了!你带着你的林薇薇,
滚回你们的世界去!”“别再来恶心我!”说完,我一把拉住吓傻了的小助理,
绕过他就要走。“不是的!青釉!不是那样的!”周聿白猛地回过神,像头绝望的困兽,
伸手想要抓住我的胳膊。“你听我说!林薇薇她……”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濒死的急切。
“放手!”我用力甩开他,像甩开什么脏东西。“周聿白,我跟你无话可说!”“别碰我!
”我的声音尖锐,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刺耳。路过的行人和刚下班的同事纷纷侧目。
周聿白的手僵在半空,看着我眼中毫不掩饰的厌恶和冰冷,他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消失了。
只剩下一种灰败的死寂。他站在那里,像一尊瞬间被抽走所有生气的雕像。我拉着小助理,
头也不回地冲进寒风里,把他和他那句未说完的话,彻底抛在身后。周聿白的出现,
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涟漪很快平息。
我强迫自己不再去想他那晚的失态和那句没头没尾的话。林薇薇?她怎么样,关我屁事。
眼下最重要的是文旅项目的提案。甲方是省旅游投资集团下属的公司,财大气粗,
要求也极其严苛。提案会定在市里最好的会议中心。我和陆淮安带着精心准备的方案,
提前半小时到了会场。会议室很大,椭圆形的长桌,坐满了人。气氛严肃。
我们被安排在靠后的位置。刚坐下没多久,入口处传来一阵响动。
一群人簇拥着一个穿着深色定制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为首的男人身量很高,肩宽腿长,
气场沉稳强大。他一进来,原本有些嘈杂的会议室瞬间安静了不少。
连甲方几位领导都站起身,脸上堆起客套又带着点恭敬的笑容。“宋总,您亲自来了?
”“宋总,这边请!”陆淮安低声在我耳边说:“宋砚深,省旅投新上任的少东家,
刚从国外回来接手集团核心业务不久。这次的项目,他有一票否决权。
没想到他会亲自来听我们这种小公司的提案……”我点点头,
目光落在那个被众星拱月的男人身上。宋砚深。他看起来很年轻,顶多三十出头。
侧脸线条利落分明,鼻梁很高,薄唇微抿着,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峻。
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他微微侧头,视线扫了过来。那是一双极其深邃的眼,瞳仁颜色偏深,
像不见底的寒潭。目光沉静,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审视感。只一眼,便移开了。平淡无波。
我却莫名感到一股压力。心脏微微提了起来。提案开始。
前面几家实力雄厚的大公司轮番上阵,PPT做得眼花缭乱,概念吹得天花乱坠。
评委们交头接耳,频频点头。轮到我们。陆淮安开场介绍公司,声音沉稳。
接着是我负责讲解核心的视觉设计和品牌概念。我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走到投影前。
手心有点汗。目光扫过台下。评委们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和不甚在意。宋砚深坐在主位,
微微垂着眼,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看不出情绪。压力陡增。我定了定神,
点开PPT。没有浮夸的噱头,没有空洞的概念。
我从项目所在地最核心的文化基因——一种濒临失传的古老草木染工艺讲起。
放出了我们团队蹲点半个月,
的手、染缸里变幻的色彩、阳光下晾晒的布匹……一张张充满原始生命力和人文温度的照片。
然后,才引出我们的核心设计理念:“不是创造,而是唤醒。
”“唤醒这片土地沉睡的色彩记忆。”“让每一件旅游产品,都成为流动的文化载体。
”我点开效果图。提取了草木染中最具代表性的靛蓝、茜红、艾绿为主色调。
将古老的纹样进行现代化、符号化的提炼,
应用在导视系统、文创产品、线上宣传的每一个角落。没有炫技,
只有克制的高级感和扑面而来的文化归属感。整个方案,
像一幅徐徐展开的、带着泥土气息和阳光温度的水墨画卷。会议室里极其安静。
只有我讲解的声音。评委们脸上的疲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专注和思索。
当最后一张代表“唤醒记忆”的主视觉海报定格在屏幕上时。我结束了讲解。短暂的寂静后。
坐在主位,一直没什么表情的宋砚深。第一个。抬起了手。缓慢而清晰地。鼓了三下掌。
“啪。”“啪。”“啪。”清脆的掌声,在寂静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像是某种信号。
紧接着,其他评委如梦初醒,掌声由稀稀拉拉变得热烈起来。陆淮安在台下,
激动地朝我竖起了大拇指。我紧绷的肩膀,终于微微松懈下来。目光下意识地看向主位。
宋砚深也正看着我。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没有了之前的审视和漠然。取而代之的,
是一丝清晰的、毫不掩饰的……欣赏。结果毫无悬念。我们这个小公司,
凭借独特的切入点和扎实的呈现,
在几家大鳄口中硬生生抢下了这个文旅项目最重要的视觉系统设计部分。消息传回公司,
整个团队都沸腾了。陆淮安大手一挥,宣布项目奖金翻倍,晚上豪华庆功宴!
庆功宴选在一家私房菜馆,包间里气氛热烈。大家轮番敬酒,尤其是对我。“青釉姐!
你就是我的神!”“太牛了!你没看到宋总给你鼓掌的时候,那几个大公司的人脸都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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