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代网文写手“爷不喜欢画饼”带着书名为《净身出户后,我继承千亿遗产》的言情小说回归到大众视线,本文是一本以言情为背景的爽文,围绕主人公周衍姜莱苏晚身边的传奇经历展开,剧情梗概:你在哪儿?在家吗?等着!我马上过来!”“别!不用!”我赶紧阻止她,“我没事,真没事,就是……就是刚在民政局……”“民政局…………
民政局钢印砸在离婚证上的闷响,像块冰,直接砸进我胃里。“苏晚,签完字,我们两清了。
”周衍的声音没什么起伏,跟他这个人一样,冷硬得硌人。他身边那个妆容精致的女秘书,
嘴角噙着一点若有似无的笑意,像在欣赏一场早已预知结局的戏。
空气里弥漫着劣质消毒水和某种廉价香水的混合味,熏得我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
我低头看着桌上那份离婚协议。薄薄几页纸,白纸黑字,冰冷又残酷。
公司那点可怜的股份……所有我们婚后共同打拼、或者说是我陪着他熬过最难那几年的东西,
都清清楚楚地写着归属——周衍。而我,苏晚,只配得到“净身出户”四个字。理由?
协议里印着刺眼的“因女方过错导致婚姻破裂”。我的过错,
就是在周衍公司刚刚起死回生、他意气风发的时候,
发现了他和身边这位林秘长达两年的地下情。我的过错,
就是像个傻子一样冲进他的办公室质问,被早有准备的“正巧来汇报工作”的林秘反咬一口,
说我疑神疑鬼、精神失常。我的过错,就是在周衍为了稳住公司形象和刚拿到手的融资时,
被他和他妈联手软硬兼施地按着头,签下了这份“自愿”放弃一切的婚前协议补充条款。
当时他妈王桂芬拍着我的手,语重心长:“晚晚啊,妈知道委屈你了。
可阿衍现在在风口浪尖上,多少人盯着呢!签了这个,堵住那些人的嘴,等风头过去,
咱家的一切,不还是你跟阿衍的?妈给你打包票!”打包票?呵。现在风头过去了,
周衍的公司估值翻了几番,成了新贵。打包票的结果,就是把我像块用过的抹布,
彻底扫地出门。“看清楚了?”周衍的律师,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眼神锐利的男人,
语气带着职业性的疏离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手指点了点协议末尾的空白处,
“没问题就签字吧。周先生时间宝贵。”林秘适时地递上一支昂贵的签字笔,
镶钻的笔身晃得人眼花。我盯着那支笔,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掐得生疼。那点疼,
却奇异地压住了胸口翻涌的、快要炸开的酸楚和屈辱。好,真好。七年婚姻,
从他一无所有时跟着他住地下室吃泡面,到他创业初期我白天上班晚上帮他整理资料到凌晨,
到他资金链断裂我舔着脸回娘家借遍亲戚……所有熬过的苦,受过的白眼,
流过的汗水和眼泪,最后就换来这一纸协议。换来他一句轻飘飘的“两清”。我抬起头,
目光扫过周衍那张曾经让我心动、如今只觉得陌生的脸。他微微蹙着眉,
似乎对我的沉默感到一丝不耐。旁边的林秘,眼里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行吧。我伸手,
没接林秘那支晃眼的笔,直接从民政局工作人员那里拿过一支最普通的一次性签字笔。
拔掉笔帽,冰凉的塑料硌着指尖。笔尖悬在签名处,微微发颤。“苏晚,”周衍终于又开口,
声音低沉,“别磨蹭。签了字,对大家都好。念在过去情分上,这套你租的公寓,
租金我会替你交到年底。”他顿了顿,补充道,“算是我对你最后的照顾。”照顾?
我租的那套老破小一居室,月租两千五。他替我到年底,满打满算也就一万多块。
这就是他周大老板对糟糠之妻“最后的照顾”和“过去的情分”。
巨大的荒谬感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我。心口那块地方,反而奇异地不疼了,
只剩下一片麻木的空洞。我扯了扯嘴角,大概是想笑,但脸皮僵硬,估计比哭还难看。
笔尖落下。“苏”字写完,最后一笔拖得有点长,像一声无声的叹息。
就在“晚”字的第一笔即将落下的瞬间——“叮铃铃——!
”我放在旁边椅子上的旧帆布包里,那台屏幕碎得像蜘蛛网、掉漆掉得认不出牌子的破手机,
突然撕心裂肺地响了起来。尖锐的**在安静的民政局大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周衍的眉头拧得更紧,毫不掩饰他的厌烦。林秘更是直接撇了撇嘴,
小声嘀咕:“事儿真多。”我动作一顿。这破手机除了催缴水电费的短信和骚扰电话,
很久没在关键时刻响过了。我下意识地想按掉。可鬼使神差地,
在那**固执地响到第三遍时,我放下了笔,伸手从帆布包里摸出了那台破手机。
屏幕上跳动着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归属地显示:海外。诈骗电话?卖保险的?
都追到这儿来了?我本想挂断,但手指悬在红色挂断键上,又停住了。
也许是这**打断了我签下屈辱名字的动作,给了我一丝喘息的空隙,
也许是冥冥中的某种预感。我划开了接听键,把手机贴到耳边,声音干涩沙哑:“喂?
”“您好,请问是苏晚女士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极其标准、冷静,
甚至带着点金属质感的男声,说的中文,但发音方式一听就不是母语者。“我是。您哪位?
”我声音没什么力气,只想快点结束。“苏女士您好。这里是奥古斯特联合律师事务所,
我是您的遗产执行律师,艾瑞克·赵(EricZhao)。很抱歉在这个时间打扰您。
”对方语速平稳,吐字清晰,每个音节都透着一种冰冷的专业感。遗产?执行律师?
奥古斯特?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这都什么跟什么?“您……是不是打错电话了?
”我茫然地问,下意识看了一眼对面。周衍显然也听到了“遗产”“律师”这几个词,
他脸上那点不耐烦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审视和疑惑。“不会错,苏晚女士。
我们经过非常严格的程序确认您的身份。”电话那头的艾瑞克·赵语气毫无波澜,
“我致电是正式通知您,您已故的姑婆,苏静姝女士,已于上月十五日安详离世。
根据她的遗嘱,您是她名下所有资产的唯一继承人。”姑婆?苏静姝?
我努力在混乱的记忆里搜索。好像……是有这么一位?极其遥远的亲戚。
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大概四五岁?
模糊记得一个穿着很讲究旗袍、身上带着特别好闻香味的老太太来过我家一次,
给了我一块包装特别漂亮的巧克力。后来,似乎听爸妈提过一两次,
说这位姑婆年轻时就去了国外,再没回来过,断了联系。她在我们家,
更像一个存在于长辈闲谈中的、带着点神秘色彩的符号。她去世了?我成了她的继承人?
这简直比林秘说周衍爱的是她还要荒谬。“艾……艾瑞克先生,”我舌头有点打结,
“您确定吗?我这位姑婆……我们很多年,不,几乎可以说从未联系过。
她怎么会……”“遗嘱具有法律效力,苏女士。苏静姝女士在遗嘱中明确表达了她的意愿。
我们事务所只负责执行。”艾瑞克·赵的声音没有丝毫情绪起伏,像在宣读一份产品说明书,
“根据初步清算,苏女士留给您的遗产,
于瑞士、新加坡、开曼群岛等地的多处不动产、信托基金、股票债券组合以及一些私人收藏。
其市场价值,以当前汇率保守估算,约合人民币一千三百亿元左右。
”“……”电话那头还在继续说着什么,
关于文件签署流程、关于后续律师团队会尽快与我联系安排面谈……但我一个字都听不见了。
耳边只剩下尖锐的、持续不断的蜂鸣声。一千……三百亿?人民币?
我像一尊被雷劈中的泥塑,僵在原地,手里紧紧攥着那台破手机。帆布包的带子勒在肩膀上,
劣质皮革的味道混合着民政局消毒水的味道,真实得刺鼻。
可那个冰冷的、金属质感的声音报出的数字,像天方夜谭。一千三百亿。周衍的公司,
熬了这么多年,搭上融资快车,最新的估值,我记得上个月财经新闻吹嘘的是……十五亿?
就这,已经让他走路带风,让林秘觉得傍上了真龙天子。一千三百亿……是多少个十五亿?
我脑子里一片混沌,连最简单的算术都失去了能力。“苏女士?苏女士?
”电话那头传来艾瑞克·赵微微提高的询问声,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样。“啊?
在……我在听。”我猛地回过神,声音飘忽得自己都认不出。“您需要一点时间消化,
我理解。”艾瑞克·赵的声音依旧平稳无波,
“稍后我会将我的联系方式以及初步文件扫描件发送到您登记的这个手机号码。
请您务必保持通讯畅通。另外,鉴于遗产规模庞大且涉及多国法律,
我们强烈建议您尽快聘请独立的财务顾问和律师团队进行协助。当然,作为遗嘱执行方,
我们奥古斯特也会提供必要的支持。”“好……好的。”我机械地应着。“那么,
今天就先到这里。请节哀,并再次恭喜您,苏女士。我们很快会再联系您。再见。
”“嘟…嘟…嘟…”忙音传来。我还保持着接电话的姿势,手机紧紧贴在耳边,
冰冷的塑料外壳硌着皮肤。大厅里安静得可怕,只有空调出风口单调的嗡嗡声。对面,
周衍、林秘,还有那个金丝眼镜律师,三双眼睛都直勾勾地盯着我。
周衍的眼神里充满了探究和惊疑,林秘则是一脸“这女人又在搞什么鬼把戏”的不耐烦。
“谁的电话?”周衍沉声问,带着一种惯有的掌控语气。我缓缓放下手臂,
手机屏幕上的裂痕在灯光下格外刺眼。我抬起头,目光掠过他们,
最后落在桌上那份离婚协议上。“苏晚”两个字,还差一个“晚”没写完。
那个未完成的签名,像一把生锈的钝刀,狠狠剐蹭着我最后一点摇摇欲坠的自尊。
刚才电话里那个天文数字带来的巨大冲击和荒诞感,此刻,
奇异地被眼前这份冰冷的协议和这三张脸压了下去。一千三百亿?太遥远了,
遥远得像外太空的星星,没有一丝真实感。
而眼前这份要我承认“过错”、剥夺我一切的协议,
和对面这三个等着我签完字就彻底摆脱我的人,才是**裸、血淋淋的现实。
我深吸了一口气。冰冷的、带着消毒水味的空气呛进肺里,带来一阵刺痛,
却也让我麻木的神经末梢猛地苏醒过来。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从脚底板猛地窜了上来,
直冲天灵盖。我重新拿起了那支一次性签字笔。笔尖悬在纸上,
停在那个未完成的“晚”字上方。周衍似乎松了口气,以为我终于要妥协了。
林秘嘴角那点讥诮又扬了起来。我没有再看他们任何人。笔尖落下。唰!唰!唰!不是签名。
我用了最大的力气,在“苏”字后面,在那份标注着我“过错”的协议上,
狠狠地、重重地画了两个巨大的叉!黑色的墨水瞬间洇透了纸张,力透纸背,
几乎要把那几行冰冷的条款戳穿!“你干什么!”金丝眼镜律师惊怒地低吼,
伸手就要来抢协议。周衍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苏晚!你发什么疯!
”林秘也吓了一跳,捂着嘴后退半步。我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瓷砖地面上划出刺耳的噪音。
“干什么?”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出奇地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我自己都未察觉的冷冽笑意,
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一一扫过他们,“不干什么。这份卖身契,老娘不签了!
”我抓起那份被我画了两个大叉的离婚协议,在周衍和律师惊愕的目光中,双手捏住,
用力——“嘶啦——!”纸张被从中撕开的声音,清脆又决绝。“你!”周衍猛地站起来,
高大的身影带着压迫感。我毫不畏惧地迎上他喷火的眼睛,把撕成两半的废纸,
狠狠地、精准地甩在了他那张英俊却此刻显得无比狰狞的脸上!纸片轻飘飘地落下。“周衍,
”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突然死寂的大厅里,每个字都像冰珠砸在地上,
“想让我苏晚‘净身出户’?承认莫须有的‘过错’?成全你和你的林秘?
”我扯出一个无比灿烂、却毫无温度的笑容,
一字一顿:“做、你、妈、的、春、秋、大、梦!”说完,
我一把抄起椅子上那个磨破了边的旧帆布包,转身就走。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地砖上,
发出哒、哒、哒的脆响,每一步都踏在身后那一片震惊的死寂里。直到走出民政局的大门,
刺眼的阳光兜头照下,我才像虚脱一样,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跳出来。手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
刚才那股子豁出去的狠劲退潮般散去,留下的是后怕和一片空茫的疲惫。**了什么?
我撕了协议,把纸甩在了周衍脸上?
那个签了字就能换来年底前不用交房租的“照顾”……也没了。
包里那台破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我哆嗦着手掏出来。是一条短信,来自那个海外号码。
【苏女士,相关文件已发送至您邮箱(附件较大,请注意查收)。
我的联系方式:+41XXXXXXXXXX(艾瑞克·赵)。请尽快查阅,
并保持联络。祝好。】紧接着,邮箱提示音也响了。我点开那个几乎被我遗忘的邮箱APP。
收件箱里,静静地躺着一封新邮件。
:关于苏静姝女士遗产继承事宜-初步文件(致:苏晚女士)附件:一个巨大的压缩包。
阳光刺得我眼睛生疼。我盯着手机屏幕上那封邮件,
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民政局那冰冷的大门。一千三百亿?撕毁的协议?净身出户?
巨大的荒诞感和一种踩在悬崖边上的眩晕感再次袭来。我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
不是梦。我租住的老破小,在城北一片快要被遗忘的角落。
楼道里永远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和隔壁炖肉混杂的气息。墙壁斑驳,
贴满了各种疏通管道和开锁的小广告。钥匙**锁孔,拧动时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推开门,一股混合着灰尘和淡淡食物腐败的沉闷气味扑面而来。不到四十平米的一居室,
东西塞得满满当当,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客厅兼卧室的狭小空间里,
一张旧沙发占据了半壁江山,上面堆满了来不及收拾的衣物。唯一的窗户对着隔壁楼的墙壁,
采光极差,即使是白天,室内也显得昏暗。这里,就是我过去七年婚姻失败后,
最后的蜗居之所。也是周衍“大发慈悲”承诺替我交租金到年底的地方。我反手关上门,
背靠着冰凉的门板,身体才彻底松懈下来,双腿一软,差点滑坐到地上。
帆布包“啪嗒”一声掉在脚边。刚才在民政局那股子破釜沉舟的狠劲,像被戳破的气球,
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一种深入骨髓的茫然。我慢慢挪到那张旧沙发前,
把自己重重地摔了进去。劣质海绵凹陷下去,发出不堪重负的**。手机还紧紧攥在手里,
屏幕已经暗了下去。一千三百亿……这个数字像个魔咒,在我脑子里疯狂盘旋。它太大了,
大得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像一座从天而降的金山,却虚幻得如同海市蜃楼。是真的吗?
那个艾瑞克·赵?奥古斯特律师事务所?我猛地坐直身体,手指有些颤抖地点亮手机屏幕。
屏幕碎裂的纹路像一张蛛网,网住了那个邮箱APP的图标。我深吸一口气,点了进去。
那封邮件还静静地躺在收件箱最上面。下载附件。进度条缓慢地爬行着,
老旧手机发出不堪重负的轻微嗡鸣。每一秒都像被拉长了。终于,“叮”的一声轻响,
下载完成。我屏住呼吸,点开压缩包。里面是十几个PDF文件,
文件名全是英文夹杂着各种我看不懂的缩写和代码。点开第一个。
映入眼帘的是奥古斯特律师事务所抬头的正式信函。纯英文。我大学四级勉强过的水平,
这些年早还给老师了。只能连蒙带猜地看个大概。
苏静姝女士……遗嘱……唯一继承人……资产包括但不限于……”后面跟着一串长长的清单,
全是地名和公司名称,后面跟着一连串让人眼晕的数字。
瑞士、新加坡、开曼群岛、列支敦士登……这些地名对我而言,遥远得像另一个星球。
再点开一个文件。是一份遗嘱公证书的扫描件。上面有姑婆苏静姝的签名,
还有一张她晚年的照片。照片上的老太太穿着考究的丝绒旗袍,满头银发梳得一丝不苟,
戴着金丝边眼镜,眼神锐利而沉静,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仿佛看透一切的微笑。这张脸,
和我童年记忆里那个模糊的、带着好闻香味的影子,奇异地重叠了一些。最后一份文件,
是一份中文的摘要说明。显然是律所特意为我准备的。
我的目光死死钉在最后一行总结性的文字上:【根据当前市场价值及汇率估算,
13,500,000,000美元(约合人民币9,200,000,000元)。
此估算为保守值,部分资产(如艺术品、私人收藏)价值需进一步专业评估。
】九千二百亿人民币。艾瑞克·赵在电话里说的“一千三百亿”,
只是个大概的、四舍五入的数字。实际,更多。我的呼吸骤然停止。大脑一片空白。
九千二百亿。不是一千三百亿。是九千二百亿!我像个傻子一样,
呆呆地坐在昏暗的出租屋里,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串长得令人眩晕的数字。
空气里那股潮湿的霉味变得无比真实,身下沙发硌人的触感无比真实。
可这串数字……它像个巨大的、无声的嘲笑。
嘲笑我刚刚还在为撕毁了一份“净身出户”的协议而心有余悸,
还在为失去了年底前那几千块的房租“照顾”而感到一丝丝现实的窘迫。
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屏幕上跳跃着“周衍”的名字。
尖锐的**在死寂的小屋里格外刺耳,像催命的符咒。我盯着那个名字,
刚才在民政局被我甩在脸上的纸片似乎还残留着触感。**固执地响着,一遍,又一遍。
我没有接。任由它响到自动挂断。屏幕暗下去不到三秒,又再次亮起,再次震动。还是周衍。
他急了。撕毁协议,意味着离婚程序卡住了。
对于他这样刚刚崭露头角、形象无比重要的“青年才俊”来说,
一个拖着不肯离婚的“前妻”,还是一个被他扣上“过错方”帽子的前妻,绝对是公关灾难。
尤其,如果我再闹点什么事出来……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冰冷的笑意。**第三次响起。
这一次,我划开了接听键,把手机放到耳边,没说话。“苏晚!
”周衍压抑着怒火的声音立刻冲了出来,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质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在民政局发什么疯?协议撕了?你以为这样拖着不签字有用吗?我告诉你,这婚离定了!
你签不签字,只是时间问题!法院一样判!”我静静地听着,没吭声。
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沙发扶手上开裂的皮革。“说话!”周衍得不到回应,声音里的火气更盛,
“别给我装哑巴!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行为有多丢人?林秘都吓着了!
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是不是还嫌不够难看?”听到“林秘都吓着了”,
我心底最后一丝微弱的涟漪也彻底消失了。“周衍,”我开口了,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
甚至带着一丝连我自己都陌生的倦怠,“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告诉我,我丢人,
我把你的林秘吓着了?”电话那头明显噎了一下。“我……”“还有事吗?”我打断他,
语气平淡得像在问天气,“没事我挂了。”“等等!”周衍急了,语气稍微放缓,
但那股子施舍的味道更浓了,“苏晚,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事情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
这样,协议我让律师重新打一份,条件……我们可以再谈谈。那套公寓的租金,
我可以再多负担半年。另外……再给你加十万块补偿。算是我……对你的亏欠。”十万块。
多负担半年房租。这就是他周大老板在被我当众甩了脸子之后,能给出的“再谈谈”的价码。
听着他这仿佛恩赐般的语气,再看着手机屏幕上那封关于“九千二百亿遗产”的邮件,
一种极致的荒诞感再次将我淹没。我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通过话筒传过去,
大概显得有些诡异。“你笑什么?”周衍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警惕和不易察觉的……慌乱?
“没什么,”我止住笑,声音依旧平淡无波,“周衍,协议,我是不会再签了。”“你!
”“至于离婚,”我顿了顿,看着窗外对面楼灰扑扑的墙壁,一字一句清晰地说,“我会离。
但不是现在。等我通知你吧。”说完,我没再给他任何咆哮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顺手把他的号码拖进了黑名单。世界清静了。我把手机扔在一边,整个人陷进沙发里,
仰头看着天花板上那块顽固的水渍印痕。九千二百亿……这个数字带来的巨大冲击,
此刻才真正开始发酵。它不是兴奋,不是狂喜,而是一种沉重的、令人窒息的茫然。这笔钱,
意味着什么?它能买下多少个周衍那样的公司?能让我住进什么样的房子?
能过上怎样挥金如土的生活?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就在几个小时前,
我还在为下个月的房租发愁,还在超市里对比着打折的卫生纸和洗衣液的价格,
还在想着要不要再找份**。现在,这笔足以打败一个国家经济的财富,砸在了我头上。
而我,苏晚,一个刚刚被丈夫和小三联手扫地出门、差点净身出户的、三十岁的普通女人,
该如何接住它?我该做什么?我能做什么?巨大的未知像一张黑色的网,兜头罩下,
比贫穷本身更让人恐慌。就在这无边无际的茫然和恐慌即将把我吞噬的时候,手机又响了。
不是周衍。屏幕上跳跃着“姜莱”两个字。姜莱。我唯一的,也是最好的闺蜜。
一个活得热烈又通透、像野草一样顽强的女人。
在我最狼狈、被周衍和他妈联手打压、被所有人看笑话的时候,只有她一直站在我身边,
骂周衍是狗男人,骂林秘是**,骂他妈是老妖婆,然后收留无处可去的我,
帮我找了这个租金便宜的落脚点。我吸了吸鼻子,接通电话,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喂,
莱莱……”“晚晚!你声音怎么了?哭了?”姜莱的大嗓门立刻穿透过来,
带着毫不掩饰的关切和紧张,“是不是周衍那个王八蛋又欺负你了?还是那个姓林的**?
你在哪儿?在家吗?等着!我马上过来!”“别!不用!”我赶紧阻止她,“我没事,
真没事,就是……就是刚在民政局……”“民政局?你今天去办手续了?
”姜莱的声音陡然拔高,“签了?那个**真让你净身出户了?妈的!你等着,
我这就去弄死这对狗男女!”“没有!没签!”我被她吼得耳朵嗡嗡响,赶紧解释,
“我把协议撕了!甩周衍脸上了!”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足足安静了五秒钟。然后,
爆发出姜莱惊天动地的狂笑和尖叫:“**!!!苏晚!!!牛逼啊我的宝!!!干得漂亮!
!!就该这么办!!!撕得好!!!甩他脸上!让他**!让他嘚瑟!哈哈哈哈!爽!
太他妈爽了!老娘今晚要开香槟庆祝!!!”她的狂喜和激动通过电波毫无保留地传递过来,
像一股滚烫的暖流,瞬间冲散了我心头的阴霾和茫然。“可是莱莱,”等她笑够了,
我才低声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我把协议撕了,也把他彻底得罪死了。
他刚才打电话来威胁我……而且,年底前的房租……也没了。”后面那半句,
我说得有些艰难。现实的压力,并不会因为一时的痛快而消失。“怕个屁!
”姜莱的声音斩钉截铁,“得罪就得罪!他周衍算个什么东西?离了他你还活不了了?
房租算个球!没了张屠户,还吃带毛猪了?姐养你!正好我最近接了个大活儿,分分钟搞定!
等着,姐这就杀过来,带你去吃顿好的,庆祝你脱离苦海,重获新生!想吃什么?火锅?
烤肉?日料?随便挑!姐请客!地址发我!”她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根本不给我插话的机会,那股子不管不顾的劲儿,像一束强光,猛地刺破了我周围的黑暗。
“莱莱……”我喉头有些哽住。“别哭哭啼啼的!赶紧收拾收拾!半小时后到你楼下!
”姜莱风风火火地挂了电话。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我握着手机,久久没动。窗外,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对面楼的窗户次第亮起昏黄的灯火。身下是硌人的旧沙发,
空气里是挥之不去的霉味。但胸腔里,那颗被冰封了太久的心脏,
似乎被姜莱那通电话注入了一丝滚烫的活力,开始微弱地、试探性地搏动起来。
我慢慢地坐直身体。目光落在被我扔在沙发角落的手机上,屏幕还亮着,
停留在那封关于“九千二百亿遗产”的邮件上。巨大的财富,
像一片未知的、波涛汹涌的海洋。而此刻,姜莱的电话,就像黑暗中亮起的一座灯塔。至少,
我不是一个人了。半小时后,楼下果然响起了姜莱那辆二手小Polo暴躁的喇叭声,
按得震天响,生怕整栋楼不知道她来了。我胡乱洗了把脸,套了件还算干净的T恤和牛仔裤,
抓起那个破帆布包就冲下了楼。刚出楼道口,就被冲过来的姜莱一把抱了个满怀。“我的宝!
受苦了!”她用力拍着我的背,声音有点发哽,随即又推开我,上上下下仔细打量,
眼神像探照灯,“瘦了!憔悴了!周衍那个狗东西真不是人!不过——”她话锋一转,
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到晃眼的笑容,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撕得好!甩得妙!干得呱呱叫!
解气!太解气了!走走走,姐带你去吃香的喝辣的,庆祝你重出江湖!
”她不由分说地把我塞进她那辆堆满了各种资料和零食袋、充满她个人风格的小车里。
车子七拐八绕,最后停在了一家藏在巷子深处、但门口停满了豪车的私房菜馆前。环境雅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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