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弃妃踹了暴君新后上位小说主角是沈清歌萧凛苏昭仪全文完整版阅读

言情 2025-06-18 12:34:14 主角:沈清歌萧凛苏昭仪 作者:卡里多斯

冷宫弃妃踹了暴君新后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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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弃妃踹了暴君新后上位》 小说介绍

《冷宫弃妃踹了暴君新后上位》此书作为卡里多斯的一本言情小说,情节曲折且丰富,题材相对新颖,跌宕起伏值得一看。主要讲的是:”她总是这么骂着。我知道,这已经是这个刀子嘴豆腐心的老婆子,最大的善意了。时间如流水。五……

《冷宫弃妃踹了暴君新后上位》 冷宫弃妃踹了暴君新后上位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冷宫的破门被踹开时,我正吐得昏天暗地。胃里翻江倒海,连胆汁都快呕出来。

那股子馊饭味儿混着劣质炭火的烟,熏得人脑仁疼。“哟,柳姐姐,这都进了冷宫三年了,

怎么还这般娇气?”一个声音,又柔又媚,像裹着蜜糖的刀子。不用抬头,我都知道是谁。

沈清歌。那个取代我,坐上皇后宝座的女人。她穿着正红的凤袍,

裙摆上用金线绣着大朵大朵的牡丹,针脚细密,在冷宫昏暗的光线下,依旧流光溢彩。

刺得我眼睛生疼。我扶着冰冷的、布满污渍的墙壁,勉强直起身。三年不见,她更美了。

肤白如雪,眼波流转,头上那顶赤金凤冠,沉甸甸的,昭示着她无上的尊荣。而我呢?

柳照雪。曾经宠冠六宫的柳贵妃。如今,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宫装,松松垮垮挂在身上,

头发枯黄,用一根磨得发亮的木簪草草挽着。脸上,大概也没什么血色,

只剩下一把嶙峋的骨头。她身后跟着一串宫女太监,还有两个穿着官袍的太医,阵仗不小。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我垂下眼,声音干涩沙哑,依着规矩,屈膝行了个礼。

膝盖弯下去的时候,骨头都在咯吱响。冷宫的日子,吃不饱穿不暖,更别提炭火。

冬天全靠熬。沈清歌没叫起,任由我那么半蹲着,摇摇欲坠。她慢悠悠地踱步进来,

染着鲜红蔻丹的手指,嫌恶地拂过积满灰尘的破桌子。“啧啧,瞧瞧这地方,

真是委屈姐姐了。”她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本宫今日来,是奉了陛下的旨意。

”我的心猛地一沉。萧凛?他……还记得冷宫里,有我这么个人?“陛下说了,

”沈清歌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那眼神,像在看脚底的泥,“冷宫虽偏,

但宫规不可废。听闻姐姐近来身子不适,陛下仁厚,特遣了太医来给姐姐瞧瞧。

”她话锋一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毕竟,姐姐这身子骨,要是悄无声息地没了,

传出去,倒显得本宫和陛下苛待旧人。”两个太医上前一步,面无表情:“柳庶人,请伸手。

”庶人。呵,连个姓氏都不配有了。我下意识地把手往身后藏了藏。这双手,

曾经被萧凛一根根吻过指尖,说如玉如兰。如今,粗糙,布满冻疮裂口,

指甲缝里还沾着洗不掉的污垢。“怎么?”沈清歌挑眉,声音陡然拔高,“姐姐这是心虚了?

还是……冷宫三年,竟染上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脏病,不敢让太医诊治?”她的声音尖锐,

在空旷破败的冷宫里激起回响。那几个太监宫女,头垂得更低了,大气不敢出。我知道,

躲不过。缓缓地,我把枯瘦的手腕伸了出去。冰冷的指尖搭上我的脉搏。老一点的那个太医,

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沈清歌紧紧盯着他的脸:“如何?”太医收回手,

撩起袍子跪下:“启禀皇后娘娘,柳庶人她……她并非患病,

而是……是有了近两个月的身孕。”“什么?!”沈清歌失声尖叫,那张绝美的脸瞬间扭曲,

凤冠上的流苏剧烈晃动。她猛地看向我的肚子,眼神像是淬了毒的针,恨不得立刻扎穿我。

“不可能!”她厉声道,声音因为震惊和愤怒而变了调,“她怎么可能怀孕?

陛下已经三年没踏足冷宫半步!柳照雪!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冷宫秽乱宫闱,私通外男!

说!奸夫是谁?!”秽乱宫闱,私通外男。八个字,字字诛心。足以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冷宫里的空气瞬间凝固,压得人喘不过气。那些宫女太监吓得瑟瑟发抖,

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里。我反而平静下来。原来是这样。怪不得。

怪不得她会突然“好心”地带着太医来看我这个冷宫弃妃。原来,

是等着给我按上这个必死的罪名。我下意识地抚上小腹。那里,平平坦坦。可里面,

竟然真的……有了一个孩子?萧凛的孩子。只有那一次。三个月前,那个大雪纷飞的深夜。

他喝得酩酊大醉,不知怎么,闯进了这冷宫。他像一头暴怒又绝望的困兽,撕扯着我的衣服,

嘴里胡乱喊着我的名字,又喊着沈清歌的名字。他把我按在冰冷坚硬的床板上,动作粗暴,

毫无怜惜。事后,他清醒过来,看着我的眼神,厌恶得像是在看一堆垃圾。他一个字没说,

跌跌撞撞地走了。再也没有来过。这个孩子,就是那场耻辱留下的烙印。我该恨的。可此刻,

掌心下那微弱得几乎不存在的存在感,却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在我早已冰封的心湖里,

激起了一圈微澜。这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牵连了。“皇后娘娘明鉴,”我抬起头,

迎上沈清歌淬毒的目光,声音异常清晰,“婢妾虽身在冷宫,却从未踏出此地半步,

何来私通外男?此胎……只能是陛下的龙种。”“你胡说!”沈清歌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尖声反驳,“陛下怎么可能碰你!陛下早就厌弃了你这个毒妇!定是你看守冷宫的侍卫!对!

一定是那些**的奴才!”她转向太医,厉声道:“王太医!李太医!你们给本宫好好诊!

定是你们诊错了!她怎么可能怀上龙嗣!”那两个太医吓得冷汗涔涔,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王太医颤声道:“娘娘息怒……脉象……滑如走珠,确是喜脉无疑……月份尚浅,

但绝不会错……”“废物!”沈清歌一脚踹在王太医的肩膀上,把他踹得一个趔趄。

她胸口剧烈起伏,凤袍上的金线牡丹也跟着抖动,扭曲出狰狞的形状。

她死死地盯着我的肚子,那眼神,已经不是愤怒,而是**裸的、要将其彻底毁灭的杀意。

“好……好得很……”她忽然笑了,那笑容艳丽却瘆人,“柳照雪,你果然是好本事。

都被扔进这活死人墓了,还能勾引陛下,还能怀上孽种!”她一步步逼近我,

浓烈的脂粉香气混着冷宫的腐朽味,令人窒息。“你以为,凭着一个野种,就能翻身?

就能重新爬上陛下的龙床?做梦!”她猛地扬手。“啪!”清脆狠厉的耳光,

重重扇在我脸上。力道之大,打得我耳朵嗡嗡作响,脸颊**辣地疼,

嘴里瞬间弥漫开一股铁锈般的腥甜。我被打得偏过头,一缕枯发黏在嘴角的血迹上。“**!

**的胚子!”她犹不解恨,一把揪住我的头发,强迫我抬起头,

长长的指甲几乎嵌进我的头皮。“你以为陛下还会要你?

要你这个肮脏的、被丢弃在冷宫里的破鞋?要你这个心肠歹毒、害死本宫皇儿的毒妇?!

”她凑近我,声音压得极低,如同毒蛇吐信,“本宫告诉你,就算你生下这个孽种,

本宫也有一千种法子,让你和你肚子里那块烂肉,一起消失得干干净净!

”头皮传来撕裂般的剧痛,脸上**辣地烧。可这些,

都比不上她话语里那彻骨的寒意和怨毒。我知道,她做得出来。当年,她刚入宫不久,

怀着身孕时意外落水小产,硬是把罪名栽赃到我头上。说我嫉妒她得宠,推她入水。

萧凛信了。他抱着悲痛欲绝的沈清歌,看我的眼神,冰冷得如同千年寒潭。“柳照雪,

孤竟不知你如此歹毒!清歌腹中,是孤的第一个孩子!你竟敢……”他不听我任何辩解。

一道圣旨,废黜贵妃之位,打入冷宫。从此,柳照雪成了这深宫里的一个笑话,

一堆发臭的垃圾。现在,历史又要重演了吗?为了她沈清歌的地位,

为了她那“唯一”的尊荣,她绝不会容许任何威胁存在。包括我肚子里这个无辜的孩子。

一股从未有过的寒意和力量,从我心底最深处涌了上来。我不能死。我的孩子,更不能死!

我猛地抬眼,用尽全身力气,死死盯住沈清歌那双被疯狂和嫉恨填满的美眸。“皇后娘娘,

”我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狠劲,“婢妾腹中,是陛下的骨血。

若婢妾和孩子今日在您探望之后出了任何意外,娘娘以为……朝中言官,天下悠悠众口,

会如何议论?”“陛下……又会如何想?”沈清歌揪着我头发的手,猛地一僵。

她眼底闪过一丝惊疑不定。她最在乎的,不就是萧凛的宠爱,和她贤良淑德的名声吗?

我赌的就是她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处死一个可能怀着龙种的废妃。哪怕这龙种,

是她深恶痛绝的。果然,她眼神剧烈闪烁,揪着我头发的手指,松了几分力道。

“你威胁本宫?”她咬牙切齿。“婢妾不敢,”我垂下眼,掩去眸中翻涌的情绪,

“婢妾只是想活命,想保住陛下的血脉。”“呵,”她冷笑一声,猛地甩开我的头发,

我踉跄着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后背生疼。她整理了一下自己微乱的凤袍和鬓发,

又恢复了那高高在上的皇后姿态,只是眼神依旧阴鸷。“好,柳照雪,你有种。

”她声音冰冷,“本宫倒要看看,你这块烂肉,能保你到几时!”她不再看我,

仿佛多看一眼都会脏了她的眼。“王太医,李太医!”她厉声吩咐,“从今日起,你们二人,

轮流在冷宫外值守!给本宫‘好好’照看柳庶人!她肚子里的那块肉,还有她这个人,

都给本宫看仔细了!若有一丝一毫的闪失……”她拖长了尾音,

带着森然杀意:“本宫唯你们是问!”“是!是!微臣遵旨!”两个太医磕头如捣蒜。

“我们走!”沈清歌拂袖转身,带着她那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冷宫。

破败的门扉被重重关上,隔绝了外面最后一丝光线和喧嚣。

冷宫重新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和昏暗。**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在地上。

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脸颊还在**辣地疼,口腔里的血腥味挥之不去。我颤抖着手,

小心翼翼地覆上依旧平坦的小腹。那里,有一个脆弱的小生命。萧凛的孩子。多么讽刺。

我曾经那么渴望为他生儿育女,却在最得宠时一次次落空。如今被打入冷宫,如同弃履,

却在他一次酒后暴行中,意外有了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此刻不是喜悦,

而是悬在我头顶的利剑。沈清歌绝不会善罢甘休。那两个太医,说是“照看”,实则是监视,

更是沈清歌随时可以取我和孩子性命的棋子。冷宫,就是一座坟墓。而我,就是躺在棺材里,

等死的活死人。不。我不能死。我的孩子,更不能死在这里!一个疯狂的念头,

如同野草般在我荒芜的心底疯长。逃!必须逃出这座吃人的皇宫!这个念头一起,

就再也压不下去。可冷宫守卫森严,沈清歌又派了太医日夜盯着,我一个大活人,

还是个可能显怀的孕妇,怎么可能逃得出去?我环顾这间囚禁了我三年的牢笼。破败,肮脏,

空空如也。除了角落里一堆几乎无法燃烧的湿柴,一个破瓦罐,一张吱呀作响的破板床,

什么都没有。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一点点淹没我。就在这时,

角落里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压抑的啜泣。我循声望去。是那个负责给我送饭的小宫女,

叫小桃。她大概十四五岁,瘦瘦小小,平时总是低着头,怯生生的,放下食盒就跑,

几乎不敢看我。此刻,她缩在墙角,抱着膝盖,肩膀一耸一耸,哭得无声无息。

她大概是吓坏了。刚才沈清歌的雷霆之怒,足以让这些小宫人魂飞魄散。我看着她,

一个念头电光火石般闪过脑海。小桃……她是唯一能进出冷宫的人。

虽然每次都有守卫盯着她放下食盒就走,停留的时间极短。但,这是唯一的缝隙!

我撑着墙壁,艰难地站起来,尽量放轻脚步,慢慢走到她面前。“小桃?”我轻声唤她。

她吓得浑身一抖,猛地抬起头,脸上全是泪痕,眼睛红肿,像只受惊的小兔子。看清是我,

她更是害怕,

并用地往后缩:“庶……庶人饶命……奴婢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我蹲下身,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无害:“别怕,小桃,我不会伤害你。”她惊恐地看着我,

依旧在发抖。“刚才,吓坏了吧?”我看着她,语气带着一丝同病相怜的悲悯,

“皇后娘娘的威风,我们这些蝼蚁,都只有受着的份。”她愣了一下,

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说,眼泪又涌了出来,

小声呜咽着:“太……太吓人了……王太医的胳膊……都青了……”“是啊。”我叹了口气,

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她瘦弱的肩膀,“在这深宫里,我们这些命如草芥的人,

谁不是提心吊胆地活着?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件事,甚至……只是碍了贵人的眼,

就可能万劫不复。”小桃的哭声顿了顿,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看着我,带着一丝茫然和委屈。

“就像你,”我看着她,“每日辛苦送饭,风吹日晒,稍有不慎,就可能被责罚。

就像我……”我低头,苦涩地笑了笑,手抚上小腹,“莫名其妙怀了孩子,却成了催命符。

”我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无尽的苍凉和绝望:“皇后娘娘不会放过我的。她和她的孩子,

迟早会死在这里,死得不明不白。”小桃的眼睛瞪大了,流露出真切的恐惧和同情。

“庶人……”她声音哽咽。“小桃,”我抓住她的手,冰凉粗糙,和我一样,“我不想死。

我的孩子……他还没见过天日,他有什么错?我想让他活。”我紧紧盯着她的眼睛,

泪水适时地涌了上来,声音带着孤注一掷的哀求:“你帮帮我,好不好?”小桃吓得手一缩,

脸色煞白:“帮……帮您?奴婢……奴婢能做什么?

奴婢只是个送饭的……外面守卫那么严……”“你能!”我用力握住她的手,不让她退缩,

“只有你能进出这里!小桃,我知道这很难,很危险,一旦被发现,你我都得死。

”我看着她惊恐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描绘着希望:“但若成功了,你救我母子一命,

就是天大的恩情!我柳照雪发誓,若我能活着出去,有朝一日,必定百倍千倍报答于你!

让你不再做这最低贱的杂役,让你和你的家人,都过上好日子!”“家人”两个字,

似乎戳中了她的软肋。她眼神剧烈地挣扎着,恐惧、犹豫、还有一丝对未来的渺茫希冀,

在她稚嫩的脸上交织。“我……我……”她嘴唇哆嗦着。“小桃,”我压低了声音,

如同蛊惑,“你只需要帮我做一件事,很小的一件事,就够了。”接下来的日子,

冷宫外多了两个“门神”。王太医和李太医,每日轮换,像两尊瘟神,杵在冷宫破败的门口。

沈清歌“关照”下的伙食,非但没有改善,反而更加恶劣。送来的饭菜,经常是馊的,冷的,

甚至带着泥沙。美其名曰:冷宫配食,本就如此。小桃每次送饭进来,都低着头,

放下食盒就匆匆离开,不敢多看我一眼。那两个太医的眼睛,像鹰隼一样,死死盯着她,

也盯着我。我知道,他们在等。等我身体虚弱,等一个“意外”。我不能坐以待毙。

我强迫自己咽下那些难以下咽的食物,哪怕吃完就吐。我趁着深夜无人注意时,

在狭小的空间里慢慢走动,活动筋骨。我必须保持体力。同时,我也在观察。

观察守卫换岗的间隙,观察那两个太医打盹松懈的时刻。机会,只有一次。

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一点点流逝。我的小腹,开始有了微微的隆起。

虽然穿着宽大的旧宫装还不明显,但我知道,瞒不了多久了。沈清歌的耐心,也快耗尽了。

这天傍晚,小桃照例来送饭。她放下食盒,动作比平时慢了一点点。就在她转身欲走时,

我“哎哟”一声,痛苦地弯下腰,捂住了肚子。“庶人!您怎么了?”小桃惊叫一声,

声音很大,带着刻意的惊慌。门口值守的李太医立刻探头进来:“怎么回事?”“太医!

太医快来看看!”小桃焦急地喊道,“庶人她……她突然喊肚子疼!”李太医皱着眉,

一脸不耐地走进来。他大概觉得又是我想耍什么花样。就在这时,冷宫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走水啦!御膳房那边走水啦!快救火啊!”有人尖声高喊。火光映红了半边天,浓烟滚滚。

李太医脸色一变,下意识地朝外看去,脚步也顿住了。皇宫失火,非同小可!

就在他分神的这一刹那!小桃猛地从食盒最底层,抽出一把磨得锋利无比的剪刀!

不是刺向任何人。而是狠狠扎进了她自己的手臂!“啊——!”凄厉的惨叫划破冷宫的暮色。

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灰扑扑的宫女服。“太医!救命!有刺客!有刺客伤了奴婢!

”小桃惊恐地尖叫着,捂着血流如注的手臂,踉跄着朝门口的李太医撞去!李太医完全懵了!

刺客?冷宫哪来的刺客?他下意识地想扶住撞过来的小桃,

却被她手臂上喷涌的鲜血溅了一脸!血腥味和混乱,

让门口另一个守卫也下意识地冲了进来查看情况。就是现在!

我早已悄无声息地挪到了冷宫最里面那个堆满湿柴的角落。那里,有一个我花了几个晚上,

用破瓦罐碎片和磨尖的木棍,在布满青苔的墙角下,

挖出的一个仅容一人勉强通过的、极其隐蔽的狗洞!洞口被湿柴虚掩着。

门口一片混乱:小桃的尖叫、李太医的呵斥、守卫的询问、远处救火的喧嚣……我咬紧牙关,

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掀开湿柴,像一只绝望的困兽,

不顾一切地钻进了那个狭窄、潮湿、散发着浓重土腥味的洞口!

尖锐的石块和断裂的木刺刮破了我的衣服,划伤了我的皮肤。我浑然不觉。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出去!活下去!身后,传来李太医气急败坏的怒吼:“人呢?

柳庶人呢?!快追!她跑了!”脚步声杂乱地朝这边冲来。我拼命地往前爬,手脚并用,

指甲在冰冷的泥土里抠出血痕。洞口狭窄,我隆起的肚子被挤压得剧痛无比,几乎无法呼吸。

但我不能停!终于!眼前豁然开朗!清冷的空气带着自由的味道,涌入我的口鼻。

我滚出了洞口,重重摔在冷宫外一处荒草丛生的角落里。顾不上浑身剧痛,我挣扎着爬起来。

借着远处御膳房方向冲天的火光和浓烟的掩护,我辨认了一下方向,

朝着与救火人群相反、宫墙最偏僻的西北角,跌跌撞撞地冲去!那里,靠近浣衣局,

宫墙外就是一条废弃多年的污水渠。是我和小桃事先计划好的唯一生路!

身后追兵的呼喊声越来越近。“在那边!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冰冷的夜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灌进喉咙里,**辣地疼。肚子一阵阵抽紧,

下坠般的疼痛让我眼前发黑。我咬着牙,嘴唇被咬破,满嘴都是血腥味。跑!快跑!

穿过荒草丛,绕过假山石,浣衣局破败的后门就在眼前!宫墙的阴影笼罩下来。墙根下,

那条散发着恶臭的污水渠,黑黢黢的,像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追兵的脚步声和火把的光亮,

已经逼近!我甚至能听到他们粗重的喘息和刀刃碰撞的声音。没有时间犹豫了!我闭上眼,

心一横,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那散发着浓重恶臭、漂浮着腐烂杂物的污水渠,

纵身跳了下去!“噗通!”冰冷刺骨、黏腻腥臭的污水瞬间将我淹没。恶臭灌入口鼻,

令人窒息。我屏住呼吸,奋力划动双臂,顺着污水的流向,拼命向前游。

污水**着身上的伤口,**辣地疼。肚子里的绞痛一阵紧过一阵。

身后传来追兵气急败坏的叫骂。“妈的!跳下去了!”“这么臭的水沟!怎么追?

”“她一个孕妇,跳进这种地方,肯定活不成!”“回去禀报皇后娘娘!

就说柳庶人……畏罪潜逃,慌不择路,跳入污水渠,尸骨无存!”声音渐渐远去。我憋着气,

在污浊的水流中挣扎,不知道游了多久。直到肺快要炸开,

直到冰冷的污水几乎冻僵我的四肢,直到腹部的剧痛让我几乎昏厥。终于,

前方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污水渠汇入了一条更宽的、流速缓慢的城中河。我挣扎着,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岸边垂下的、湿滑的水草,拼命爬上了布满淤泥的河岸。

冰冷的空气重新灌入肺里,我趴在腥臭的污泥里,剧烈地咳嗽,呕吐,

吐出来的全是污黑的脏水。浑身湿透,冻得瑟瑟发抖,伤口被污水泡得发白、刺痛。

小腹的坠痛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猛烈。我低头看去,借着惨淡的月光,只见暗红的血,

正顺着我湿透的裤腿,汩汩地往下淌,在冰冷的污泥上,晕开一小片刺目的红。

孩子……我的孩子……巨大的恐慌和绝望攫住了我。我挣扎着想爬起来,想呼救。

可冰冷的河水带走了我所有的温度,剧痛和失血抽干了我最后一丝力气。眼前阵阵发黑。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我仿佛看到远处河岸上,有几点昏黄的灯火在晃动,

似乎有人声传来……再次恢复意识,是被一阵剧烈的疼痛唤醒的。

那是一种身体被活生生撕裂的痛楚。我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呼。“醒了?别乱动!

咬着这个!”一个有些沙哑但很利落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一块带着汗味和皂角味的干净布团塞进了我嘴里。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

是低矮的、糊着旧报纸的屋顶,一盏昏暗的油灯挂在梁上,光影摇曳。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草药味和血腥味。我躺在一张硬板床上,

身上盖着一床打着补丁、但还算干净的旧棉被。

一个穿着粗布衣裳、头发花白挽在脑后、面容有些严厉的老妇人,正俯身在我双腿间忙碌着。

她手上沾满了血。我瞬间清醒过来!我的孩子!剧烈的宫缩再次袭来,痛得我眼前发黑,

死死咬住了嘴里的布团,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呜咽。“用力!丫头!不想一尸两命,

就给我用力!”老妇人低喝道,语气不容置疑。求生的本能压过了恐惧和剧痛。

我抓住身下粗糙的床单,指甲几乎抠进木板里,用尽全身的力气向下挣!时间变得无比漫长。

每一次宫缩都像在鬼门关前打转。汗水浸透了头发,和泪水混在一起。不知过了多久。

在一声几乎冲破喉咙的嘶哑喊叫后,身体骤然一空。紧接着,

是一声响亮的、带着愤怒和委屈的婴儿啼哭!“哇——哇——”那声音,如同天籁。

我的眼泪汹涌而出。“是个带把的小子!”老妇人利落地剪断脐带,

用温水擦拭着那个浑身血污、皱巴巴的小家伙,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命够硬,

这么折腾都没事。”她麻利地用一块干净的旧布把婴儿包好,放到我身边。小小的,

红彤彤的一团,闭着眼睛,小嘴一瘪一瘪地哭着。这是我的孩子。我和萧凛的孩子。

在这污浊的尘世里,用命换来的血脉。我颤抖着手,想碰碰他。老妇人却一把拍开我的手,

动作粗鲁:“手脏!先顾好你自己!胎盘还没下来!”她又忙碌了一阵,

给我灌下了一碗苦涩得令人作呕的汤药。血,终于慢慢止住了。我筋疲力尽地瘫在床上,

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老妇人把孩子放在我枕边,开始清理地上的血污。“这是哪里?

”我声音嘶哑得厉害。“城西,贫民窟。”老妇人头也不抬,“我姓孙,街坊都叫我孙婆子,

接生的。几个半大小子在城外捞鱼,把你从臭水沟里拖上来的。算你命大,再晚半刻钟,

神仙难救。”“谢谢您……”我艰难地道谢,看着枕边那个安静下来的小家伙,

心头百感交集。“谢什么,给钱就行。”孙婆子很直接,“接生费,药钱,还有你这身行头,

总不能白穿我的。”钱?我摸了摸身上,那身又脏又破的宫装早被换掉了,

现在穿的是同样破旧但干净的粗布衣裳。我身无分文。

“我……我现在没有钱……”我窘迫地开口。孙婆子停下动作,直起身,

那双锐利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我。虽然狼狈不堪,骨瘦如柴,但我的五官底子还在,

皮肤虽然粗糙蜡黄,但比起真正的贫民窟女子,依旧能看出不同。“啧,”她咂了下嘴,

“看你这细皮嫩肉,说话腔调,也不像是穷苦人家出来的。是惹了祸事,

被主家打出来的逃奴吧?”我沉默着,没有否认。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冷宫弃妃的身份,

比逃奴更危险。“婆子我见多了。”孙婆子哼了一声,“看你可怜,又刚生完孩子,

钱……先欠着。”她话锋一转:“不过,我这破地方,不收留闲人。能动了,

就想法子干活还债。不然,带着你的崽子,滚蛋。”她的话很糙,很直接,甚至有些刻薄。

但在这举目无亲、朝不保夕的时刻,这一方破旧的屋顶,一碗苦涩的汤药,

一句“钱先欠着”,却成了我和孩子唯一的庇护。“我会还的。”我看着孙婆子,

声音虚弱却异常坚定,“谢谢您收留。”孙婆子没再说什么,

只是端来一碗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米汤:“喝了,没奶水,饿死的是你儿子。

”我挣扎着坐起来,小心地接过碗。米汤温热,带着一点点粮食的清香。我小口小口地喝着,

感受着那点微薄的暖意流进冰冷的胃里。枕边的小家伙似乎闻到了味道,

小脑袋不安地动了动,发出细微的哼哼声。我放下碗,侧过身,笨拙地把他抱进怀里。

那么小,那么软,像一团没有骨头的云。他闭着眼睛,本能地在我怀里拱着,寻找着。

我的心,在这一刻,被一种前所未有的、酸涩又滚烫的情绪填满了。为了他,我必须活下去。

好好地活下去!在孙婆子那间破旧却暂时安全的屋子里,我躺了整整七天。这七天,是地狱,

也是新生。伤口**辣地疼,每一次起身都像上刑。没有奶水,

孙婆子不知从哪里弄来一点羊奶,煮得滚烫,再晾温了喂给孩子。小家伙饿得嗷嗷直哭,

小脸憋得通红。我只能笨拙地用小木勺一点点喂,经常呛得他直咳嗽,哭得更凶。

孙婆子骂骂咧咧,嫌我笨手笨脚,但还是会不耐烦地示范给我看。“指头垫高点!对!慢点!

你想呛死他吗?”日子艰难得像在刀尖上行走。但我心底那点微弱的火苗,

却因为怀里这个脆弱的小生命,而顽强地燃烧着。第八天,我能勉强下地走动了。

孙婆子毫不客气地丢给我一堆脏衣服和一个破木盆:“去河边,洗干净。洗不干净,

今晚别吃饭。”我没有一句怨言。抱着木盆,步履蹒跚地走向那条浑浊的城中河。

河水冰冷刺骨。我蹲在河边,学着旁边其他浆洗妇人的样子,把衣服浸湿,

用粗糙的皂角用力搓洗。冷水像针一样扎着指关节的冻疮,疼得钻心。腹部的伤口被牵扯着,

一阵阵钝痛。汗水混着冷水流下来。旁边几个浆洗的妇人,一边用力捶打着衣服,

一边用毫不掩饰的目光打量着我。“啧,瞧那细皮嫩肉的,一看就不是干粗活的料。

”“听说就是孙婆子前几天从河里捞上来的那个?还带着个刚落地的崽?”“可不嘛,

也不知是哪家跑出来的小妾,被主母打出来的吧?瞧那身段,啧啧……”“小声点,

别让人听见……”那些充满恶意和揣测的议论,像苍蝇一样嗡嗡作响。我低着头,

用力搓洗着衣服上的污渍,仿佛没有听见。心,却像被丢进冰水里,又冷又沉。

曾经高高在上的柳贵妃,如今成了贫民窟里被人嚼舌根的逃奴。巨大的落差,

几乎要将人吞噬。不。不能这样下去。洗衣服赚的铜板,连我和孩子的口粮都勉强,

更别提还孙婆子的债。我必须找到别的活路。晚上,把孩子哄睡后,我坐在油灯下,

看着自己布满冻疮、被水泡得发白起皱的手。这双手,曾经只抚过琴弦,执过画笔,

调过香料。在冷宫三年,学会了缝补浆洗,但那些技艺,在这贫民窟里,毫无用处。

我能做什么?目光落在墙角一堆孙婆子捡回来的、被丢弃的碎布头上。一个念头,忽然闪过。

几天后,我抱着洗干净的衣服回来,没有立刻交给孙婆子,而是小心翼翼地问:“孙婆婆,

您……有针线吗?”孙婆子正在熬药,头也不抬:“墙角破柜子里,自己翻。别弄坏了,

就那几根。”我在一堆杂物里,翻出了几根粗细不一的针,一团灰扑扑的粗线,

还有一小块硬邦邦的、不知道是什么的劣质染料。我又去翻那些碎布头,

挑出几块颜色还算鲜亮、质地相对柔软的。接下来的几个夜晚,等孩子睡了,

我就在昏黄的油灯下,拿起针线。手指僵硬,冻疮裂口被线勒得生疼。我咬着牙,

凭着记忆里那些模糊的宫廷花样和配色,笨拙地缝制着。没有绣绷,就用破木板撑着。

没有好丝线,就用粗线代替。没有金丝银线,就用染了色的粗布剪成细条。几天后,

我拿着几个歪歪扭扭、针脚粗糙,但勉强能看出是花朵和蝴蝶形状的布艺小玩意儿,

忐忑地递给孙婆子。“孙婆婆,您看……这个,能卖钱吗?”孙婆子拿过去,皱着眉,

翻来覆去地看。那粗糙的蝴蝶翅膀,那用布条卷成的简陋花瓣,

在她布满老茧的手里显得那么可笑。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丑是丑了点,

”孙婆子终于开口,语气依旧刻薄,“胜在新奇。这贫民窟的丫头片子,没见过世面,

兴许能骗几个铜板。”她瞥了我一眼:“明天跟我去集市。”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

我把孩子用旧布条牢牢捆在背上,跟着孙婆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城西的早市。

集市上人声鼎沸,充斥着各种叫卖声、讨价还价声、牲畜的叫声。

空气里混杂着汗味、牲口味、廉价食物的味道。孙婆子找了个角落,铺开一块破布,

那些小蝴蝶、小花朵、还有几个用碎布拼成的简单香囊(里面塞了些孙婆子采的廉价干花),

一股脑摆了上去。然后,她就抱着胳膊,靠墙闭目养神去了。显然,不抱什么希望。

我背着孩子,局促不安地站在那里。周围都是熟练叫卖的摊贩,我的摊子寒酸又不起眼。

偶尔有人好奇地瞥一眼,随即撇撇嘴走开。“这做的什么玩意儿?丑死了。”“破布头拼的,

也好意思拿出来卖?”嘲讽的声音像针一样扎过来。我低着头,脸颊发烫,

背上的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不安,小声哼唧起来。就在这时,

一个穿着细棉布衣裳、头上簪着一朵绢花、看起来像是大户人家丫鬟模样的姑娘,

挽着篮子走了过来。她的目光,

被摊子上一个用靛蓝粗布和白色碎布拼成的、形似兰花的布艺吸引了。

那是我模仿当年宫里流行的“冰裂纹”样式做的,虽然粗糙,但在这一堆破布头里,

显得有点别致。“咦?这个倒有点意思。”丫鬟拿起来看了看,“怎么卖的?

”我的心猛地一跳,紧张得手心冒汗:“三……三个铜板。”“三个铜板?”丫鬟皱了皱眉,

“破布头做的,这么贵?”我一时语塞。“两个!爱卖不卖!”丫鬟作势要放下。“卖!卖!

”我连忙点头。两个铜板,也是钱!丫鬟丢下两个铜板,拿着那个布艺兰花走了。开张了!

虽然只有两个铜板,却像黑暗里投进的一道光。我攥着那两枚带着体温的铜钱,

指尖都在颤抖。那天,我做的十几个小玩意儿,陆陆续续卖出去一小半。

总共赚了……十七个铜板。回去的路上,我把那十七个沉甸甸的铜板,全部交给了孙婆子。

孙婆子掂了掂,没说什么,只哼了一声:“明天多弄点花样。”“诶!”我用力点头,

心头第一次涌起一丝微弱的希望。日子,就在这日复一日的浆洗、缝补、叫卖中,

缓慢而艰难地流淌着。我的手艺,在无数次的练习和失败中,慢慢进步。针脚越来越细密,

配色越来越协调,样式也多了起来。除了布艺小花,我还尝试着做小巧的布偶、简单的头花。

背上的小家伙,也一天天长大。他有了名字,我给他起名叫柳昭。昭,光明之意。

他是我的光。小昭很乖,很少哭闹。我摆摊时,他就安静地趴在我背上,

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这个喧嚣的世界。偶尔卖出去一个贵一点的头花,

赚到几个铜板,我会奢侈地买一小块麦芽糖,自己舔一小口,剩下的抿化了,

小心地喂给小昭一点点甜味。看着他满足地咂着小嘴,露出无齿的笑容,所有的疲惫和艰辛,

似乎都值得了。我和孙婆子的关系,也发生着微妙的变化。她依旧骂骂咧咧,嫌我动作慢,

嫌小昭夜里哭吵着她睡觉。但当我因为洗衣服太久、手冻得裂开流血时,

她会黑着脸丢过来一小罐气味刺鼻的劣质冻疮膏。当我因为赶工做布艺熬夜,

第二天精神不济时,她会“恰好”多煮一碗糙米粥。

她甚至开始把她捡到的、稍微好一点的碎布头留给我。“省着点用!败家玩意儿!

”她总是这么骂着。我知道,这已经是这个刀子嘴豆腐心的老婆子,最大的善意了。

时间如流水。五年,弹指而过。贫民窟破旧的小院里。“昭儿,慢点跑!

”我放下手里缝了一半的精致布偶,扬声喊道。院门口,

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靛蓝小褂、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正像个小炮弹似的冲进来,

手里高高举着一个油纸包。“娘!娘!你看!方大娘给的肉包子!还热乎着呢!

”柳昭兴奋地小脸通红,献宝似的把油纸包塞到我手里。油纸包里,

是两个白胖胖、散发着诱人肉香的大包子。方大娘是街口开包子铺的寡妇,心善,

看我们母子可怜,时常接济。“谢谢方大娘了吗?”我接过包子,

摸了摸儿子被汗水濡湿的额发。“谢啦!”柳昭用力点头,乌黑的大眼睛亮晶晶的,

“方大娘还说,娘做的布老虎是咱们街上最好看的!她家小孙子可喜欢了!”我笑了笑,

把包子掰开,肉馅的香味更浓了。把肉馅多的那一半递给他:“吃吧。”“娘也吃!

”柳昭接过包子,却先踮起脚,把包子凑到我嘴边。心头一暖。这孩子,

从小就懂事得让人心疼。五年了。当初那个在污水渠边奄奄一息的弃妃,

如今是城西小有名气的“巧手柳娘子”。靠着当初那点微末的布艺手艺,我一点点摸索,

不断改进。从最初的粗陋布花,

后来栩栩如生的小动物布偶、精巧别致的头饰、甚至模仿时下流行的绣样做成的荷包、帕子。

我的手艺越来越好,用料也越来越考究。孙婆子三年前去世了,临终前,

把这间破旧的小院留给了我。

“算你欠我的债还清了……带着孩子……好好过……”这是她最后的话。我用攒下的钱,

盘下了巷口一个很小的铺面,挂了块简单的木牌——“昭记布艺”。铺子很小,

只够摆下一张桌子和一个货架。但临街,人来人往。我做的布艺,样式新颖,针脚细密,

价格又比绣庄便宜不少,很受附近平民女子和小家碧玉的喜欢。生意渐渐有了起色。

虽谈不上富足,但至少,我和昭儿不用再为下一顿饭发愁,能吃饱穿暖,

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昭儿也到了开蒙的年纪。我省吃俭用,

咬牙将他送进了附近一位落魄老秀才开的私塾。他聪明,学东西很快,老秀才时常夸他。

每当看到他趴在油灯下,用稚嫩的小手认真写字,念着“人之初,性本善”时,

我心中便充满了慰藉和希望。过往的一切,冷宫的阴霾,萧凛的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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