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喜欢背鳍的螭龙”创作的言情小说《重生后我替嫁给了病秧子》,讲述的是主角兰茵谢沉舟柳如玥之间的故事,精彩内容介绍:那紧抿的薄唇……分明与记忆中那张代表着毁灭与死亡的钦差面容,至少有七八分相似!永州谢家……谢沉舟……那个传说中落魄残疾、……
冷。刺骨的冷,像无数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每一寸骨头缝里,搅动着,
要把最后一丝热气都榨干。喉咙里堵着腥甜的铁锈味,每一次吸气都扯着肺腑刀割似的疼。
兰茵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视野里是破庙那熟悉的、摇摇欲坠的腐朽梁柱,
蛛网在角落里黏连着死寂。外面,是永州城百年不遇的那场大雪,
簌簌的落雪声覆盖了整个世界,也覆盖了她前世家破人亡的记忆。记忆的碎片,尖锐、冰冷,
比这破庙的寒风更刺人。**柳如玥那张娇美却满是厌弃的脸,在眼前晃动。
“一个又瘸又病的破落户商贾,也配娶我柳家嫡女?”她尖锐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刮擦,
“永州谢家?呵,早就是条断了腿的野狗了!”然后是那个雪夜,同样的冰冷刺骨。
花轿空荡荡地停在柳府门前,**早已逃得无影无踪。再后来,便是遮天蔽日的火光,
吞噬了柳府雕梁画栋的宅院,吞噬了老爷夫人惊惧的脸,吞噬了所有仆妇小厮的哭喊惨叫。
柳家因羞辱官商联姻而获罪,满门抄斩。而她,兰茵,**的贴身丫鬟,
像一条无人在意的野狗,被愤怒的谢家管事丢进这破庙等死,活活冻死在这片冰天雪地之中。
前世的寒意,与此刻庙外的风雪,瞬间重叠。兰茵猛地打了个寒噤,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几乎要撞碎肋骨。不对!这不是她冻死前的破庙!这朽木的气味,
这透过破窗棂吹进来的雪风,还有……还有隐隐约约、从遥远风雪深处飘来的,
喜庆却单调的唢呐声?兰茵猛地低头,瞳孔骤缩。自己身上穿的,
不是那件临死前早已破烂不堪的薄袄,而是一身簇新的、水红色的细布夹袄,
袖口还滚着精致的柳叶边。这是**房里大丫鬟的体面冬衣!她几乎是弹坐起来,
动作快得牵动了冻僵的筋骨,一阵尖锐的刺痛让她眼前发黑。
她扶着冰冷的、布满灰尘的供桌边缘,指尖触碰到一样冰凉坚硬的东西。
一只赤金点翠的凤冠。烛火下,金丝缠绕,翠羽流光,华贵得刺眼。旁边,
是揉成一团、被随意丢弃在冰冷石砖地上的大红盖头,金线绣着的凤凰尾羽,黯淡地蜷曲着,
沾满了灰尘。这是……**的凤冠!是**今夜本该戴上的凤冠!
而那唢呐声……是迎亲的队伍!已经快到柳府了!前世那个毁灭一切的雪夜,
那个**逃婚的瞬间,她竟然回来了!回到了这个决定所有人命运的岔路口!
巨大的眩晕感攫住了兰茵,她用力掐住自己的掌心,指甲深陷进肉里,
剧烈的疼痛让她混乱的思绪有了一瞬的清明。不能重蹈覆辙!柳家不能灭门!她兰茵,
绝不能再次冻死在这破庙里!**柳如玥在哪里?兰茵猛地环顾四周。破庙后门处,
虚掩的木门被风雪推开一道缝隙,一串凌乱的小巧脚印,
仓皇地延伸向外面白茫茫的、深不见底的黑暗雪夜。那脚印旁,
还有几个异常宽大、踩得极深的足迹,绝非府中家丁所有。**跑了!像前世一样,
在迎亲队伍抵达前,跟着不知哪里来的外男,毫不犹豫地抛弃了所有人,逃了!绝望的冰冷,
比风雪更甚。前世那焚毁一切的大火,仿佛已经在眼前点燃。不行!一个念头,
如同黑暗中劈下的惊雷,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瞬间炸响在兰茵的脑海。既然**逃了,
既然这顶凤冠注定要有人戴上……为什么不能是她?代替**,嫁过去!这个念头一旦滋生,
便如野火燎原,瞬间烧尽了所有的恐惧和犹豫。柳家灭门、自己被弃如敝履冻死街头的结局,
近在咫尺。这顶凤冠,这条看似绝路的路,竟成了眼下唯一的生门!她必须抓住!
兰茵的目光死死锁住地上那顶流光溢彩的凤冠。没有时间犹豫了!她猛地扑过去,
抓起那顶冰冷的、象征着柳家嫡女身份的赤金凤冠,手指因为寒冷和激动而剧烈地颤抖着,
几乎拿捏不住。她胡乱地将那揉皱的大红盖头也抓在手里,不顾上面沾染的灰尘,
深吸一口冰冷的、带着腐朽木屑气息的空气,转身就朝着破庙的前门,
朝着那越来越清晰的唢呐声,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风雪劈头盖脸地砸来,几乎让她窒息。
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厚厚的积雪里,冰冷的雪水瞬间灌进了单薄的绣鞋。凤冠沉重,
压得她纤细的脖颈生疼。但她不敢停,不能停。府门就在前方,
那两盏在风雪中摇曳的大红灯笼,如同地狱入口的指引,又像是绝望深渊中唯一的光亮。
“**!**您慢点!”她模仿着柳如玥身边另一个大丫鬟的腔调,用尽全身力气,
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慌和急促,却又努力维持着世家贵女的体面,
“花轿……花轿已经到了!”她冲到紧闭的柳府侧门,用力拍打着厚重的门板。“开门!
快开门!**回来了!”声音在风雪中显得尖利而失真。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
露出门房老王那张惊愕的老脸。他浑浊的眼睛先是看到兰茵手中捧着的凤冠,
又落在她头上——她出来时太过慌乱,凤冠只是胡乱地顶在发髻上,摇摇欲坠,
盖头更是皱巴巴地攥在手里,根本不像一个待嫁新娘的样子。“兰茵姑娘?
你这是……”老王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满是困惑。“别问了!**……**被风雪迷了眼,
崴了脚!”兰茵的心跳如擂鼓,几乎要冲破喉咙,她强自镇定,语速飞快地扯着谎,
身体却灵活地一矮,从老王撑开的门缝里泥鳅般挤了进去,“快!快扶**回房梳妆!
误了吉时谁担待得起!”她不敢看老王狐疑的眼神,低着头,捧着那顶沉重的凤冠,
像捧着能烫穿掌心的烙铁,朝着**柳如玥的绣楼方向疾步奔去。身后,老王似乎还在愣神,
风雪灌进门缝,唢呐声已经近在府门外,喧嚣的人声隐隐传来。成了!第一步,踏出去了!
兰茵冲进柳如玥那间还残留着淡淡脂粉香气的闺房,反手死死地拴上了门栓,
背靠着冰凉的门板剧烈地喘息。冷汗早已浸透了内衫,黏腻地贴在背上。闺房内烛火通明,
温暖如春,妆台上还散落着几盒打开的口脂和香粉,
一面菱花镜映出她此刻苍白如鬼、发髻散乱的模样。没有时间了!她冲到菱花镜前,
手忙脚乱地拆散自己原本简单的丫鬟发髻。十指冰冷僵硬,梳齿几次勾住打结的发丝,
扯得头皮生疼。她咬着牙,凭着前世无数次服侍柳如玥梳妆的记忆,将那些繁复的金钗步摇,
一件件、笨拙却坚定地**自己重新挽起的发髻里。赤金点翠的凤冠终于稳稳地落在了头顶,
沉甸甸的分量压得她微微后仰,镜中那张属于丫鬟兰茵的脸,被这华贵的金玉衬着,
显出几分陌生的、令人心悸的艳丽。她抖开那揉皱的盖头,艳丽的红色刺着她的眼。
上面**柳如玥留下的、带着厌弃意味的褶皱,被她用冰冷的手指一遍遍、徒劳地抚平。
最终,她放弃了,深吸一口气,带着某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将那片红色兜头盖下。
视线瞬间被一片浓郁的血红笼罩。世界只剩下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和自己沉重的心跳。门外,
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母亲王氏那刻意拔高、带着焦虑和强自镇定的声音传来:“玥儿!
我的儿!你可算回来了!快让娘看看,伤着哪儿没有?”门栓被拉开。
王氏带着两个心腹嬷嬷,裹挟着一阵冷风冲了进来。
当王氏看到端坐在菱花镜前、顶着大红盖头的“女儿”时,明显愣了一下。盖头遮住了脸,
但身形……似乎比玥儿更单薄些?“玥儿?”王氏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和疑惑,
她上前一步,似乎想伸手去掀那盖头。兰茵藏在宽大嫁衣袖中的手猛地攥紧,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不能露馅!绝对不能!她强迫自己稳住声音,
模仿着柳如玥平日里那种带着一丝骄纵的腔调,隔着盖头闷闷地传出:“娘……女儿没事,
就是……就是风雪迷了眼,脚崴了一下,不碍事的。别误了吉时……”她故意顿了顿,
声音里带上一点恰到好处的委屈和慌乱,“快……快让女儿上轿吧。
”王氏伸出的手僵在半空。眼前的“女儿”虽然身形感觉有些不对,
但声音……这声音确实是玥儿的腔调,只是似乎更沙哑、更疲惫些?是惊吓和风寒的缘故吗?
听着女儿话语里的催促,再看看外面风雪中隐约可见的花轿轮廓和宾客身影,
王氏满心的疑虑瞬间被巨大的恐惧和紧迫感压了下去。无论如何,花轿必须抬走!
柳家的脸面,柳家的前程,不能砸在今晚!“好!好!娘的玥儿懂事!
”王氏的声音带着哭腔,是后怕,也是别无选择的妥协,她猛地转身,对两个嬷嬷厉声道,
“还愣着干什么!快扶**上轿!仔细着点!”两个嬷嬷慌忙上前,
一左一右搀扶起盖着红盖头的兰茵。手臂被架住,兰茵的身体僵硬了一瞬,
随即强迫自己放松下来,任由她们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地踏出温暖的闺房,
重新投入冰冷的雪夜。每一步都踩在薄冰上,脚下是万丈深渊。唢呐声近在咫尺,锣鼓喧天,
在风雪中透着一股荒诞的热闹。花轿停在府门外,四抬,并不算十分气派,
朱红的轿身在雪光和灯笼映照下,显出一种孤零零的凄清。
兰茵被嬷嬷半扶半推地塞进了花轿。轿帘落下的瞬间,
隔绝了外面王氏复杂的、带着最后一丝疑虑的目光,也隔绝了风雪。轿内狭小、昏暗,
只有轿帘缝隙透进一点微弱的光。她瘫软在冰冷的轿座上,沉重的凤冠压得脖子酸痛欲折,
冷汗早已湿透了里衣,黏在背上,冰冷刺骨。她剧烈地喘息着,
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劫后余生的战栗。轿子被稳稳地抬起。轻微的摇晃中,离开了柳府的门槛。
唢呐声重新尖锐地响起,敲锣打鼓,在这寂寥的雪夜里,吹吹打打地前行。风雪拍打着轿壁,
发出簌簌的轻响。兰茵紧绷的神经,在这单调重复的摇晃和乐声中,
渐渐有了一丝麻木的松弛。她靠在轿壁上,盖头下的黑暗给了她一点虚假的安全感。
前世的记忆碎片,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翻腾。永州谢家……那个传说中的、早已落魄的商户。
家主谢沉舟,据说早年行商遇险,废了一条腿,身体也彻底垮了,缠绵病榻,
常年靠着名贵药材吊命。性情更是阴郁古怪,难以相处。**柳如玥心高气傲,
听闻要嫁给这样一个人,自然是万般不愿,才有了前世今生的逃婚。自己替嫁过去,
真的能改变命运吗?谢沉舟……那个病弱的商人,真的能成为她的庇护,
而不是另一个深渊的开始?兰茵的心沉沉地坠了下去,未知的恐惧重新攫住了她。
她下意识地握紧了袖中的拳头,仿佛要抓住什么虚无的依靠。轿子行进了不知多久,
速度似乎慢了下来。外面喧闹的唢呐锣鼓声不知何时停了,风雪声重新占据了主导。
轿子被轻轻放下。到了?谢府?兰茵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轿帘被一只粗糙的手从外面撩开,冷风猛地灌入。
一个略显苍老但还算客气的男声传来:“请新娘子下轿。”是谢府的管事。
一只同样冰冷、指节粗大的手伸了进来,是喜婆。兰茵深吸一口气,隔着盖头,
将自己的手搭了上去。入手一片冰凉粗糙,硌得她生疼。她被喜婆搀扶着,
小心翼翼地跨出花轿。脚下是松软的雪地,踩上去发出“咯吱”的轻响。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苦涩,清冷,混在风雪的气息中,并不浓烈,
却丝丝缕缕,挥之不去。这就是谢府的味道吗?预想中高门大户的喧嚣热闹并未出现,
四周安静得有些过分,只有风雪呼啸和脚下踩雪的声响。她像个提线木偶,被喜婆牵引着,
跨过一道似乎并不算高的门槛(门槛?谢家的门槛竟不高?兰茵心中掠过一丝异样),
走过一段不算长的回廊,脚下是冰冷的石板地。然后,她被引入一间屋子。
一股更浓郁的暖意混合着更清晰的药味扑面而来,驱散了身上的寒意,却驱不散心头的冰冷。
屋内有炭盆燃烧的哔剥轻响,空气暖融。她被引着,坐在一张铺着柔软锦垫的椅子上。
喜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说着吉祥话,但语调平淡,没什么喜气。“请新郎官——挑盖头啰!
”喜婆拉长了调子。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连炭盆的哔剥声都似乎轻了许多。
兰茵的心跳骤然失序,几乎要冲破胸膛撞出来。来了!最关键的时刻!
她死死攥紧了嫁衣的袖口,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盖头下的黑暗,此刻如同凝固的墨汁,
沉重得让人窒息。她听到了细微的声响。是脚步声。很轻,很慢,带着一种奇特的滞涩感。
一步,一顿,再一步……像是一个人在拖着一条不灵便的腿,极其缓慢地挪动。
每一步都踏在冰冷的地砖上,发出轻微却异常清晰的摩擦声。伴随着脚步声的,
是压抑的、沉闷的咳嗽声,短促地响起,又被强行压下。这就是谢沉舟?
那个病弱残疾的商人?脚步声停在兰茵面前。
一股清冽的、混合着苦涩药味的独特气息笼罩下来,带着冰雪的寒意,
却又奇异地蕴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压迫感。兰茵的身体瞬间绷紧,像一张拉满的弓弦。
一只苍白的手,从下方缓缓探入兰茵低垂的视线边缘。那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却瘦得几乎皮包骨头,透出一种病态的脆弱。皮肤是久不见天日的冷白,
几道青色的血管在薄薄的皮肤下蜿蜒,如同冰封的河流。
手腕从同样素白、质地却极好的锦缎袖口中露出,纤细得仿佛一折即断。这只手,
就是谢沉舟的手?兰茵屏住了呼吸,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到了头顶。那只手微微颤抖着,
带着一种显而易见的虚弱,指尖迟疑地、轻轻地触碰到了大红盖头的边缘。
冰凉的触感透过布料传来,兰茵控制不住地瑟缩了一下。他停住了。
兰茵甚至能感觉到那只手悬停在自己面前时,带起的微弱气流拂过盖头下的脸颊。
时间仿佛凝固了。她能听到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能听到炭盆里火苗细微的跳跃声,
能听到窗外永无止境的风雪呜咽。终于,那只苍白的手动了。它捏住了盖头的一角,
带着一种近乎凝固的缓慢,向上掀起。眼前那片浓郁的血红,如同潮水般一点点褪去。
光线涌入。烛光摇曳,带着暖融的橘黄,却刺得兰茵下意识地眯了一下眼。视线聚焦。
一张脸映入眼帘。兰茵的呼吸,在那一瞬间彻底停滞了。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又在下一刻疯狂地倒流回心脏,撞得她眼前发黑,耳中嗡鸣!那是一张极其年轻的脸。
绝非想象中病弱中年商人的沧桑。眉骨清晰,鼻梁高挺,薄唇抿成一条冷淡的直线,
下颌线条利落得近乎锋锐。脸色是久病的苍白,如同上好的冷玉,没有一丝血色。但这一切,
都无法掩盖这张脸本身那种近乎惊心动魄的俊美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兰茵的瞳孔骤然缩紧,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这张脸……她见过!不是今生,
是在前世!前世那个血与火的夜晚,柳府被官兵团团围住,
冲天的火光映照着无数狰狞的面孔。在混乱中,她曾透过浓烟和攒动的人头,
糊的侧脸——属于当时率兵包围柳府、执行抄家灭门之令的那位年轻而位高权重的钦差大人!
那张脸,凌厉如刀,冰冷如霜,带着俯瞰蝼蚁般的漠然,
只一眼就深深刻进了她濒死的记忆里!而眼前这张苍白、病弱、带着明显病容的脸,
虽然憔悴虚弱了无数倍,但那眉眼的轮廓,那鼻梁的线条,
那紧抿的薄唇……分明与记忆中那张代表着毁灭与死亡的钦差面容,至少有七八分相似!
永州谢家……谢沉舟……那个传说中落魄残疾、缠绵病榻的商人?怎么可能?!
兰茵的大脑一片空白,巨大的惊骇如同冰水当头浇下,让她浑身冰冷,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替嫁的恐惧、对未来的迷茫,瞬间被这猝不及防的、荒谬绝伦的真相碾得粉碎!
他不是早该在几年前就病死或意外身亡了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又怎么会以“谢沉舟”的身份出现?他到底是谁?!就在兰茵心神剧震,
几乎要控制不住脸上惊骇表情的刹那,面前的男人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那咳嗽声撕心裂肺,带着胸腔深处的共鸣,
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他苍白的脸上瞬间涌起一片病态的潮红,薄唇微张,
身体因为剧烈的咳嗽而痛苦地弓起,单薄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就在兰茵下意识地想要后退一步时,男人猛地侧过头,用手捂住嘴。
“噗——”一声压抑的、沉闷的轻响。一口殷红的鲜血,如同盛开的妖异花朵,
猝不及防地喷溅在兰茵眼前那片刚刚被掀开、还未来得及完全取下的红盖头上!
浓烈的、新鲜的血腥气瞬间弥漫开来,盖过了屋内的药味和暖香,浓得令人作呕。
鲜艳欲滴的红盖头,被那刺目的鲜血迅速洇染开一大片,如同雪地里骤然绽开的红梅,
妖异而刺眼。温热的、带着生命余温的血点,有几滴甚至溅到了兰茵放在膝头的手背上,
滚烫粘腻。兰茵惊得倒抽一口冷气,身体猛地向后一仰,撞在椅背上。男人剧烈地喘息着,
咳血的痛苦让他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顺着苍白的鬓角滑落。他缓缓放下捂嘴的手,
指尖沾着刺目的猩红。他抬起眼,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眸子,穿过盖头上那片刺目的血污,
直直地看向兰茵惊骇欲绝的脸。他的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
扯出一个苍白虚弱、却又带着某种难以言喻意味的弧度。他开口,
声音因为剧烈的咳嗽而沙哑得厉害,气若游丝,
字都像是从破碎的胸腔里艰难挤出来的:“委屈……委屈姑娘了……”声音低得如同耳语,
却像冰锥一样扎进兰茵的耳中。就在这死寂凝固、血腥味弥漫的瞬间——“砰!”一声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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