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记忆记忆碎片小说-主角林初雪陈墨全文免费阅读

玄幻 2025-06-20 10:25:21 主角:林初雪陈墨 作者:城外人悠居

记忆记忆碎片

《记忆记忆碎片》在线阅读

《记忆记忆碎片》 小说介绍

《记忆记忆碎片》这本小说真的很好看。城外人悠居的写作文笔也很好,全书精彩,很值得推荐。林初雪陈墨是该书的主角,小说内容节选:不是‘时光印记’,是你自己。你的本能想杀人,你的理智在抗拒。真到了动手的时候,这种矛盾会要了你的命。”“我要怎么做?”林……

《记忆记忆碎片》 记忆记忆碎片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1你毕业了**陈墨的办公室里,烟味和廉价咖啡的味道混在一起,

呛得林初雪有些不适。她拘谨地坐在脱了皮的沙发上,

看着对面那个男人将一叠照片推到她面前。照片上是几具尸体,死状各异,

但致命伤都如出一辙。“连环谋杀案,”陈墨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警方毫无头绪,凶手没留下任何现代刑侦能追踪到的痕_迹。”林初雪的指尖有些发凉。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陈墨没回答,反而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时光印记’,

基因旅游公司。听起来很高端,对吧?祖先记忆体验。你去的时候,

他们给你推荐了哪位祖先?王侯将相,还是才子佳人?”林初雪的心猛地一沉,

她去“时光印记”的事,除了自己没人知道。“你怎么……”“我怎么知道的?

”陈墨往椅背上一靠,椅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干我们这行,想查点东西不难。

难的是把这些看似无关的事情串起来。”他点了点桌上的照片,

又点了点一份印着“时光印记”商标的宣传册。“这家公司,

表面上是提供祖先记忆体验服务,让你感受一下古代生活。实际上,他们在利用这个幌子,

给你植入一段特定记忆。一段……杀手的记忆。”林初雪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那些纷乱的梦境,那些握着刀柄的冰冷触感,那些在暗巷中穿梭的矫健身影,瞬间涌入脑海。

“胡说。”她的声音有些发干。陈墨像是没听见,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这些死者,

都是‘时光印记’的前员工或客户,他们大概是发现了公司的秘密,想退出或者勒索,

然后就被人灭口了。”他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林初雪身上,锐利得像把手术刀。“法医说,

所有死者的致命伤,都是被一种唐代横刀样式的利刃贯穿,手法干净利落,角度刁钻,

是失传的杀人技。而你,林**,在‘时光印记’公司选择体验的,正是一位唐朝女杀手,

李幼娘。”李幼娘。这个名字像一道惊雷,在林初雪脑中炸开。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手,

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一种握住刀柄的熟悉感,从掌心深处传来,

带着血腥味的记忆碎片不受控制地翻涌。她甚至能闻到,空气中除了咖啡味,

似乎还飘散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气。陈墨看着她变幻的神色,

语气里带上了一点嘲弄:“看来你已经‘毕业’了。恭喜你,林**,

你现在是个专业的杀手了。”2你就是凶器“疯子。”林初雪的喉咙发紧,吐出两个字。

血液冲上头顶,让她有一瞬间的晕眩。她猛地站起来,脱了皮的沙发发出一声哀鸣。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要走了。”她转身就往门口走,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办公室里浑浊的空气压得她喘不过气。她必须离开这里,离开这个男人,

离开他嘴里那个荒谬绝伦的故事。“你走不了。”陈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依旧平淡,

却带着不容抗拒的笃定。林初雪的手刚碰到冰冷的金属门把,一只手就按在了门板上,

拦住了她的去路。是陈墨。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她身后,像个幽灵。

一股烟草混合着某种尘土的味道扑面而来。“让开。”林初雪的声音在颤抖,

分不清是愤怒还是恐惧。“林**,现实一点。”陈墨没有让,他的身体像一堵墙,

“现在外面,可能已经有人在找你了。不是警察,就是‘时光印记’的人。你觉得,

你一个普通的上班族,能躲得过哪一边?”他的话像一把冰锥,刺破了林初雪最后的侥幸。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残存的理智告诉她要逃。几乎是本能的,她反手一肘朝身后顶去。

这是一个普通人被逼到绝境时,胡乱挥舞手臂的动作。然而,

她的手肘却没有碰到预想中坚实的胸膛。陈墨似乎早有预料,侧身避开,

同时伸手去抓她的手腕。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她皮肤的刹那,林初雪的身体自己动了。

她甚至没有思考。被抓住的手腕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一翻一转,像一条滑不溜手的鱼,

瞬间挣脱了钳制。紧接着,她的身体顺势下沉,肩膀靠向陈墨的怀里,另一只手化掌为刀,

切向他的喉咙。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快得只剩下一道残影。

空气中似乎响起了一声轻微的破风声。时间仿佛凝固了。

林初雪的手掌停在陈墨的喉结前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她能感受到他颈动脉的搏动,

能感受到自己掌风带起的微弱气流。她僵住了,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这不是她的手。

这不是她能做出的动作。这是一种肌肉记忆,一种刻在骨子里的杀戮本能。

矫健、精准、致命。是李幼娘的。陈墨也僵住了。他脸上的嘲弄和散漫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惊骇与了然的凝重。他低下头,

看了看停在自己喉咙前的那只白皙的手,然后缓缓抬起头,对上林初雪写满恐惧的眼睛。

“看,”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我说过,你已经毕业了。

”林初雪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收回手,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撞在冰冷的门板上,

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她抱着自己的手臂,浑身发抖,仿佛那只手是什么会噬人的怪物。

“不……不是我……”她语无伦次地辩解,也不知道是在对陈墨说,还是在对自己说,

“我不知道……我控制不了……”那些梦境里的画面再次呼啸而来。月光下的刀锋,

飞溅的温热液体,目标倒下时沉闷的声响……一切都变得无比清晰,

仿佛是她亲身经历过一样。“你当然控制不了。”陈墨退后一步,拉开了安全距离,

重新点上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才让自己的心跳平复下来。“他们植入的不是简单的记忆,

是本能。就像你学会了骑自行车,就算十年不骑,再跨上去依然会。杀人,现在是你的本能。

”他吐出一口烟圈,烟雾缭绕中,他的表情变得复杂。“我查过你,林初雪,

二十六年的人生,清清白白。普通家庭,普通大学,普通工作。你连跟人吵架都会脸红,

更别说动手了。”“但李幼娘不是。”他加重了语气,

“她是‘时光印记’数据库里最完美的杀手模板之一。孤儿,从小被秘密组织培养,

精通各种潜入和刺杀技巧,手上的人命比你吃过的盐都多。她唯一的弱点,就是被同伴出卖,

死于围攻。”陈墨走到办公桌后坐下,发出那声熟悉的**。“现在,

她的‘弱点’被修复了,她的‘经验’被数据化,植入了你这个完美的白板。

你没有她痛苦的过去,没有她情感的牵绊,只继承了她最纯粹的杀人技巧。

”他看着脸色惨白的林初雪,一字一顿地说:“你不是凶手,林**。你只是凶器。

”“一件……会呼吸、会思考、还会感到害怕的凶器。”林初雪靠着门板滑坐在地,

将脸埋进膝盖里。冰冷的地板,肮脏的空气,男人冷酷的话语,

都比不上她内心翻江倒海的恐惧。她是一件凶器。这个认知,比承认自己是杀手更加残忍。

杀手尚有主观的意志,而凶器,只能被动地等待别人来挥舞。她甚至不知道,

自己是否已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挥舞”过了。那些照片上的尸体,

那些和李幼娘杀人手法如出一辙的伤口……“是谁?”她抬起头,声音嘶哑,

眼睛里布满血丝,“是谁在用我杀人?”“我不知道。”陈墨坦白道,

“这正是我来找你的原因。”他将烟头按熄在烟灰缸里。“我不是警察,

我是个拿钱办事的**。我的客户,是死者之一。他叫张启,‘时光印记’的技术总监。

”“他在死前三天找到了我,说他发现公司在进行非法的人体实验,他想把证据交给我,

让我曝光。他说他感觉自己被监视了,很害怕。”陈墨的表情沉了下来。

“我还没来得及拿到证据,他就死了。手法,和你‘体验’的李幼娘一模一样。

”“警察把这当成普通的连环谋杀案,但我不信。我顺着张启留下的线索,

查到了‘时光印记’的客户名单,然后,我找到了你。”林初雪怔怔地看着他。原来是这样。

她不是他随机找上的目标,而是他调查链条上的一环。“所以,

你怀疑是‘时光印记’内部的人,利用我这个‘实验品’,去清理门户?”“不是怀疑,

是肯定。”陈墨纠正道,“他们创造了你,自然也知道如何利用你。也许是通过某种指令,

也许是通过特定的场景暗示,就能激活你的杀手本能,让你在梦游般的状态下完成任务。

等你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他身体微微前倾,盯着林初雪。“现在,他们清理完了门户,

你这个‘凶器’就成了最大的隐患。你猜,他们会怎么处理一件用完的、还可能失控的凶器?

”毁灭。这个词像闪电一样划过林初雪的脑海。她打了个寒颤。“那我该怎么办?报警?

”她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报警?”陈墨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你怎么跟警察说?说你脑子里住着一个唐朝女杀手?

还是让他们去查你身体里根本不存在的基因记忆?他们只会把你当成精神病。更何况,

所有证据都指向你,你的指纹,你的行动轨迹,

你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杀手气质……你就是完美的替罪羊。”他说的每一句话,

都在将林初雪推向更深的绝望。前有“时光印记”的追杀,后有警方的追捕。她的人生,

已经成了一个死局。办公室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只有墙上的老式挂钟,在滴答滴答地走着,

像是在为她的人生倒计时。许久,林初雪抬起头,那双原本温和的眼睛里,恐惧正在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逼到悬崖边上的决绝和狠厉。那是属于李幼娘的眼神。

“你想让我做什么?”她问。她知道,这个男人费尽心机找到她,把一切都摊开在她面前,

绝不仅仅是为了告诉她一个残酷的真相。他有他的目的。陈墨的脸上,

终于露出了一点近似于欣赏的表情。“聪明人。”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巧的黑色U盘,

推到桌子边缘。“这是张启死前偷偷备份的一部分资料,不完整,

但足以证明‘时光印记’的罪行。我需要你,帮我拿到剩下的。或者,直接毁了他们。

”他看着林初-雪,语气郑重。“他们把你变成了怪物,现在,我要你用这身怪物的本领,

去咬死创造你的主人。”“只有把‘时光印记’彻底掀翻,把所有真相公之于众,

你这件‘凶器’,才有可能摆脱被利用和被销毁的命运。”“这是你唯一的活路。

”3活下去的第一课黑色的U盘在陈旧的办公桌上,像一块小小的墓碑。林初雪伸出手,

指尖触碰到冰凉的塑料外壳时,轻微地抖了一下。她没有缩回去,而是用尽全身力气,

将它握进掌心。这东西很轻,却又重得像压上了她全部的未来。“我该怎么做?

”她的声音干涩,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恐惧还在,

像潮水一样浸泡着她的四肢百骸,但水面上,已经漂起了一块名为“求生”的浮木。

“第一步,活下来。”陈墨站起身,走到窗边,将百叶窗的缝隙拉开一道,

警惕地扫了一眼楼下的街道。“‘时光印记’不是慈善机构,

他们发现自己的‘作品’有了自我意识,第一个念头就是彻底销毁。”他转过身,

背对着窗外的微光,半张脸隐在阴影里。“从现在起,你不能回家,不能联系任何朋友家人,

不能用你的手机,不能刷你的卡。林初雪这个人,必须从世界上暂时消失。”每一句话,

都像是在剪断她与过去生活的一根根联系。林初雪的心往下沉,但她没有反驳。她知道,

这是唯一的选择。“去哪儿?”“跟我来。”陈墨掐灭了烟,抓起一件外套,

动作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这里不能待了。我能找到你,他们的人一样可以。

”走出侦探事务所,暴露在午后浑浊的空气里,林初雪感觉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伺。

每一个路人,每一辆驶过的车,都可能是“时光印-记”派来的追兵。

她的身体不自觉地绷紧,脚步变得轻微,视线不受控制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巷口的垃圾桶,

二楼半开的窗户,停在路边那辆车里模糊的人影……一切都成了潜在的威胁。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警觉,陌生,却又仿佛与生俱来。是李幼娘的视角。陈墨没有叫车,

而是带着她拐进了一条又一条错综复杂的小巷,像一条熟悉地形的野狗。七拐八绕之后,

他们停在一栋破旧的居民楼前。楼道里堆满了杂物,

散发着潮湿的霉味和饭菜混合的古怪气味。“安全屋?”林初雪压低声音问。“算是吧。

”陈墨掏出钥匙开门,“一个很久没住人的地方,没人会查到这里。”房间不大,一室一厅,

家具上盖着防尘布,空气里全是尘埃的味道。陈墨没有开灯,只是拉开了厚重窗帘的一角,

让些许天光透进来。他从一个柜子底下拖出一个沉重的帆布包,扔在地上,

发出“哐当”一声。“在你去把‘时光印记’掀个底朝天之前,你得先学会一件事。

”陈墨拉开帆布包的拉链,从里面拿出一件东西。那是一柄没有开刃的唐刀仿制品,

金属的刀身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冷硬的光。他将刀扔给了林初雪。几乎是在刀脱手的瞬间,

林初雪的身体就做出了反应。她没有伸手去接,而是身体微微一侧,

让刀柄精准地落入她的掌心,五指顺势收拢,稳稳握住。整个过程流畅得像是演练了千百遍。

握住刀柄的熟悉感再次传来,这一次,不再是虚无缥缈的梦境,而是沉甸甸的现实。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看来你的身体记得很清楚。”陈墨的表情看不出是赞许还是别的什么。

“但光身体记得没用,你得让你的脑子也跟上。”他指了指林初雪:“你现在最大的敌人,

不是‘时光印记’,是你自己。你的本能想杀人,你的理智在抗拒。真到了动手的时候,

这种矛盾会要了你的命。”“我要怎么做?”林初雪看着手中的刀,仿佛在看一条毒蛇。

“习惯它。”陈墨的回答简单粗暴,“拔刀,收刀。重复。直到你不再害怕它,

直到它变成你手臂的延伸。”他顿了顿,补充道:“直到你的意识,能跟上你身体的速度。

”林初雪沉默着,开始照做。她将刀插回腰间的裤子里,模仿着记忆中李幼娘的样子。然后,

拔刀。“噌——”一道快到模糊的银光闪过,刀尖已经停在了她正前方的空气中,

稳得像焊在那里一样。太快了。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收刀的动作同样利落,

刀锋贴着手臂滑过,精准入鞘,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她能感觉到,每一次拔刀与收刀,

肌肉都在以一种最优化的方式运动,节省着每一分力气。这是千锤百炼才能形成的技巧,

如今却不费吹灰之力地出现在她身上。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房间里只有刀锋划破空气的轻微啸声。陈墨就靠在墙边,默默地看着,像一个严苛的考官。

林初-雪的额头渗出了细汗,不是因为累,而是因为精神高度紧张。

她试图去理解自己的每一个动作,去预判肌肉的下一次反应。她要把李幼娘的本能,

变成自己可以控制的工具。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她再一次拔刀时,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毫无征兆地从背后袭来。不是感觉,而是一种近乎实质的刺痛。

李幼娘的本能在一瞬间接管了身体。林初雪甚至来不及思考,握刀的手腕一翻,

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手中的刀化作一道银色的匹练,向着身后斩去。

她听到了风声,也听到了陈墨略带惊异的抽气声。刀停住了。刀锋距离陈墨的脖子,

只有几毫米。他手里拿着一支笔,保持着向前刺的姿势。刚才,他模拟了一次偷袭。

“反应很快。”陈墨收回手,声音有些干涩,“但杀气太重,不够内敛。

真正的高手在动手前,气息是不会泄露的。”林初雪大口喘着气,心脏狂跳。她刚刚,

差一点就杀了他。“我……”她的话还没说出口,陈墨突然脸色一变,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他快步走到门边,耳朵贴在门板上,仔细地听着。楼道里很安静,

只有楼上某户人家传来的模糊电视声。但林初雪也感到了一丝不对劲。

空气中那股尘埃的味道,似乎多了一点别的什么。一种……和陈墨身上很像,

但更加清冽的烟草味。是从门缝里飘进来的。有人在外面。陈墨的表情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缓缓退后,对林初雪用口型说了两个字:“窗户。”林初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握紧了手中的刀,跟着陈墨悄无声息地移动到窗边。陈墨拨开窗帘一角,向下看了一眼,

随即瞳孔猛地一缩。楼下,一个穿着清洁工制服的男人,正抬头向上看,

脸上带着一种程式化的微笑。他的目光,精准地落在了他们所在的这个窗户上。不是巧合。

“被找到了。”陈墨的声音压得极低,却掩不住其中的寒意,“动作快,从防火梯走。

”就在这时,“咔哒”一声轻响。不是钥匙开锁的声音,而是门锁的锁芯,

被人从外面用工具撬动的声音。来不及了。那个人,已经到了门口。4你的脸,

是张面具门锁发出最后一声清脆的“咔”响。不是被打开,而是被彻底破坏了。

门板向内无声地推开,一个穿着工作服的男人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根细长的金属探针。

他脸上挂着和楼下那人如出一辙的微笑,温和,有礼,像个上门服务的维修工。

可他身上那股干净到不带一丝人味的杀气,却让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凝固了。陈墨没有动。

林初雪也没有动。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恐惧像水泥一样灌满了她的身体,让她僵在原地。

她握着那柄未开刃的唐刀,手心里的汗水滑腻冰冷。男人走了进来,反手关上了门。

他的动作很轻,没有发出任何多余的声响。他扫了一眼房间,目光在陈墨身上停留了一秒,

然后落在了林初雪和她手中的刀上,那微笑的弧度扩大了一点。“林**,还有这位先生。

我的老板想请两位回去喝杯茶。”他的声音很悦耳,像电台主播。“我们好像不认识你老板。

”陈墨开口了,声音还算平稳,但他紧绷的肩膀出卖了他。“很快就认识了。”男人说着,

从腰后抽出了一样东西。不是枪,而是一支黑色的伸缩棍,“甩”的一声,棍子弹出,

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我建议两位合作一点,这样可以少受很多皮肉之苦。

”下一秒,陈墨动了。他不是冲向那个男人,而是猛地抓起身边盖着家具的防尘布,

用尽全力朝男人脸上扬了过去。一大片灰尘和布料瞬间笼罩了男人的上半身。“走!

”陈墨冲着林初雪嘶吼,同时矮身向着男人冲撞过去,像一头被逼急了的野兽,

用的全是街头斗殴的招数。这是他能创造的唯一机会。男人被防尘布罩住,却丝毫不见慌乱。

他甚至没有后退,只是凭着听声辨位,手中的伸缩棍精准地向着陈-墨撞来的方向砸下,

带着撕裂空气的恶风。这一棍如果砸实了,陈墨的骨头会当场断裂。也就在这一瞬间,

林初雪的身体被一股不属于她的力量驱动了。那灌满四肢的恐惧水泥,

被一股更强大的、名为“生存”的岩浆冲破。她没有听陈墨的话去跑。李幼娘的本能告诉她,

背对这样的敌人,只有死路一条。她的身体下沉,脚步在地面上划出一个微小的弧度,

整个人像一片贴地飞行的羽毛,悄无声息地绕到了男人的侧后方。手中的唐刀,

那柄沉重的仿制品,在她手里轻得像一根树枝。没有拔刀的“噌”然声,没有多余的蓄力。

她的手腕一抖,刀柄狠狠地、自下而上地,撞向了男人持棍的手腕关节。“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男人的闷哼被防尘布堵在了喉咙里。伸缩棍脱手飞出,砸在墙上,

又弹落在地。得手了?林初雪的脑中刚刚闪过这个念头,一股剧痛就从她的侧腰传来。

男人在手腕被废的瞬间,另一只手肘已经闪电般地向后顶出。他甚至没有去看,

全凭战斗的直觉。林初雪被这一肘顶得连退几步,撞在墙上,五脏六腑都像移了位,

一股腥甜涌上喉头。好快!好狠!男人一把扯下脸上的防尘布,

露出一张因剧痛而微微扭曲的脸。他甩了甩那只断掉的手腕,看着林初雪的眼神里,

第一次出现了惊异和残忍。“原来是个练家子。”他低声说,

另一只好手从怀里摸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陈墨已经趁机退到了窗边,

见状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他知道,自己这个外行已经插不上手了。

林初雪大口地喘息,腰部的剧痛和喉咙里的血腥味,**着她每一根神经。她害怕得想哭,

想尖叫,想扔掉手里的刀跪地求饶。但李幼娘的记忆,却在告诉她另一件事。示弱,就会死。

疼痛,是活着的证明。愤怒,是最好的燃料。男人动了,他像一头猎豹,

匕首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直取林初雪的脖颈。这一次,林初雪看清了他的动作。不,

不是看清。是她的身体,预判了他的动作。在匕首及身的前一刻,她不退反进,

身体以一个常人无法做到的角度倾斜,手中的长刀顺着对方的手臂削了上去。未开刃的刀锋,

此刻成了最钝的铁尺。“铛!”金属碰撞,火星四溅。匕首被磕飞。不等对方有任何反应,

林初雪的刀势一变,刀身横拍,重重地砸在了男人的太阳穴上。“砰!

”沉闷得像西瓜被敲碎的声音。男人的动作凝固了,眼睛里的凶光迅速黯淡下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茫然和空白。他晃了晃,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后脑勺磕在地上,

发出一声闷响。世界安静了。林初雪站在原地,保持着挥刀的姿势,胸口剧烈地起伏。

她看着地上那个一动不动的男人,看着他太阳穴上迅速肿起的青紫和渗出的一丝血迹。

她……杀了人?不,他可能只是晕过去。但那种生命从一个躯体里流逝的感觉,

却无比清晰地烙印在她的感知里。一股强烈的恶心感从胃里翻涌上来。她扔掉手里的刀,

冲到墙角,弯下腰剧烈地干呕起来。什么都吐不出来,只有酸涩的胃液灼烧着她的食道。

“快走!楼下那个上来了!”陈墨的声音像一盆冰水,将她从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

急促的脚步声,正从楼道外的防火梯上传来。陈墨拉开窗户,探头看了一眼,脸色铁青。

“该死,他堵住了下去的路!”林初-雪抬起头,脸上满是泪水和冷汗,一片惨白。绝境。

陈墨的目光扫过房间,最后落在了天花板上。他猛地跳上桌子,

用力推开了一扇通往屋顶的小小的天窗。“上来!”他冲着林初雪喊道。

林初雪手脚并用地爬上桌子,被陈墨一把拽了上去。两人刚翻上屋顶,

防火梯的尽头就出现了一个穿着清洁工制服的身影。是楼下那个男人。他看到了他们,

脸上依旧挂着那抹微笑,举起了一只手。他的手里,握着一把黑洞洞的手枪。“跑!

”陈墨拉着林初雪,在老旧居民楼的屋顶上狂奔起来。脚下的瓦片发出碎裂的声响,

身后传来了子弹打在水泥上的迸裂声。风在耳边呼啸,城市在脚下延伸。

他们跑到这栋楼的边缘,对面是另一栋楼,中间隔着大约四米宽的巷子。

一个普通人根本不可能跳过去的距离。“没路了!”林初雪绝望地喊道。“有!

”陈墨指着对面楼顶一根粗大的排气管道,“抓住那个!”他说着,深吸一口气,后退几步,

然后猛地助跑,在楼顶边缘奋力一跃。他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在下坠的最后一刻,

双手惊险地抓住了对面的管道,整个人挂在了半空中。他回头,冲着林初雪大吼:“跳!

想活命就跳!”林初雪站在楼顶边缘,向下看了一眼。深不见底的巷子,像张开的巨口。

她的双腿在发抖。林初雪这个人,恐高。但李幼娘的本能,

却在冷静地计算着风速、距离、起跳角度和落地缓冲。能过。

两种截然不同的信息在她脑子里疯狂冲撞,几乎要将她撕裂。身后,枪声又响了。

子弹擦着她的耳边飞过,带起一阵灼热的气流。这一刻,求生的欲望压倒了一切。

她闭上眼睛,学着陈墨的样子后退,助跑,然后将自己的身体,扔进了空中。

失重感包裹了她。然后,是双脚落地时传来的巨大冲击力。她踉跄了几步,

身体里的杀手本能让她顺势一个翻滚,卸掉了大部分力道。她成功了。

她趴在冰冷粗糙的屋顶上,大口地呼吸着,心脏像是要从胸腔里炸开。陈墨已经爬了上来,

拉着她躲到一处水箱后面。“别出声。”他压低声音,两人一起,看着对面的楼顶。

那个持枪的男人没有跳过来,他只是站在原地,用通讯器说着什么,然后转身消失了。

危机暂时解除了。林-初雪瘫坐在地上,浑身脱力,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刚才发生的一切,

像一场光怪陆离的噩梦。陈墨靠在水箱上,点了一根烟,但手却抖得厉害,好几次才点着。

他猛吸了一口,吐出的烟雾都是颤抖的。“从今天起,

”他看着林初雪那张还带着泪痕和惊恐的脸,声音沙哑地说道,“林初雪这张脸,

就是一张通缉令。”“你得换张脸活下去。”5这张脸是催命符“换张脸?

”林初雪的声音像是被屋顶的冷风吹散了,带着一丝神经质的颤音。她看着陈墨,

试图从他那张被烟雾熏得有些发黄的脸上,

分辨出这句话是玩笑还是очередная残酷的宣告。“字面意思。

”陈墨扔掉烟头,用脚尖碾灭了那点火星。“‘时光印记’找不到林初雪,

就不会有那么多麻烦。他们有你的照片,有你的资料,你这张脸,

现在就是一张移动的催命符。”他没有给她太多消化这句话的时间,拉着她的胳膊,

猫着腰在错落的屋顶之间穿行。城市的霓虹在他们脚下汇成一条条沉默的河流,美丽,

却遥远得像是另一个世界。他们最终从一栋大厦的消防通道溜了下去,

钻进了一条散发着地沟油和消毒水混合气味的后巷。陈墨在一扇毫不起眼的铁门前停下,

有节奏地敲了三下,一长两短。门内传来锁链晃动的声音,门开了一道缝,

一双浑浊但精明的眼睛从门缝里向外打量。“老鬼,是我。”陈墨压低声音。

“你还敢来我这儿?”门里的声音苍老而沙哑,“城西那点破事,我听说了,

你惹上**烦了。”“所以才来找你。”陈墨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现金,从门缝里塞了进去,

“帮个忙,这个人,需要消失。”门后的眼睛转向了林初雪,在她惨白的脸上停留了片刻。

铁门最终吱呀一声打开了。门后是一个与后巷的肮脏截然不同的世界。

这里像是一个老式电影的化妆间,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假发、胡须,

桌子上摆着瓶瓶罐罐的颜料、胶水和各种形态的硅胶假体。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和乳胶的味道。

一个身材佝偻,穿着白大褂的老人,也就是陈墨口中的“老鬼”,

正用审视货物的眼神打量着林初雪。“是个好胚子。”老鬼开口,声音像砂纸在摩擦,

“脸部线条柔和,没什么特点,就是最大的特点。好改。”他让林初-雪坐在一张理发椅上,

灯光“啪”的一下打开,照得她睁不开眼。“想活命,就得忘了自己是谁。”老鬼一边说,

一边拿起一把剪刀,“头发是第一步。”冰冷的剪刀贴上她的脖颈,

林初雪的身体瞬间绷紧了。她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头留了多年的长发,

被老鬼毫不留情地一缕缕剪下,散落在地。镜中的人,迅速变得陌生。剪完短发,

老鬼又拿出一些类似黏土的东西,在她脸上涂抹、塑形。垫高了鼻梁,加宽了颧骨,

甚至用特制的牙套改变了她下颌的线条。每一个细微的调整,都在抹去“林初雪”的痕迹。

整个过程,林初雪一言不发。她像是灵魂出窍,麻木地看着镜子里那个女人一点点成型。

她的内心,一半是属于林初雪的崩溃和绝望,另一半,却是属于李幼娘的冷酷和审视。

李幼娘的记忆告诉她,伪装,是刺客的必修课。一张陌生的脸,就是最好的护甲。“好了。

”老鬼退后一步,欣赏着自己的作品。陈墨走上前,看着镜子,也愣了一下。镜中的女人,

一头利落的短发,眉眼间多了一丝硬朗和风霜,

眼神也因为脸部轮廓的改变而显得更加疏离和冷漠。她还是她,但又完全不是她了。

“像换了个人。”陈-墨由衷地赞叹。“手艺活而已。

”老鬼从一个衣架上取下一套衣服扔给她,“换上。你的步态,你的坐姿,你拿东西的习惯,

都得改。从现在起,你不是办公室里敲键盘的白领,你是个在码头扛活,到处流浪的短工。

”就在这时,老鬼桌上的一个老式电台突然发出一阵“滋滋”的电流声,

随后传来一个含混不清的声音。老鬼脸色一变,走过去拿起耳机,仔细听了起来。几秒钟后,

他放下耳机,脸色难看得像要滴出水来。“你们的麻烦,比我想象的还大。”他看着陈墨,

一字一顿地说,“黑市的悬赏令出来了。‘时光印记’没走官方渠道,

他们直接在地下世界通缉你们。”他转向林初雪:“特别是你。你的照片,高清的,

已经传遍了这座城市所有线人的手机。活的,五百万。死的,两百万。”五百万。

这个数字像一颗炸弹,在林初雪的脑子里轰然炸开。她刚建立起的一点点安全感,

瞬间土崩瓦解。她不再是一个需要被秘密清除的隐患,她成了一块被扔进鲨鱼池的,

血淋淋的肉。任何一个街角的混混,任何一个缺钱的赌徒,都可能成为要她命的猎手。

“他们想逼我们出来,或者,借刀杀人。”陈墨的脸色也沉了下去,

他没想到“时光印记”的手段如此狠辣。“现在,这张新脸,是你唯一的机会。

”老鬼指了指门口,“从这扇门走出去,是生是死,看你自己的造化。”林初雪深吸一口气,

那股混杂着乳胶和酒精的味道,此刻闻起来竟像是新生的气息。她站起身,

换上了那套灰扑扑的工装,宽大的衣服掩盖了她的身形。她试着按照老鬼的指点,

微微弓起背,走路的姿势也变得拖沓而沉重。她走到镜子前,最后看了一眼。镜子里的人,

眼神陌生,姿态陌生,命运也变得陌生。林初雪这个名字,连同那张脸,

被永远地留在了这个房间里。“走吧。”她对陈墨说。声音刻意压低,

带上了几分沙哑的质感。走出后巷,重新汇入人流。夜色下的街道,此刻在林初雪眼里,

变成了一片危机四伏的丛林。每一个与她擦肩而过的人,

都可能在脑中比对着那张价值五百万的脸。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沉重而缓慢,

像李幼娘在潜伏时一样。她的感官被无限放大,留意着每一个人的视线,

每一声不寻常的响动。他们走到一个十字路口,等红灯的时候,两个巡警从对面走了过来。

林初雪的身体下意识地僵硬了一瞬。陈墨在她身边,用胳膊肘轻轻碰了她一下。

林初雪低下头,将帽檐拉得更低,双手插在口袋里,摆出一副疲惫而漠不关心的样子。

巡警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从她身边经过,没有丝毫停留,径直走向了远方。绿灯亮起。

林初雪跟着人流,走到了马路对面。她回头看了一眼,那两个巡警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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